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浪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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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什么绕着他飞快转两圈又收起来,关切地说:“有点晒,我们先上车?”

    太阳确实大,把人晒得冒油。

    杨琳找钥匙,上车时跟何渊文的视线碰到,两人都顿了下,又都不约而同地跳开。

    他们在罗湖找了间酒店,中餐厅里几笼蒸点上桌,海螺汤里一点陈皮香得隐约。

    元伯很健谈也很激动,拉着何渊文一通嘘寒问暖又一通靠罪,说何父出事那年他自身难保,在老家离得也太远,没能帮上什么忙。

    杨琳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何父后来又帮了他一次。

    她低头喝汤,听到何渊文在回答元伯的话:“里面挺好的,也没什么不方便。”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语气有点像那时候林坤河去看他们,问起适应得怎么样,他回答说夜场也挺好的,人多热闹,还符合他的作息。

    何渊文学东西其实很快,大厅音控舞台追光,跟着操作几遍就会。

    他电脑也用得很好,那时有个股东想让他坐办公室当助理,他没答应,回去跟她合计,办公室在生活区,离营业的场子有一段距离,而且他们上班时间完全是错开的,很难照应得到,而且在一线,他能挣得更多。

    他常去那种场合,知道小费怎么发又怎么拿。

    何渊文不是放不下身段的败家子,他没抱怨过,也在想办法挣钱。

    杨琳心头发涩。

    她搅着汤,汤体很清,一层琥珀色的油星,只是杨琳喝不出什么味道。

    她去动卤水拼盘,何渊文碰巧夹完,他把碟子调整了下,掌亦的那一边对着她。

    两人视线相交,杨琳这次定定地看着他。

    元伯很细心,没选太安静的包间,周围有食客环绕,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会被放大,何渊文身上的不适也不会太尴尬。

    但时间不可避免地带来一些陌生。

    吃完元伯去买单,林嘉怡也借口走开,剩他们两两坐着。

    杨琳问:“你也近视了吗?”

    何渊文说:“前两年觉得有点看不清,就配了一副。”

    杨琳干巴巴哦了一声:“里面也可以配眼镜吗,蛮好的。”

    “可以的。”何渊文点点头。

    他头发短得刺眼,也刺得杨琳鼻腔酸痒,明明喝了不少的汤和茶,嗓子却还是很干。

    她问了个傻问题:“你在里面见过你爸爸吗?”

    何渊文有点直愣愣的,想了想说:“他有减刑,过完明年应该就出来了。”

    杨琳手指微蜷。

    她在他身上也看到一些麻木的细节,比如坐下来的时候胳膊是收着的,整个人都在给周围留空间,她在他身上看不见大的动作,反应也是既慢又快。

    慢是要想,而快,是像她刚当兵出来的弟弟,规训出来的有问必答。

    杨琳尽量控制自己,低头喝了口茶才问他:“你那时候在哪里碰上谢珉的?”

    何渊文也是好一会才找回记忆:“在公司附近碰上的。”

    那时在出租房没找到杨琳,他跑公司去找,碰巧遇到回去讨工资的谢珉。

    他去的时候,谢珉已经赖在办公室不止一天。

    “他不是自离吗,哪有工资讨?”杨琳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

    谢珉那种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卡里根本躺不下几个钱,估计跑到外地实在活不下去,才会厚着脸皮回广州讨工资。

    杨琳想起林坤河说的报应,咬牙骂了句:“王八蛋,到死也要害人!”

    何渊文能听出她的激动,喉结滑了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记得自己一开始没打算动手,但谢珉得知他没找到杨琳,张嘴就说杨琳跟客人跑了,还不承认自己给林嘉怡下药,于是他下手狠了些,把谢珉打得崴了脚,跑的时候又没看路,就那么被一辆重卡碾过去。

    年轻时气盛,大脑充血就是一瞬间的事,现在却像反复折叠后失去弹性的纸,好像怎么样都激不起太大的反应。

    何渊文微微放低视线。

    好多事他在临近出狱那几天才开始回想,比如他在广州的时候,他妈妈在国外生了病且天天在外面游荡。

    没钱,他妈妈会做一些很极端的事情。

    后来他一过去,他妈妈就扔了他的电话卡,何渊文原本想的是钱取出来,他妈妈身体好一些他就回国,但他妈妈身上毛病越来越多,多到他一步都走不开。

    “二位要加茶吗?”茶妹过来询问,手放在壶柄上,指甲透着原色。

    何渊文不由去看杨琳的手。

    她画了指甲,猫眼一样很漂亮,右手的无名指上有只戒指,简单镶钻的款式,戴得很合衬。

    何渊文扶了扶眼镜,对她笑笑:“你怎么样,都还好吧?”

    杨琳说:“我很好,什么都好。”说完卡了壳,只是一味不错眼地盯着他。

    很快元伯买单回来,说他已经在这里开好房,先送何渊文上去休息。

    他很为何渊文着想,刚出来的人其实最需要独处,于是笑着提议:“有什么可以慢慢说,让阿文先适应两天?”

    何渊文摇摇头。

    他只是有些迟钝,没到木讷的程度。

    七年其实也不长,不过是重复的一天又一天。

    他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他爸新厂开工,风水大师喝多了说他财旺身弱,根基不稳。

    他爸听了很不高兴,大师立马赔罪,说自己看风水的,相面不准。

    何渊文当时也不信,毕竟他心里的大师是半个神仙,是有风骨的,怎么会一时一张面孔,比做生意的还现实?

    没想到后来真应了人家的话。

    他爸进去之前跟他说过,人生是台破电梯,咣当冲顶又哐当掉底,这一世人风光过值了,栽了也认了。

    何渊文也这么想,值了,也认了。

    他看着杨琳身上的工服问:“你还要上班吧,是不是得回公司了?”

    杨琳鼻腔发堵:“我没事,我们公司比较灵活,不用打卡。”

    但她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没考虑他的状态,于是没再继续问什么。

    但离开前,杨琳把号码给了何渊文:“有事给我发信息,打电话,不要不联系我。”她近乎强硬地看着他。

    何渊文答应了:“好。”

    他转头问:“嘉怡呢,女博士是不是也比较忙?”

    林嘉怡一脸困倦地点点头:“昨晚我们导师跟我视频,让我改论文。”

    她几乎没睡,只是出门前趴在键盘边打了一会盹,因此脸上两团熬夜青影。

    来时是坐的杨琳车,回去还是杨琳送。

    杨琳得知她要提前返校,问了句:“你不等拜完山再走吗?”

    林嘉怡有点无奈:“去不了,你知道的,今年对我挺重要,关系到我能不能顺利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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