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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 240-250(第16/18页)
狈的笑意后,他忽地动作一顿,迅速地、欲盖弥彰地转回了头,掩埋在乌发间的耳根绯红一片,恍若烧红的雾云,那红晕最后直直烧到那张正义凛然的面颊正中。
江让稍稍挑眉,眼见对方如此模样,一时竟萌生出几分好笑之意。
崔仲景此人面皮极薄,十分容易羞恼,年少时期,两人时常因着学堂之事争得面红耳赤。
当然,大多时候都是江让把他气得仰倒。
以至于这人后来似乎对他应激了,很长一段时间内,江让哪怕只是随意偏瞧他一眼,此人便会迅速变色,十分有趣。
更不用提,去年不久,两人奉命出使轩辕国,轩辕国君心存的交好之意,奉上不少人首蛇身的美人来伺候,但阴差阳错的,饮醉失智的江让竟推错了门,进了崔仲景的屋子。
江让至今仍记得此人当时狼狈不堪的情态——
从来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崔御史被他随意按在床榻之上,齐整的官袍被扯得凌乱、正直凌然的面上满是慌张与呆滞。
很难说当时的江让是否留有意识,或许,他本就是借着酒意在欺辱作弄此人。
可崔仲景不知此事,于是,不知不觉的,那双推拒的手腕从刚开始的惊惶,到后面逐渐被亲吻得松缓、克制,乃至留连。
他像是一锅被火焰烧开的沸水,不过寥寥几个吻,面颊上的汗水便止不住地下溢。
对于崔仲景来说,他如此动荡而漫长的大半生几乎都在践行一个如枷锁般的信条。
克己守礼。
小时每每他犯了错事,便会被父亲责令跪在庭院中抄写反思。
他不知自己在多少个月夜抄到麻木、荒寂。
乃至多年后的他,心脏依旧被年少的庭院、月夜、墨漆的气味囚困。
可他当真如此正气凛然、毫无脏污吗?
事实证明,不是的。
他是人,便注定有人的七情六欲、贪嗔痴恋。
他忘不了少年江让蹲坐在树枝间,肆意朝着他笑,拿毛桃砸他的模样;
他忘不了少年江让与他因为课业意见相左而在夫子的课堂间认真辩论的模样;
他更忘不了江让曾为了作弄他,起早蹲在他床头,面上挂着凶恶的鬼面,只为吓唬他的模样。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或许便是这般罢。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违背被规训出的本能,将这人刻入骨缝与呼吸间,茫然而珍惜地收藏了起来。
是以,即便崔仲景明知自己现下是趁人之危、是背信弃义、是无耻下流之举,可他仍舍不得推开轻轻吻着自己面颊、眸光含情的江让。
入骨的礼义廉耻令他心如刀绞、痛苦茫然,可眼前垂怜他的、于他年少时期便全然盛开的荼蘼花,却令他额汗流淌、喉头翻滚、手骨攥青。
当那人的舌轻轻落在他蠕动的喉骨边,崔仲景闭上了眼。
他颤抖的、满是汗液的手腕左右轻轻搭上江让线条美丽的肩膀,天地翻转,他的手骨撑在江让发丝缠绕的颊侧,崔仲景恍然只觉自己也醉了。
醉得不分朝夕。
醉得朝生暮死。
烛火摇曳、屋外花影轻拂,偶尔有几瓣碎叶残花落在他轻微凹陷的、如藤条间隙的脊背间,如划着白帆般,一路驶远。
崔仲景垂头合目,私吻只淋漓地、如一场密密的雨水般降临。
一直到他发现江让其实根本从头到尾不曾对他有半分欲望,这场淅淅沥沥的雨,才近乎困焦地停下。
他猛地抬首,看到了江让隐约睁开的、含着水液与浅笑的眸。
慵懒弯眉的江大人如此道:“崔仲景,怎么停下了?”
原来他没醉。
原来,他只是在作践他。
崔仲景只愣愣地、通身发冷的停滞在被褥间,像是一尊即将溶解的泥像。
烛火随着冷风颤抖,他近乎狼狈地下了塌,连衣带都不曾系好,脊骨近乎坍塌地躬下几分。
他在江让含笑玩笑的眼神中,抬起手腕,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眼见江让诧异后逐渐变得疏冷的眸色,他简直如丧家之犬般逃开了。
那天夜里,崔仲景抄了将近一千遍的‘克己守礼’。
他熬得双目通红,如果他还有些风骨,便该以死谢罪。
崔仲景想过投湖,可他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江让的作弄、还是因为心底被突破的底线而渴望死亡。
直到第二日江让按着额角,疏冷从容的告诉失魂落魄的他,他昨夜确实是喝醉进错了房间。
临走之前,江让看着他的眼神闪过些微的波动,他说:“崔仲景,我还是无法理解你,这么多年了,你我早已位极人臣,何必再用从前的枷锁困扰自己?我们早已有能力改变规则了,不是么?”
“昨夜只是一个意外,你我都不必放在心上。”
崔仲景却不敢抬头看他,指骨却愈收愈紧。
直到脚步声渐离,男人才大汗淋漓地抬头,他任由咸湿的汗水淋入眼眶、激起泪液,于一片模糊的光影中,看着那人与自己,渐行渐远。
是了,他心悦江让。
他怎么能不心悦江让呢?
枯燥的年少时光中,那人是带来春光的白鸟;战火缭乱之时,那人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枚定心丸;朝堂战争中,那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前行者……
多年的光阴穿梭,他们已经走到逐渐看不见彼此的地步了。
江让的心太大了,没有人看不出他的野心。
那人的欲图不仅仅是谋夺太华,甚至涉及整个建木诸国。
崔仲景始终忘不了,年少的江让曾同他说过,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诸国分裂已久、纷乱渐起,若无人能自波诡云谲的大势中得出平衡之道,那么,他来。
崔仲景是被举家托起、培养的直臣,只要侍奉的帝王不曾犯下大错,他永远不会冒着风险,让自己、乃至自己的家族,背上霍乱朝纲的罪名。
是以,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如此背道相驰,终有一日会兵戎相见。
…
空气中的沉寂被一道听不出深浅的笑意打断。
商泓礼指节握住朱笔,笔尖的墨色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晕染成一潭极弄的深渊。
他怎么会不知道眼前两人年少的情谊?
可纵然再妒忌、猜疑,他也不得不放这二人同去。
其一是朝堂之中再无谋略胜其二人之人了;其二便是,这崔仲景是个刚正不阿的直臣、又是三公之一,正好可与江让互相制衡,不至于令二人任何之一一家独大。
如此,商泓礼即便心中再如何妒忌、忌惮、猜疑,明面上却故作不知,他笑笑,如同一位再合格不过的君王,利用他的制衡之道,笑道:“朕本就嘱意你二人一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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