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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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在心神略有混乱之中,下意识地抓住了手边的笔,像是手中抓握着什么,方能继续往下评述陈说。

    沮授隐约觉得,陛下此刻在对话的并不是问出那句“何以犹豫”的他,而是——

    陛下他自己。

    刘秉却更清楚地知道,他在对话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是那个,曾经在现代的自己。

    一个他,以皇帝的身份坐在此地。

    一个他,只是一个穿着皇帝的衣服突然来到这里的现代人。若是并非为黑山军所获,而是被另外的人先看到,恐怕便不会如此轻易地认为,他是大汉的皇帝。

    “法家当用,否则天下人口仍藏匿于士族之家,朝臣有过,多有仰赖帝王之心而得赦免。如今效仿顺帝时的考核,查验诸位贤才的本领,也是法家取士之道。但不是……不是所谓的乱世用重典,仅以律法迫使百姓遵循由朝廷所制定的规矩,而是……”

    应该如何说呢?

    其实从汉武帝时候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应该叫做儒皮法骨,推行着儒家的治国精神,执政又是法家的路线。

    这是汉与秦有别的地方,也是这片土地上已根深蒂固的东西。

    刘秉想要恢复这因朝臣废立之后崩坏的秩序,想要改变东汉依托士族地主起家后的地方壮大,想要试试在这天灾横行的世道,把后世的东西一步步带来此地,让百姓活命,也没这个本事一蹴而就,直接颠覆秩序。

    但或许,说法可以换一换。

    儒皮法骨,因皮相在外,让人第一眼看到的,仍是表象,于是察举制度盛行,“孝”成了品评能人的第一条标准。

    他已考核士人,唯才是举,就不该回退到察举制上去。

    “是法为皮,仁义礼智信为其心。”

    刘秉在短暂的沉默中思量,也终于给出了答案。

    “朕令军中上下崇尚识字之风,知晓不平则鸣的道理,本就是希望他们不仅知道如何写出自己的名字,写出这世间万物,也借此明德启智,这是心。”

    “但黑山军绝不能再如早年间一般,为了图谋生机,便当自己仍是劫匪,今日抢这家,明日抢那家,朝廷的礼数已定,官服制成,军队归入各方官员治下,现在也该明正法典,制约天下!”

    “若是那袁绍在这内儒外法的秩序里格格不入,朕必定即刻下令,将其枭首示众,也好让天下知道,所谓四世三公之家,也没有那刑不上大夫的说法,既触犯律令,也必须一并处死!”

    沮授没有对那世家名门的敬畏,他一个现代人,也就更不可能会有了!

    那弘农杨氏,还是从抢夺到了项羽的一部分尸身开始,得到了一份官爵封赏,成长到了如今的司隶名门。

    而那汝南袁氏,头一个踏足官场的袁安,若没有那“袁安困雪”的立名养望,得举孝廉,又何来今日的风光。

    他不怕杀死袁绍,以证明权贵生死也不过如此,只怕自己失去了本心。

    所以……

    “公与,你提醒我了。当下确有两件要紧的事情,朕还未能来得及去做。”

    “一件,是提前提防旱蝗之灾,确保秋日收成丰沛,有自洛阳打向关中的粮草储备。”

    “一件,是即刻自朝中贤才内选出有律法家学之人,修编一份《新律》,推行于天下,肃清秩序!”

    “以人为镜,方能明晓得失,从这一点上来说,朕该谢谢你。”

    沮授从未想到,一句感谢会有这样重的分量,让他哪怕得到了陛下的赞许,也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煎熬,只恨自己未能尽早意识到,陛下是怎样的人,又需要怎样的建议。

    但此时此刻,根本不需有人提醒,不需有一面镜子摆在他的面前,他都完全可以猜得到,他望向陛下的眼神是如何的敬慕。

    这位年轻的皇帝一度失权,竟不曾想着如何能将权力抓得更紧,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促成王业久安。

    竟不知到底该说,先帝评价他的“仁懦”并未出错,还是先帝眼瞎,没看到这仁懦之下,仍有一份钢筋铁骨的坚持,绝不会让这位仁君随波逐流。

    立法……

    “是,是该立法!”沮授忽然抬手,又向着刘秉行了一个重礼。“那么,请陛下容草民向陛下推荐几位贤才。”

    “颍川陈纪陈元方,先时董卓霸占洛阳,将他自颍川请来,意欲让天下人知道,他董卓器重士人,并未豺狼虎豹,但陈元方只来洛阳数日,便知其中纲常崩坏,不可长处,逃难回家去了。此人虽一度提议重启肉刑,但于律法研究颇深,如今陛下欲定《新律》,合该延请此人。”

    沮授已看出来了,陛下听得进去下属的建议,那么他应该不会介意看到,立法的团队中存在意见相左的人,或许这样的争议,还更容易迸发出真能行之有效的法令。

    他也果然看到陛下点了点头,赞了一声“善”。

    沮授又道:“阳翟郭氏,家传刑律之学,数代研习《小杜律》,便是霍光当政时,由杜延年主持修编的律法。陛下可征召其族中子弟入京协助修编律令。”

    这洛阳大火烧毁了太多的东西,像是律法这样的东西,蔡昭姬肯定是不会专门去背诵的,也理所当然地没有整理出相应的文本。

    但这等有律法传承的门庭中,却必定有历年朝廷修编律法的摹本,正可供给陛下参考。

    “颍川钟繇钟元常,以颍川功曹入仕,一度担任过廷尉正,因病去职,如今仍在长社家中养病,侥幸未被董卓所获,也通晓刑律之事。”

    “此三方人士,望陛下重用!”

    刘秉笑道:“公与,你是否还漏算了一个人?”

    眼见刘秉说话之间,目光正是定定地望向了他,沮授顿时会意,“陛下是说……”

    “颍川陈氏,颍川钟氏,阳翟郭氏,皆是士族名门,朕何敢将这律法裁定一事,全权交托给他们来做?既然这律令当定,是由你提点朕的,就由你负责吧。”

    “至于另外一件事,我另有想法了。”

    ……

    一封发往颍川许昌的书信,将一架马车带向了洛阳。

    驱车的年轻人挥鞭策马,一面听得马蹄声哒哒向前,一面又听得马车之中,父亲又开始念叨那“惟敬五刑,以成三德”之类的话,忍不住摇头失笑。

    先前被董卓强征来洛的时候,可没见父亲陈纪是这样的表现。

    如今听到陛下意欲重定律法,倒是即刻踏上了行程。

    按照陈纪的说法,他本以为,陛下当先需要的,是能理政治军之才,律令之事,起码也要等到平定了关中再说,谁知陛下如此高瞻远瞩,春耕之间就已考虑到了洛阳刑狱之事,请他来京相助。

    这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约莫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年过六旬的陈纪入关之时,还走下了车,与那驻扎在关下的士卒攀谈了几句,回应了他们请教识字的问题。

    他又有些奇怪地看到,士卒的手中都握着一枚竹片,却并未在其上刻字,而是依然犹豫不决地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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