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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步履之往》 50-60(第1/27页)
第51章 第51章他是我们的新年礼物
旧岁剥落,居诸不息。
初一,天晴有风。
家里留京的人少,院儿内又尽是苍枯枝桠映灰白天幕,年味儿寡淡,红火年色不过是门前挑挂着的一盏横骨红灯笼,游丝红穗随风轻荡,静水微澜一般。
陪步自检认真吃完逄博筹备的式样丰富的年夜饭和开年饭,交代完年后的计划,步蘅便从西山赶回白檐胡同。
将于连秋末进京时留下的那本存折、集合了她近年攒下来的实习工资以及各类奖金的储蓄卡,一并包进红包,没遮也没掩,敞亮地塞进封疆身裹的磨毛卫衣口袋里。
当着当事人的面儿,罔顾当事人的意志。
于连所求的那种雪中送炭的时刻难等,将这些东西作为新岁贺礼送出去,步蘅觉得也尚算是个过得去的选择。
和“驾到”的城市阵地争夺战即将打响,封疆彼时正在结合新试点城市的数据增长模型调
整新的BP,为融资开路,尽早蓄水。
虽然这一年,还是一个站在风口前单单高喊心怀高志创造美好世界,便可能会有人买单的年头儿。在遭遇数次登门的挫败之后,他们也迎来了不少主动抛来的橄榄枝。
见步蘅不声不响,一套行云流水的推门而入、强行桎梏住他手臂不许动、硬塞的动作下来,封疆只得笑问:“我们的新年纪事,你准备从强买强卖开始?”
“走上坡路,油耗高,这是油钱”,步蘅达成目的后便松开按住他的力道,自有一套道理,“我总不能光对着你空喊加油这类口号,那是PUA劳动者。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生产资料还是要支援一些的”。
“禁动令”没了,封疆便将那填得他腹部鼓胀的红包从口袋内掏出来,搁置在身前的笔电旁,同时侧身一瞬不瞬看着步蘅,认真道:“如果这算投资,我接受;如果是无偿赠与,我更愿意等你成为步par的时候再收。”
他不希望在她羽翼未丰之时,便紧缩自己的支出,向他输血。
哪怕丝血,他自认也无功尝受。
“是投资”,步蘅心念一转,选了让自己最为省心却也违心的答案,无意磨损他坚持的某些原则,她紧接着交代最为重要的部分,“卡是我的,钱不多。里面的存折是连长去年过来的时候留下的,钱应该是连里的兄弟们一起凑的。可能是我推拒得不够狠,留在我这里其实挺烫手的。接受与否,应该你自己来决定。”
正说着,耳畔挤进来规律的鹦鹉啄食声。哆哆哆,营造出一种天然的、闲适的、不经雕琢的热闹。
让人不禁串联起于连上回过来的时候,因为他止不住的话头儿,在院儿里掀起的那阵喧闹。
于连停留的那一日,插科打诨有,嘱托交心有,但对钱的事只字未露。
记忆和此刻从步蘅这儿得来的信息,共同让封疆意外。
东西在步蘅那儿或许烫手,此刻静置在桌案上,那抹红亦鲜亮得刺他的眼眶。
连队日常封闭,距离切割时空,他回来后,和大家身处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向彼此放心敞开后背的战友情,是做了迤逦一辈子的打算,但从未想过在新赛道上蹒跚起步之初,还能得大家合力扶一把、推一步。
封疆深知于连的行事作风。
于连自递出手那刻,必是抱着无论塞在哪儿都得塞下的决心。不是步蘅,也会是他家某些隐蔽的角落,或者通过其他能转递到他手里的某种媒介。
于连一定会找到达成他目的的办法。
拿捏心软且尊敬他的步蘅,恐怕是最方便高效的一种。
换封疆自己来应对他,也不常有好的办法。
甫一想明,封疆先动手收拾步蘅话里那些不确定:“拿着烫手,是怕我有包袱?”
他半起身,拉步蘅凑近,在他身旁坐下来:“这钱,是他给的,不是我们抢来的。能收,也随时能退。”言外之意是无需有压力。
封疆不介意将眉拧得紧一些,将于连描述得很麻烦,纵然事实也大差不离:“就算你能有机会重来一次,面对战无不胜的于连长,你就算更狠一些,也推不掉。在我印象里,有人能拒绝他,但没人能拒绝成。他是冲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解决。”
步蘅听得出他是为宽慰自己,同时,也是真的想要学习下换他会怎样做:“换你来,会怎么处理?”
没少承接于连输出的暴力和煲的鸡汤,封疆适才微蹙的眉心此刻重回疏阔:“换我拒绝,他会威胁要绝交,我大概也得听他的。可能还得再主动上门,额外听他念一顿,这事儿才能暂时摆平。我会先救火,后面再跟他细算。”
他说得语调平稳,仿佛心绪全无浮沉,并无所谓,仿佛会就这样不声不响被动接受于连的这一番安排。
可不及步蘅交代密码,他就地摸起手机,直奔给他来了这手儿暗度陈仓的于连。
“他既然跳过我找你”,封疆没忘对步蘅再多解释一句,“我也对他好一点儿,替他节省精力,直接跳到清算那步”。
步蘅想起于连离开前交代她晚一点给,说他烦封疆的连环call,可听封疆这意思,似乎又不是这样,她甚至听出了于连或许以此为乐的意味。
而将要同于连对峙的封疆,也是她熟悉的眼里落了星宿的舒心模样。
只是这清算要怎么个算法?
远隔千里打起来有些困难,吵架?
太过熟悉彼此的路数,于连起初没有应答,封疆也不急,侯在线上等。
电话拨到第二遍,拉线声临近被系统自行切断的时候,一声懒洋洋的“喂”才传过来。
封疆很直接地开门见山:“合起伙儿来拿钱砸我,谁的主意?”
于连轻呵:“怎么,有意见?集思广益的成果,群众的意志,不以任何个人的唯心主义为转移。听劝的人,接下来会省口唾沫,少说几句。尤其不说谢谢这种屁话,懂?”
封疆并没有被劝退:“没准备对你说,但让你做个传声筒对大家说,不过分吧?”
于连轻“嘶”一声,答案显而易见:“我上回见你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
一通电话,你来我往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停,较劲儿的劲头比秋日那场重逢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二,多云转晴。
池张回他的“矿山”视察,和一向不对付的池明礼再生龃龉,盎盂相击如同家常便饭。
一通近乎要拆家的剧烈撕扯过后,池张甩开被激烈争吵刺激得不敢吭声,只生理性持续滚泪珠,紧紧攀住他手臂,唯恐他一去不回,试图留住他的池家小弟,以一种自此割袍断义、恩断义绝的气势走出了池家大门。
同干劲满满、卷遍Feng行的,一早预备提前回京的陈郴,以及在国内无亲人留居,在哪儿过年都是过的易兰舟搭伙儿集体回京。
搭得是池张南下前从Feng行开走的那辆捷达。彼时各省高速还没开始卷提速,车圈儿也还没开始卷加速,导航智能精细度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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