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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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遭受皮肉之苦和饥饿折磨,本就是发育的年纪,不过短短几月,竟猛得窜了些个头,加上本就比同龄人骨架更宽些,如今一看,竟比起那些十几岁的男孩子都差不到哪里去。

    但他哪怕看上去再如何壮实、生了张如何出彩的脸,也不过是江家替那未出生的孩子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小江争半蹲在地上,他看着阿妈逐渐如气球般鼓起的肚皮,缓缓侧耳贴过,认真聆听女人肚皮中另外一道逐渐清晰的微弱心跳。

    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多么奇妙的感觉,江争没上过学堂,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表达。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早熟的很,也见过乡里不少等郎弟与丈夫相处的模样。

    大多数时候,那些大街上成了亲的等郎弟们都沉默老实的跟在丈夫身后,别人问起来,便腼腆一笑。

    那笑容中显露的大约是幸福和美满。

    阿妈同他说过,等郎弟结婚后,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和丈夫恩爱到老。

    江争愣愣的听着耳畔与母体不协调的微弱‘咚咚’声,他无端开始想,他和弟弟以后也会恩爱幸福吗?那弟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像花儿一样娇嫩美丽、需要保护,还是像村口那群调皮的家伙一样皮糙肉厚、四处捣乱?

    总归,无论如何,他都会像阿妈说的那样,用尽他的全部去爱他,直到他死。

    乡里的日子似乎过得极快,天上的云彩来来走走、游移不定,日升月又落。

    很快便过了数个月。

    阿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日日记着日子,小江争也记着,他看不懂日历,就每天夜里拿小刀在木棍刻日子。

    一根木棍被刻得尽是条纹,边角的纹路也被摩挲得光滑。

    越是靠近江让降生的日子,江争便越是焦躁、紧张,他甚至做了好几个有关弟弟的梦。

    梦里,看不清面颊的婴孩咯咯笑着,可爱的小手对着他挥舞,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

    可每每醒来时,阿妈还是吃力地挺着大肚子,一切都没有变化。

    江争每做一次梦就要去急匆匆找阿妈,将近临盆,小江让经常性地会开始在母体里活动。

    它还并未来到人世间,却像是早已认识江争了一般。

    面对旁人的抚摸它毫无动静,但只要是江争的脸、或是手一贴上来,它便会明显地动作。

    有时候是一脚踢了过来,有时候又像是一巴掌扇过来,丝毫不像是会心疼人的样子。

    小江争也不恼,反倒心满意足地抿唇笑了。

    这时候,阿妈便会笑他一脸痴相。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

    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日子,阿妈的肚子陡然痛了起来,白色微浑的羊水淅淅沥沥落了一地。

    妇人也是头一次生产,她疼得满头冷汗,抖着嗓音喊江争叫上阿爹送她去镇上最近的卫生所。

    江争当时吓得整张脸都白了,跑得嗓子发疼,说话的声音也结巴的不像话。

    好在阿爹靠谱,明白江争的意思后当即喊上朋友,带上板车,将阿妈迅速送去了镇上的卫生所。

    江争跟着一起去了。

    那天几乎是他有记忆以来最为紧张的一日。

    阿妈在昏暗的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叫喊,小江争就在跪在门口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停。

    终于,在黎明即将破晓的一瞬,屋内终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婴儿哭喊声。

    江争心中一松,也无声地张唇,眼泪直往下淌。

    他的小丈夫,出生了。

    蒙着口罩的医生抱着花布襁褓裹着的孩子走出门,疲惫道:“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子,孩子的亲属呢?”

    小江争匆忙抹了抹额头淌下的血迹,紧张对医生道:“我、我是他的亲属。”

    医生约莫是有些不信任,想要将孩子交给一旁的阿爹,江争却鼓起勇气,认真道:“医生,我是他未来的老婆。”

    不过十岁的孩子,半个成年人高,说话的语气却成熟认真得不像话。

    只这一句话,医生就明白了。

    显然附近地区的等郎弟并不少,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医生当即便将方才出生的孩子小心递给小江争。

    江争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可当他真正看到在他怀中闭着眼、面颊白生可爱的孩子时,他近乎奇异、温驯、安宁地沉静了下来。

    江争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刻的感受,他只有一个念头。

    眼前这软绵绵、如云似雾的小家伙,就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人。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有了最明确的目标。

    ……

    春来播种,也是农家最忙的时候。

    自生产后,阿妈并没有休息几天坐月子就跟着下地干活去了。

    在这样闭塞的山区、贫苦的地区,根本就没有坐月子的概念。

    家里人都忙去了,照顾小江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江争的头上。

    但他也是个孩子,哪里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好在心细,时时刻刻都将小江让眼珠子似地挂在眼前,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江争一开始是听不懂小江让的哭声的,十岁孩子,再成熟也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要哭,有什么诉求。

    刚开始伺候小江让的每一天,对于江争来说都是焦头烂额的。

    小孩子哭的原因千奇百怪。有时候是要进食、有时候是犯困、有时候是要拉臭臭、有时候是被闷得发热……

    但好在次数一多,江争也就能摸清楚情况了。

    譬如哭声急促又有节奏,呜呜地喊“nai~neh~”就是饿了;打哈欠,哭声不大,就是困了;哭声连贯、眉头紧缩、身体不断扭动,就是要拉臭臭了……

    而当江争解决了宝宝的一切诉求后,小江让便会安静下来,红扑扑、粉嫩的一张小脸像蜜桃似的,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咯咯地笑。

    每每这个时候,江争的心都软的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

    满足感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阿妈所说的幸福、美满之中。

    日子就这样缓慢软和地过着。

    小江让可以吃了睡、睡了吃,江争却不行。

    打从小江让可以见日头开始,江争就要开始帮衬着家里做家务事了。

    一大家子的衣裳已经积了几日未洗。

    江争手脚利索地将小宝宝用绵软的布块裹好,再用裹背将孩子固定在自己的后背上,直到确定稳固,江争才吃力端起满木盆的衣裳,一步步往河边走。

    小江让如今已经到了反射性的抓握时期,他总是爱捏身边一切可以触碰的东西,像个懵懂的好奇宝宝。

    现下也是,江争在往前走,小江让便在后头伸出藕节似的小手,捏捏男孩长长的碎发、晒不黑的后脖颈、泛着粉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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