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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22-30(第9/18页)
也知道,这里不是安睡的地方。
    她茫然地看了外间天色,目光定在窗畔的昭王殿下身上:“我们是不是……要回家了?”
    她心底窝窝囊囊地想,再不回去,母亲该责骂我了。
    陆憬没有多言,只是颔首:“好。”
    孙敬已在外候着,吩咐侍从去套车。
    饮了五六杯酒的顾宁熙现在介乎醉与不醉之间,路走得还算稳当。
    她脑中却是胡思乱想着的,尤其到了楼梯前,顾宁熙心底默默念叨,不能踏空,不能踏空,否则昭王殿下说不准还得接住她。
    戏本子里都这么写,顾宁熙想想就觉得窘迫。
    昭王殿下分明比她喝得多了许多,走在前面像没事人似的。
    顾宁熙深一脚浅一脚下楼,然默念暂停,她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骨节分明的手。
    陆憬声音坦然,自认为只是对好友的关怀,一如从前。
    他道:“小心些。”
    第 25 章   难眠
    顾宁熙来时是乘了昭王府的车驾,回程时也是昭王殿下先将她送回宣平侯府。
    顾宁熙道了谢,这个时辰街上早已宵禁,与殿下同乘会更方便些。
    马车碾过寂静的巷道,陆憬开了一扇马车的侧窗。月光流淌,伴着徐徐凉风。
    车驾行得稳当,原本有些醉意的顾宁熙被风温柔吹拂着,慢慢酒醒了些。
    不经意中,她对上昭王殿下的目光,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如醉着。
    方才他们在望云楼中聊得太多,眼下在马车内安静地相对,气氛实在是有些古怪。
    顾宁熙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分明是宽敞舒适的车驾,容纳两人时怎么感觉彼此靠得太近?
    白日里还好,街上人声鼎沸,看看街景无妨。
    偏生现在是深夜。
    又安静了一会儿,顾宁熙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打破沉闷,对面的昭王殿下好似也如此想。
    于是她听见他提醒道:“束发的玉冠歪了。”
    顾宁熙忙伸手去扶,但不可能当着昭王殿下的面重新挽发,只能草草收拾一二。
    她看昭王殿下又将马车的窗子推开了些。
    束完发,顾宁熙想到个新话题,问道:“殿下三日后去看马球赛吗?”
    陆憬颔首,他们可以一同观赛。
    顾宁熙笑了笑:“听说这大半月来,武安侯他们近乎全胜,难寻敌手。”
    上过战场之人,策马击鞠自然不在话下。
    陆憬道:“若是输了,你且看他们还有没有颜面出门。”
    轻松的玩笑驱散了方才的沉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道两旁街景也渐渐变作熟悉。
    等马车停下,孙敬禀道:“殿下,前面便是宣平侯府了。”
    顾宁熙酒醒得差不多,与昭王殿下告辞。
    后两日她要去工部库房中寻书,便不到昭王府点卯。
    目送那一抹青色身影进了宣平侯府侧门,陆憬方吩咐马车折返。
    年后复朝,万物自有其归序。
    向菱为姑娘收拾着桌上书册,将新近阅完的三本放回架上。
    “姑娘,歇歇眼睛吧。”
    向萍端来一盏酥酪,除了顾宁熙素日爱吃的几样点心,又多了一碟膳房新做的奶霜卷。每个拇指般大小,洒满糖霜,很合顾宁熙心意。
    本以为又是无所事事的一日,未曾想用过点心,外头小丫鬟来禀道:“姑娘,四姑娘到了。”
    顾宁熙翻过一页书,神色平静:“请她进来吧。”
    “是,姑娘。”
    向菱去院门迎客,留向萍在屋中侍奉。
    “三姐姐。”
    顾姗中规中矩一礼,难得的有些热络。
    “坐吧。”寒风呼啸,顾宁熙从浅眠中惊醒。
    她在狱中一向入睡早,此刻似乎还未过戌时。
    梦境杂乱无章,顾宁熙愣神一会儿,裹紧了身上棉衾。
    借着月光,她拨了拨角落中的炭盆,让黑炭烧得更暖和些。
    她一时再难入睡,脑中胡思乱想着,倘若当真判了流放,会动身去往何处。
    无论去哪里,银钱总是要紧的。她计算着剩下的家私,想到自己低一成价折卖的铺子,又觉得可惜。
    虽说那间店面生意越来越冷清,每年总还有些盈余。
    顾宁熙思绪跳跃,一时想到铺子,一时想到宅邸,渐渐地又转到户部庶务。
    鱼鳞图册是将将编纂完毕的,不知道这份功劳会落到谁头上。
    可惜了她这两年的辛苦。
    顾宁熙继而想起村郊天齐庙中,她向佛祖虔诚许下的心愿。
    泼天的富贵不成,连从朝堂全身而退也没能遂愿。
    纵是心底有些微词,顾宁熙也不敢对佛祖不敬,自己孤身坐着忧愁罢了。
    刑部天牢中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月光又黯。
    远处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顾宁熙的出神。
    像是有两三名官差,伴着腰间钥匙碰撞的响动,不知是不是深夜提人。
    顾宁熙的牢房在靠里处,她听着那脚步愈来愈靠近,直至停在她的牢门外。
    铁锁被解下,牢门打开,为首之人例行公事道:“顾大人请。”
    顾宁熙抿唇,只能起身。
    万幸去的不是刑室。顾宁熙跪在屋中,总觉得这里的地砖比牢房更冷硬些。
    官差将她押解到此便退了出去,屋中只余她一人对着上首书案,几盏灯火将屋子照得通明。
    周遭更加寂静,唯有风声点缀。
    是以当门外的响动传来时,顾宁熙立时察觉回眸。
    烛火摇曳间,来人的面顾渐渐清晰。
    玉白锦袍不染俗尘,清隽高华。
    顾宁熙有一瞬怔在了原处,似乎又回到太极殿外登基大典上,她跪于群臣中央,望那天命所归的君王一步步登至最高位。
    陆憬于书案后落座,大氅上刺绣的云龙纹隐隐闪着金光,似乎与此地格格不入。
    顾宁熙垂眸,想到自己一身囚衣。好像每次遇见他,她都是这般狼狈。
    案上摆着一份供状,尚未签字画押。
    一应供词清楚明白,顾宁熙亲笔所书,皆是她可以认的罪。
    她区区五品文臣,不明白今夜陛下何必纡尊降贵来此。
    正思忖时,宫中总管秦让奉帝命送入了几张文书。
    她粗粗一瞥,依稀是士子作的八股文章。
    “自己看罢。”陆憬淡淡开口。
    “是。”
    顾宁熙依言接过,一目十行扫过,渐渐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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