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步履之往》 50-60(第2/27页)

般,行程未过半,便频频指导他们下高速、上国道。

    还不断提示“虽然目前道路拥堵,但您仍在最佳路线上”,听得池张禁不住骂出声。

    为保平安,陈郴见状立刻积极主动地在加油站和他交换了司乘身份。

    从山西辗转山东再途径河北,一路都是蓄了一冬的啸鸣风声。

    待穿山过岭,人凑齐,待捱过漫长糟心的行程,抵京的时候已经是薄暮时分的初三夜。

    早前已收到消息的步蘅,把被陆爷爷从去年嫌弃到今年的陆铮戈揪过来,白嫖他这个精壮劳动力收拾院子,遮盖起暖棚,指挥他配合封疆手切食材。

    已经过了好几年集体生活的陆铮戈嘴上委屈得不行,绕在封疆身边儿不时要求被关注,几度表演泪眼朦胧,手上倒是麻利,指哪儿打哪儿。

    等池张他们仨回来,院儿内的长桌儿已经支了起来。

    晕黄灯光微醺,老式铜火锅里炭火正旺,浓白骨汤汩汩作响,清香在锅盖下不停翻覆,锅汽扑出来,氤氲了低空的视野。

    也扫平了归京的几人眉间的倦意萧索。

    长桌一旁的矮几上,放着两年半前酿下的高粱酒,是地窖里藏的最后一坛。还有一小碟儿晒干的金桂在旁相佐,是封疆在秋天收上来,晾干了藏的,预备冬日泡在高粱酒之上。那是步蘅从前便喜欢的味道。

    整夜的酣畅淋漓过去,举杯对饮到最后,玻璃杯相交碰撞,撞出的是年轻亢奋的心跳,是热烈奔涌的未来。气氛正夯时,陈郴提议一人给一句新年祝福。

    是池张最先响应,端出一副撸袖子,准备语惊四座的架势,话出口却跟闹着玩儿一样:“当务之急是把糟心的人都杖毙,不浪费新年的粮食和氧气!”

    岁末年初的特定时节,万物凋敝亦含春,暖棚内外本皆是祥和一片,席间众人被这个路数震动,一时间,几双眸底闪动的皆是要笑不笑,以及忍笑不笑。

    而后,陈郴

    紧急接棒,一如既往卷职场:“融资顺利,钱滚滚来,今年干票大的!”

    易兰舟最为心系的则是:“我没有别的,希望大家都能保持身体健康。”

    陆铮戈靠后插了句:“上帝,神,菩萨……新的一年都更爱我们!”

    步蘅的和易兰舟一样是朴素挂儿的:“一起天天向上。”

    池张朝她戏谑地笑,还讨人嫌地来了句:“你对我们几个就不能用点心?”

    封疆自觉运气不佳,在许愿时不好过于贪心,新一年的份额已经告罄,只顺势总结陈词:“祝你们都能如愿以偿。”

    同时,将手持的漏勺里筛出来的仍热雾裹身的手切羊肉扣了池张满碗:“多吃,少说,像个大人。”

    身旁添了新人,更多的还是一路走来的旧人,比肩陪伴,又一岁枯荣。

    初四,浓云蔽日。

    冉友和付棋鸿是在一个近深夜的时段突然登门的。

    没有提前招呼,没有预兆,以一种横冲直撞的姿态。

    付棋鸿甚至携了明显的远途奔袭后的疲惫,颀长的脊背略显佝偻。

    瞥到隐在冉友身后的付棋鸿身形的那刻,步蘅脑中弦一瞬绷紧。

    阿尔山之行后,步蘅曾经同冉友交换过信息,告知冉友她从陆尔恭那儿得知的封疆长辈的名姓,冉友彼时也向她同步付棋鸿的动态,他正横跨万里长空寻果问因。

    此刻,于意料外相见,她知道这意味着惦念了数日的事有了结果,那只提起放下又再提起的靴子即将落地。

    紧接着而来的是庆幸,庆幸先一步来开门的那个人是自己。

    冉友抬臂挡下付棋鸿匆忙提起的往前迈的步子,向步蘅解释:“抱歉,可能你不会喜欢我们这样出现。”

    她始终记得当初在律所外偶遇步蘅和封疆时,步蘅对封疆的维护,和步蘅对她透露的,她心底唯恐封疆凭白多失望一次的隐忧。

    那种不自觉的“护犊”的心态,是更为年轻的自己的缩影,冉友自是有同理心。

    “但这是没办法再多等一个晚上的事。”冉友继续示歉,余光扫了眼付棋鸿连夜转机赶回来,被疲惫和焦急染红的眼尾,本能地想提前再解释些什么,却又在将要发声的瞬间,记起她和付棋鸿如今不过只剩所里那一重师徒关系,不好越俎代庖。

    门外的落地路灯浇下大片光晕,光圈边缘恰巧覆在冉友肩头,将她身前与后背割成明暗分明的两个世界。她将背后和明处,都留给了付棋鸿。

    在国内重逢以来,驯服冉友进入自己的团队以来,付棋鸿毫无为人师、为人mentor、为人领导的尊严,话总被当作耳旁风,向下管理总是失败变成被向上管理。

    他总被迫看冉友的背影,看她风风火火冲在前方,看她不断向前。只在自己遭灾遭难流血流泪的时候,能得她回看几眼,认真听他讲上只言片语。

    这一次,付棋鸿无意藏在冉友身后,受她庇护,让她代为处理他的家事。

    父辈的纠葛骤然在他的逼问下再次掀开,他对很多事觉得抱歉、觉得遗憾、觉得忿恨。

    封疆的出现,让他有了跻身长辈的可能,他理应先迈出一步,站在最前面去直面。

    可眼下……他全身上下、前后两面都没有任何一条儿能铺陈在冉友眸底的外伤,很难以淋漓热血作苦肉计争夺话语权和决策权。

    但正当他试图轻扯冉友袖口,撇开一切谋略伎俩,直白同冉友讲出他的期望的时候,冉友突然回身看他一眼,退后一步,示意他向前。

    付棋鸿刚要抬起揪她袖口的手,手心骤然一麻,这麻过到全臂,由手臂蔓延向全身,整个人有一瞬的僵硬。

    他不知道冉友这是突然同他有了心电感应,还是突然打算善解人意一次,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她成全他的想法的待遇。

    付棋鸿机械地从冉友身后越到她身前,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但他也不差这一次。

    他无法忽视他眼中冉友连背影都透出的浓重关切,轻抬手臂向后勾,覆在她握拳的手上,力道施出复又卸下:“跟友友无关,是我着急。明知不恰当,还是赶来打扰你们。”

    他往步蘅身后看了一眼,嗓音从喉咙滑出来俱是喑哑的:“他在吗?”

    天幕无星,暗夜沉沉,步蘅至迟拉开挂于门内墙壁上的筒灯,一泓明黄光束倾洒而来,也因此,她这才看到了付棋鸿染着血丝的眸底那搅动暗夜的星亮。

    步蘅曾经检索过付棋鸿的履历,知晓他与封疆全然迥异的成长背景和教育履历,可能血缘真的冥冥中拥有无尽的威力?

    可以让两个人跨越年龄、跨越地界,不同路不同道,却仍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双让人不忍它黯淡下去的眼睛,何况他们拥有如此相像的一张面庞。

    “付律师”,步蘅知道他们如此惶急的出现已经意味着一种结果,可她还是需要一句明确的结论,“能不能请您先告诉我,您要见他,是以什么身份”。

    院儿内募得传来嘹亮的犬吠声,小黑似乎才被惊醒,意识到外人闯入,即刻捡起它身为院内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