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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小外室(女尊)》 80-90(第3/16页)
没有存在过穆白和穆念白这两个人一般。
穆念白在被接回京城后就从旁人口中或多或少地听说了沈宜兴的这一段往事,那时她还在疑惑,沈宜兴此人,虽说有时会有些望之不似人君,但也是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的。
女人们争霸天下,缠斗不休时的虚与委蛇、明枪暗箭,她只需一眼就能看穿。可小男人们愚蠢浅薄,可笑卑劣的谎言,她为何怎样都看不穿?
现在她终于渐渐参透了沈宜兴的心理。
她并不是看不穿那些可笑又荒谬的谎言,她只是在愧疚,只是在后悔。
她的愧疚与后悔在穆白死后愈演愈烈,浓烈得让她难以忍受。
她也许早就知道是自己的不闻不问害死了穆白,是自己的薄情多疑害死了一个痴心错付的男人。
但是她不愿意承认。
对她来说,比起让她承认是自己害死了穆白,害苦了穆念白,相信穆白是因为心怀怨恨才郁郁而终,相信穆念白在扬中平安健康、富贵荣华是一件更容易做到,更让她感到好受的事情。
她只有如此想着,才能压下心底那滔天的悔愧,才能更冷酷无情地面对自己的敌人。
如今穆念白将往事的真相向她娓娓道来,沈宜兴这才恍然惊觉,二十余年来她对自己的欺骗,竟全是在为旁人受过。
夜深人静时,潮水一样涌上她心头的自责与愧疚,竟是替旁人担了责任!
原来不是她害死了穆白,原来她和穆白,是可以携手到□□看白头的,原来她和珀儿,是可以母慈女孝,共享天伦的。
都是慕容氏那个贱人!
全都是因为他!
沈宜兴一把推开拽着自己衣袖苦苦阻拦的穆念白,她看着穆念白那张肖似穆白的面容,心中的悲愤喷薄而出。
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王罕见地红了眼眶,她甚至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压制住心底的惊涛骇浪。
沈宜兴用力握住穆念白手,不容置喙道:“珀儿,你不必劝朕。”
“朕和你父亲之间,本就没有什么隔阂,都是因为慕容氏那个贱人从中作梗,才海的我们二人相隔万里。”
穆念白心中一阵沉默,据她审讯慕容氏旧仆得到的消息,沈宜兴冷落穆白是因为穆白劝她少造杀孽,沈宜兴觉得穆白是胳膊肘往外拐,和别人暗通款曲。沈宜兴未此和穆白大吵一架,只身回了燕京。
沈宜兴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全然没有看见穆念白脸上有些不敬的微妙表情,她继续愤慨地斥骂着。
“若非贱人欺上瞒下,朕和你的父亲,又怎会天人两隔,死生难见!若非贱人蛇蝎心肠,朕和你,明明是骨肉至亲,又怎会二十余年不得相认!”
穆念白就露出了一个更不敬的表情,沈宜兴还是没看见。
沈宜兴只是愤怒,她刚刚见过了崔棠,如今的崔棠和当日的穆白是多么的相似。崔棠脸上洋溢着的那幸福的笑容,总是在不经意间提醒着她。
——当年那种情形,分明是能在不伤害穆白的情况下,证明珀儿身世的方法的。
只要慕容氏把穆白带回燕京,只要让她和穆白相信,也许今日她们已经有了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孩子。
如今这一切苦果,皆是因为慕容氏那个贱人!自己宠爱他多年,岂知会宠出这样一个孽畜!
沈宜兴将雪亮的长剑横在自己面前,光亮如镜的剑身上映出一双血红的、怒火中烧的凌厉凤目。
“珀儿,你不必再劝朕。”
“朕一定要手刃了那个贱人,为你的父亲报仇。”
穆念白虽然做出一副苦苦阻拦的模样,但心底其实不怎么相信沈宜兴真会在冲动之下杀了慕容氏。
毕竟穆白亡故多年,沈宜兴能记得他多少好?
况且,沈宜兴是爱穆白,可她难道不爱慕容氏吗?
她对慕容氏的偏爱与纵容,早就把凤君苏氏气得咬牙跺脚的了。
沈宜兴心里有无数间小房子,每一间里都装着她宠爱的男人。
太多了,根本数不完。
穆念白只是希望趁他在缅怀穆白的这个大好时机,恰到好处地告慕容贵君一状,让沈宜兴看清慕容氏心狠手辣的本性,能够秉公处置慕容氏上下。
而不是慕容贵君脱簪跪到乾清宫前,梨花带雨地哭上一场,就轻而易举地宽纵了他们。
况且皇宫禁内,这样肃穆威仪的地方,沈宜兴难道真能血溅鸾殿不成?
所以穆念白并没有多着急,她只是挥手唤来两个内侍,不紧不慢地跟在沈宜兴身后,权当看戏,一路不紧不慢的,到慕容贵君居住的春禧宫门前。
慕容氏刚被沈宜兴禁了足,闭门思过。前朝穆念白手下的人口风极严,不该说的半个字都不会说,又有苏氏把持后宫,春禧宫阖宫上下,竟连一个知晓慕容家犯事下狱的人都没有。
慕容贵君只以为是沈宜兴又犯了病,还想着安分守己在宫里呆上十天半月的,等沈宜兴心里那股泻火熄灭了,自己再去哭一哭,也就好了。
所以沈宜兴踹开宫门,手持利剑,面色不善,大步走向他,慕容氏毫无防备,甚至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春禧宫里还住着许多年轻的侍君,穆念白作为已经成年的皇女,顾及着女男大防,未经通传还是不进去的好。
她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想等里面慕容氏凄凄切切的哭声传出来,等翻江倒海、摔碗踹桌子的声音闹起来,自己再派几个内侍进去劝一劝,聊表身为人女的孝顺也就罢了。
直到慕容氏凄厉的惨叫声冲破春禧宫重重的宫门,直到一只鲜血横流的手臂,挣扎着从门槛上探出来。
穆念白才忽然意识到,沈宜兴此人,不是个寻常皇帝。
她是真的会对相伴二十余年的侍君动手,她是真的会把奢华辉煌的春禧宫,变成血肉横飞的杀人现场的。
穆念白撩起衣袍,飞奔进殿,一把搂住沈宜兴的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沈宜兴往后一拖。
沈宜兴手中贴在慕容氏颈间雪白皮肉上的刀刃向上一挑,像割开光洁的绸缎一样,划开了慕容氏脸上皎白无暇的肌肤。
殷红鲜血顺从慕容氏指缝中瀑布一样喷涌而出,他那张比牡丹娇艳万分的迷人脸庞,几乎要被这一剑劈做两半。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慕容氏全身,他却在无边的恐惧中失去了喊叫的力气,他只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桌下,畏惧地看着盛怒之中的沈宜兴。
沈宜兴轻而易举地甩开穆念白的桎梏,走到桌前,伸手薅着慕容氏如瀑的长发,硬生生把他拽了出来。
沈宜兴用刀尖割开慕容氏身上的衣物,用吹毛断发的利器在他雪白的肚皮上比划着。
“你当时,是怎么割开穆白的肚子的?”
穆念白揉着酸痛的肩膀,扶着桌案,踉跄站稳。她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内侍,怒目而视,声嘶力竭地大喊。
“愣着做什么?!”
“拦住陛下!”
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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