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 260-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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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他摩挲着指节,随意拢了件衣衫便起身慢慢摸索行至窗台边。

    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散在他的肩侧,遮蔽了男人一半微凉的面颊。

    这样大的雨、这样的深夜,来造访的人,会是谁?

    小院门口传来窸窣对话的声音,江让隐约听到有陌生的声调急促而歉疚如此道:“实在打扰了,但是在下眼下实在无法了,赶路至此,只求好心人收留一晚罢!”

    江飞白到底这些年被江让保护得过于周密,他全然看不出眼前陌生男人眼中闪烁的惊疑与做戏的神态,只道对方确实看上去狼狈,连一身防雨的蓑衣斗笠都没有,又想着因现下他已然与爱人同居一室了,所以厢房便多出了一间,青年微微抿唇,蹙眉道:“罢了,外头雨大,你且进来罢。”

    那陌生男人当即点头感激地随着他进了屋。

    潮湿的脚步声逐渐停歇,一直到屋内,江飞白方才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这男人生得极其高大,英姿不凡,面容尚且衬得上俊朗,他周身自有气场,即便是道歉,也不显卑微。

    许是察觉到了江飞白略迟疑的思绪,男人当即露出几分感激的笑意,沙哑着嗓音道:“在下罗远,恩公肯深夜施援,在下感激不尽,大恩大德,在下日后必定百倍回报!”

    江飞白没什么心思同他多说,只敷衍说自己姓周,名予白。青年身上只披了一件衣物,露出的脖颈畔显露出一片暧昧的痕迹。

    罗远眼眸微眯,只看了一眼,便不着痕迹地偏开了。

    只是,他方才偏开眼,便瞧见内屋透出的一道带着清幽光线的缝隙。

    一只素白修长的手腕轻轻推开了那道缝隙。

    下一瞬,一位身披白衫、谦谦如玉的男人缓步从其间走出,他生得清雅绝俗,偏生此时眉眼透着清浅的艳气,整个人仿若一枚熟透的蜜果,从骨子里透出的蜜液叫人无法挪开眼球。

    只可惜,此人眼眸暗淡,眸中有云雾遮蔽不明,显然是个患有目疾的失目之人。

    罗远一瞬间僵在原地,他死死盯着男人,一双略显钝力的眼眸中竟显出几分痛色来。

    一旁的江飞白此时也注意不到他,青年见到爱人离了屋子,当即急切地走近几步,低声哄道:“阿让,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个过路人借宿,你先进屋好不好,外面冷,我怕你又冻着……”

    男人似乎对青年的紧张有几分无奈,他看不清那借宿人在何处,只茫然对着虚空轻道:“客人不必紧张,阿白总是过分紧张我……你今夜在此住下,有任何需要可与我们说道。”

    罗远,也正是易容后的商泓远,喉头微动,嗓音沙哑怪异道:“……多谢。”

    他说着,漆黑的眼眸如草丛间游动的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江让锁骨处如何也掩藏不住的红痕,半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几乎恐怖的念头来。

    “……不知二位是何关系?”男人的嗓音底闷而厚重道。

    江飞白显然不喜江让的注意力被旁人吸引,他微微蹙眉挡住江让的身影,对那高大的男人略有几分不满道:“我与阿让自然是即将成婚的夫妇。”

    荒唐的猜想被证实,商泓礼一瞬间只觉浑身血管倒流,手脚冰冷。

    凄冷阴鸷的水液顺着他易容后变得普通的眉骨寸寸蔓延,最终坠入颈窝,冰冷得恍若一根根扎入身体的银针。

    夫妇?商泓礼冷笑,他看这江飞白是个畜生还差不多。

    商泓礼早先便收到讯息,江飞白在京都失去踪迹,却没想到,对方竟是来此做这等下作之事。

    身为子女,罔顾伦常,觊觎养育自己长大的父亲,哄骗着对方与自己鱼水交欢,不是畜生是什么?

    第263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37

    夜半,雨声渐歇,山谷间升起层层叠叠的浓密水雾。

    说来也怪,这极西之地本是极旱之地,可谁能想到,这如深渊的悬崖之下,竟掩藏着潮湿的水源之地与葱郁的山谷。简直与外头那方天地形同两界。

    按理来说,既有这方葱茏天地,受尽苦楚的众人理应往此处迁徙才是,但此地令人束手无策的毒瘴与凶猛异常的野兽却实在叫人望而却步。

    从林间小屋走来山阴村的一路上,江让瞧不见,可江飞白却比谁都看得明白,那一路的白骨,只怕都是贪心误闯之人的尸首。

    山阴村能在此处繁衍生息,靠的是世代传袭的驱瘴之术与捕猎之术。

    这也是当初江让与江飞白来到村中会被众人‘围观’的缘故。

    毕竟,按照寻常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从山林深处活着走出来。

    阴寒模糊的月轮如同发了霉毛豆腐般挂在天边,连散落下的光线都仿若霉菌般,缓慢生长。

    奇诡的月光与烛影之下,身形高大的男人端坐在铜镜前,一双骨节分明、带着些许疤痕的手掌抚上那张勉强衬得上俊朗的面容。

    月光落入铜镜,又再次折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

    在这般熠熠的寒光之中,古铜镜中的男人竟一寸寸自面颊上揭下一层薄透而诡谲的人皮来。

    那人皮许是浸了水痕,泡得发白阴皱,如同从死去已久的尸首上剥落下的发肤一般。

    而随着那张人皮面具被揭下,一张冷峻深邃的面容便暴露无疑,男人狭长的眼眸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狠厉与傲气,粗布麻衫都无法遮蔽那皇天贵胄的上位者气息。

    木窗微微摆动,晃眼间,一个身穿黑衣的、全面都包裹严实的男子单膝跪于他眼前,男子双手微微抬起,呈上一个漆红的小木盒,低声机械道:“启禀陛下,此乃太医最终敲定的药方,只需按其上循序而来,眼疾自可消解。”

    商泓礼慢慢起身,他生得高挑,眉眼低垂见人时极有压迫感,男人取过那药方,指节微捻,打开看了许久,方才淡声道:“总算没白养那群废物,你且回去告知他们,在西陵郡随时待命。”

    黑衣男人垂头恭敬应下。

    商泓礼将那药方子搁置于桌上,烛火灼烧于他森冷的眉眼间,缓缓衍生出一片缜密城府。

    他侧眸,微眯的黑瞳静静盯着那面阻隔的木质墙壁,半晌低哑道:“西陵郡现下情况如何?”

    黑衣人愣了一瞬,立刻回道:“启禀陛下,此次江丞相以身入局,内策反山匪内部反叛,外联合西陵郡郡守一举攻入,现如今,渡生寨已然全部攻破,一众山匪全部入狱。”

    “截至今夜,那渡生寨大当家也已然招安,愿归顺朝廷。”

    话音落下,恭敬俯首的黑衣人却始终不曾听到这位阴晴不定的君主表态,一时间冷汗横流,生怕自己言多必失,丧了性命。

    不曾想,没过半晌,黑衣人却陡然听到一道不辨意味的话语。

    “十七,你跟随于朕身边已有数十年,且说说,你觉得这江子濯,究竟如何?”

    黑衣人哪里敢多言,一时间支支吾吾,竟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半晌,商泓礼却笑了,男人的笑意多了几分深远的欣赏与占有欲,他低声喃喃道:“朕年少与他相识,同于战场厮杀,当时朕便惊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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