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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步履之往》 50-60(第25/27页)
礼事到如今依旧能波澜不惊的这般开口。
她嗤笑了声,神情和语调俱是凉薄的:“我以为,两年多以前,挥在你脸上的巴掌是什么意思,是人都能明白。”
何止刮在脸上的巴掌,还有他那辆四面车窗被她砸得粉碎的座驾。
是她鲜明的,张扬而不加掩饰的恨。
暴力摧毁他的所有物。
但对他而言,其实好过她成为人妻,彻底结合进另一个人的生命。
步蘅投射而来的视线像刀剐在他脸上,林胤礼目光微沉,嘴角忽得轻微上扬:“这么说,你当初甩了他,确实是因为我?”
第60章 第60章慨然割舍,又试图骤然重……
60.岁月回响(三)
步蘅望着眼前这个极为擅长演戏,又高度自信的男人。
这一生,她都不会再与他谈及关于封疆的任何一个字。
2019年的寒冬,林胤礼曾经为她呈现过一场剧情跌宕的精湛表演。
像他擅长的募款演说一样,编出几个凄惨的故事,情节甚至层层递进,扯动听众对他共情。
用以博取听的人同情,博取听的人帮助,博取听的人站队。
如今,步蘅已经全盘推翻并重建对他的认识。
但仍旧难以毫无波动地直面他的没有自知之明,以及寡廉鲜耻。
忽得对现下这个场景深感荒谬。
一个为一己之私什么都做得出的人,再多几句告诫、几句重复划清界限的话,给出去,都是多余。
早在决意与此人划清界限、再无瓜葛之前,步蘅自认给予年幼的林声闻的怜爱与容忍也已称得上仁至义尽。
眼下,祝青那句多动嘴少动手的告诫,需要步蘅极力控制自己,才能遵照。
想到祝青和徐小鸽此刻还在处置另一位“不速之客”,步蘅不得不为自己的挚友打算。
被这样打扰,未必是最后一次。
但她们每个人,都不会希望再有下一次。
“如果你没有做好不惑之年丧女的准备,就少利用她”,步蘅语气并不凶狠或是恶毒,但眼里的锋芒丝毫未软,“她的身体状况你最清楚,被拒之门外或者撵出去,一旦发生什么,未必来得及补救”。
望着步蘅眸底四布的血丝下渐生的怒色,林胤礼仍是淡淡的,仿佛在包容她一般,言辞温和,语调充满退让:“我知道你不会忍心,更不会拿苛待她作为我骗过你的惩罚。”
这话乍出,步蘅眼底隐约浮沉的怒色忽得醒目。
但不过刹那,便轰燃殆尽。磅礴火势之后,是全数寂灭,再无任何波动。
步蘅再开口,嗤笑中夹杂的尽数是讽刺:“我只是没有你卑鄙。”
并非未手握能插人的刀。
她毫不怀疑,再说下去,林胤礼能无耻到提“喜欢”或是“爱”。
她想他大抵是终身不能理解,正常人在“爱”之前,先有“敬”字。
又或者她实不该拿正常人的德行标尺来要求他,因为他的许多所作所为,不配“人”之一字。
“你只是她父亲”,步蘅知晓只言片语并不能将此人唤醒,她此刻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无非只为自己的良知,“不是配主宰她生命的上帝”。
她表达愤怒仍旧是从容的。
林胤礼渐沉的目光紧追她每一丝表情的波动。
比之两年多以前,她几乎开始吝啬施予他情绪。
没有激动,没有焦灼,没有咬牙切齿,没有声嘶力竭。
更多的是冷淡,是漠然,是不屑一顾。
这种平静,这种没那么在意,却逐渐将林胤礼伪装出的无害温和撕碎。
但林胤礼仍旧能够控制自己眸光中的寒冰,露出明亮的笑,不去接任何自己不想要听到的话,开口仍旧仿佛在无尽放低自己:“这么久了,你还在生我的气?没有闻闻,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再见到你。不如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同他各讲各的,上下文连在一起,宛如硬扯硬凑。
既不同频,言自该尽。
步蘅:“如果你真的对我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青睐,请按我两年前说的做:死生不复见。”
*
那天最后也算是平和地收了场。
等步蘅回到祝青那个素净的工作室,林声闻已没了踪影。
步蘅一时没有精力也没有欲/望去问,那俩人的出现,牵动出她好不容易走出来的许多过去。
俱是伤筋动骨的一些记忆,她此刻还不能多回想。
祝青也不想解释她和徐小鸽怎么把人弄出去的。
一个体弱的孩子,即便她觉得有那么个爹多半要养废,即便她厌恶道德绑架,弄出去了也没什么可欣喜的。
只是也真的不想同林声闻或林胤礼同处一室,林胤礼几乎是祝青有生之年对“伪君子”的唯一认识。
没踩几脚,已经算风度。
本来只是赶在远行前两人简单碰个面,因为这样一个横生的岔子,此刻比肩坐着,祝青突然无来由地烦躁。
是让她反感的一种失控感。
即将扎根横店,未来一段时间对这边儿的一切都鞭长莫及。
况且那不是一日两日,新的季节都将在其间完成更替。
祝青没了打哑谜的心思,也实在不想这儿不碰、那儿不戳的,当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她提议:“聊聊。”
紧接着便说:“有的事儿,你不说,我就没问。”
多年朋友,这是基本的默契。
“有的事儿,我不聋不瞎的,不用谁交代,也能琢磨出个大概。”
经年相处,如何都能对彼此有一些了解。
“有的事儿或许难以启齿。”
祝青记得许多年前,有一回,步蘅向那条胡同奔赴,那个节点,就是她向步蘅提及见到封疆,推了她一把,当时或许只是临时起意,可此刻是深思熟虑:“事儿让人难以启齿,但我从来不觉得爱是很难张口往外讲的东西。你觉得呢?”
工作室的落地窗面宽高,两人近乎坐进正午时分清白的光束之间。
薄荷曼波的花束就被放置在沙发旁的钢几上,摊开在她们面前的是那张拓印了连绵山峦与松涛为底纹的卡片。
“自由常青”四个大字醒目地跃进步蘅视野之中。
祝青声线懒洋洋的:“确定要输给二十岁的自己?”
*
一席话,祝青是以一种随意的口吻道出来的。
步蘅从中听出的,却是祝青再坚定不过的立场。
二十岁的自己,还是半张白纸。
和如今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底色。
与从前相比,怎么算输,怎样又算赢。
步蘅不确定,在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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