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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汴京市井日常》 70-80(第8/23页)
”廖娘子也上了心,坐得近了些,语气急切期盼的询问。
岑娘子摇头摆手,脸上有了点鲜活的笑意,“不必不必,她是顶好的人……”
……
两个年龄相近的娘子,凑一块就这么热络的聊了起来,半点不见生疏。
王婆婆悄悄退出去,看着她们二人亢奋攀谈的模样,倒是点了点头。能给阿岑寻个说话的人也好,多个人一块进退,能热闹不少。
后面事情安定点,再帮忙寻个屋舍租赁,好让他们搬出去住。如此一来,人也帮了,人情也落下了。
孙管事夜里是要住铺子里的,他没什么好收拾的,行囊放到犀郎的屋子里便是,其他都是女子的屋子,不适宜放他的东西。
他很自觉的去铺子里帮忙搭把手。
孙管事毕竟曾经做过管事,迎来送往还是有两分手腕的,小食肆没有正店那么讲究,不必连跑堂的人都得先学两年的功底。
王婆婆见了也很满意。
不知不觉就入夜了。
陈宅不大,住的人不少,可平日里,各人有各人的屋子,年纪小的陈括苍沉稳安静,少年老成不爱说话,能有动静的只有元娘。偏她屋子在阁楼,所以一入夜整个陈宅都是静的。
今日却不同,多了三人,一下就拥挤热闹起来。
不说岑娘子那屋说话声就没停过,哪怕是陈括苍这小小角房都有吵闹声。
当然,陈括苍是不会吵架的,是孙令耀话多。
学一会儿问一会儿,动不动又表明决心。
“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我得考中进士,做官,做大官,把那些污蔑我爹,抄没我家家财的坏官全都下狱,还有舅父,不,廖家那群恶人,我要他们后悔,追悔莫及!”
孙令耀洋洋洒洒气了半日,陈括苍不动如山,在油灯前翻页看书,半点不受影响。
孙令耀又委屈了,凑上前去,“括苍,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我做不到吗?”
陈括苍总算抬眼去看他,就在孙令耀以为对方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陈括苍又把目光挪回书上,并且翻了一页。
这算什么,孙令耀委屈得想哭,如泄了气的蒸饼,整个人都瘪了。
陈括苍的声音才慢慢传来,冷淡客观,“嗯,你考不上。”
孙令耀大受打击,眼里差点真的含起热泪,他以前是多张扬的性子呐,心一梗,挺胸,故作不在意,“考不上进士吗?”
“不,你连举人都考不上。”陈括苍语气肯定。
孙令耀瞬间白了脸,他知道陈括苍说话从不会无的放矢,嘴上却自争辩,“可,先生总夸我,我的文章也好,我爹私下还请了大儒,我开蒙都是……”
陈括苍并未打断他,而是目光清凌凌地看着他,是孙令耀自己停了下来。
他自己都知道,这些不算什么,自言自语起来,“你说的对,我知道,我学得不好,不学无术,再好的先生教导我,我也总是只顾着玩,夸我的先生,并非我文章真的做的好,而是为着我爹背地里送去的昂贵礼物。我真的一点考上的希望也没有吗?”
孙令耀满眼迷茫,白白嫩嫩的小胖子,眼睛浮起红血丝,看着憔悴可怜。
说到底,他也就比陈括苍大了一两岁,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即便是放在普通百姓家里,也不是一个能担得起家里担子的年纪。
他的肩膀,还太稚嫩。
陈括苍的表情却瞧不出动容,也许有,但注视他的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也是,上辈子,他甚至比孙令耀更早开始懂事,即便不能辍学打工,但上学的时候勤工俭学,帮饭馆的老板给学生打菜,就为了换一顿免费的饭。周末、寒暑假,甚至高三毕业受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还在工地里打工。
陈括苍上辈子是很标准的迎难而上的老辈人作风,再苦再难也要向前,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除了对阿姐不同,陈括苍对其他人,哪怕关系比旁人好点,哪怕真的有两分动容,也会有很高的标准去要求。所以他虽然不滥用权利,可在他手底下做事特别辛苦,因为一开始就把要求明晰,非常苛刻,必须得做到。
相应的,成果斐然。
他的自我要求很严苛,对别人也是。
但他也很客观。
当孙令耀问他的时候,陈括苍直接道:“若是肯从今日起洗心革面,勤勉刻苦,便可以。你天资不差,记性尤佳,又是汴京解试,却的只是勤奋。”
陈括苍平静无波的语气,却让孙令耀瞬间心潮澎湃起来,只觉得热血沸腾,一股冲劲直上天灵盖。
“我勤奋,我一定勤奋,我娘的后半辈子,我爹的冤屈,都指着我了。”孙令耀激动道:“括苍,你做见证,若是我不勤奋,就、就……”
孙令耀的目光巡视四周,落在了支起窗户的竹棍上,他把这个放到陈括苍的手心,“若是我松懈,不能做到与你一样勤勉,你就用这个抽我,重重的抽!不必手软,往死里抽!”
“你确定?”陈括苍看了眼手上的竹棍,问道。
孙令耀认真点头。
“不后悔?”陈括苍又问了遍。
“不后悔!”孙令耀答得信誓旦旦。
“好。”陈括苍握紧手上的竹棍,面色郑重肃然的应允。
看着面色沉沉,比先生还严肃的陈括苍,孙令耀莫名后颈一凉。但下决心的时候,人人都以为自己肯定能完成得了,所以孙令耀没有多想。
陈括苍看了眼天色,感觉挺晚了,便合上书,开始收拢平头案上的东西,笔墨洗净挂好,写过的纸对折收起来,每一个折都得对齐,不能有一点多出来的边缝。
见状,孙令耀也坐上床榻,准备脱鞋袜睡觉。
被发觉的陈括苍大喝一声,吓得他抖了三抖,迷茫问道:“怎么了?”
陈括苍素来板正严肃的面孔总算有了波澜,但却是怒气,他额侧青筋隐现,“你还未洗漱。”
“哦!”孙令耀如梦初醒,重新穿上鞋袜坐起来,然后……
他就站着不动,彻底呆了。
很显然,孙令耀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洗漱都是被端到脚边,什么都不必干,自然有下人服侍好,所以眼下懵住了。
陈括苍认命,主动领他从头学起。
好在陈括苍上辈子做过家教,再调皮的小孩也是见过的,他虽冷淡严苛,却也很有耐性,从不会莫名狂怒。
陈括苍把自己的面盆拿到灶上,往里头添了点铁锅里压的热水,然后到杂物柜里翻找出了新的牙刷子,是竹柄的,上面嵌着马尾毛,容易伤牙龈肉,但也没法子。
“虽比不得你家玉柄的牙刷子,但亦能洁净,先用吧。”陈括苍道。
陈括苍带着孙令耀在庭院里洗漱后,又拿出一个瓦盆,他本意是不想和孙令耀用一个,可眼下寒风料峭,也不能出去买新瓦盆,只好屈就。
并且,他教道:“做过饭后,柴火未完全熄灭,尚有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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