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同心: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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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安还好,他知晓贺玄度大婚后便会去凉州,一个空头衔而已,不必太在意。

    贺玄晖脸色却不大好看,任谁都知道,如今丞相府与刘昌关系微妙。他这个节骨眼上,赐了贺玄度这个封号,借此彰显对丞相府并无芥蒂,当真是高明。

    贺玄度点头叩谢,“臣,谢皇上隆恩,愿为吾皇赴汤蹈火。”

    刘昌摆摆手,话入正题,“刺客的身份,你们可有头绪?”

    柳桓安道:“皇上,臣想知道,昨夜您是如何脱困的?”

    刘昌摸着后脑勺,“这个……我是被人从后面敲晕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看向柳舜华,“你当时不是正对着洞口,可有看清?”

    柳舜华心扑通直跳,她本想说什么都没看到,但作贼心虚,怕他们会怀疑上贺玄度,于是道:“我当时被刺客摔倒在地,头脑不甚清醒,只朦胧瞧着,来人身形高大,穿着像是禁军。怎么,难道不是禁军吗?”

    柳桓安皱眉,昨日问起,蓁蓁明明说未看清,怎么如今却又说是禁军。

    刘昌有些懵了,“禁军,若真的是禁军,救驾之功,没有道理不出来认啊?”

    柳桓安问:“蓁蓁,你再想想,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柳舜华摸着头,“我也瞧得不是很真切,只是隐隐看到一道红影。”

    禁军着赤色,柳舜华此言半真半假,听起来极有可信度。

    刘昌猛地一拍桌子,“没错,我记起来了,我倒下的时候,好像的确看到一片红色衣襟。”

    柳桓安:“这就怪了,那为何他救了人便离开呢?”

    刘昌得意道:“莫非禁军中有人折服于吾的威仪,暗中保护于我。”

    贺玄晖猛地一惊,传闻先帝暗中培植一批战力极强的影卫,莫不这并非传言。这批影卫,现下承袭先皇遗志,在暗中保护刘昌。

    柳桓安想了想,“昨夜臣与成卫尉去看过刺客的尸身,六名刺客全都是被人活生生扭断了脖子而死,手段狠辣凌厉,瞧着不像是禁军的手段。”

    柳舜华闻言,攥紧衣角,刘昌曾说过,他见过贺玄度杀人,杀人之时,便是活活拧断那人的脖子。

    怪不得他会让贺玄度进殿,他在怀疑贺玄度。

    她忙朝着贺玄度望去,只听贺玄度道:“刺客能先于禁军找到皇上,想是对上林苑地势极其熟悉。此次冬猎,乃皇上临时决定,能这么快制定如此周全的计划,必是里通外贼。”

    柳桓安点头赞同,“对方此举,明显早有预谋,先是利用黑熊袭击,牵制住禁军主力,又在回主殿必经之路设下埋伏,若对上林苑不熟,根本做不到如此缜密。”

    刘昌摸着脖子,问:“射熊观管事之人如今何在?”

    成渊忙回禀道:“昨夜臣带人去查,发现监丞已经畏罪自杀。据下面的人说,事发之前,监丞抱了一大坛酒,死活劝他们饮酒,他们迫于无奈,饮了一碗,之后便睡了过去。等再醒来,黑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昌头疼,“看来此案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柳御史,听闻你此前协助县尉缉凶查案,此事,便交给你了。贺卿,还望你从中协助。”

    从大殿出来,回来宿苑,贺玄度道:“方才,你为何突然说看到了禁军,可是突然想到有什么不妥?”

    昨夜之事,事关皇上安危,若他想隐瞒,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舜华凝眉,犹豫了一下,“贺玄度,皇上他大约是怀疑你了。”

    贺玄度不解,“他为何会怀疑上我?”

    柳舜华想了许久,抬眸道:“你此前是不是去过济阳,做什么?”

    贺玄度双手紧扣,多年前,为了查清当年先太子反叛一案,他的确到过济阳王城。当时年轻气盛,做事不够周全,查案途中被彭城王的人盯上。为绝后患,他赤手空拳,杀光了那批人。

    “去过。”贺玄度如实道,不过却没有告知原因,他不想柳舜华牵扯进这些事中。

    柳舜华也不再追问,叹声道:“皇上说,他看到过你杀人……扭断了那些人的脖子。”

    贺玄度浑身一僵,想到昨夜洞中柳舜华的反应,沉默良久,才道:“蓁蓁,你怕我,是吗?”

    冷风吹着脚边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哀鸣。

    他也不懂,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冷漠可怕的?

    大概是娘亲去世那天吧。

    西竹院内,孤影摇晃,他跪在娘亲床头。

    娘亲脸色惨白,冰凉的手抚在他小小的脸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叫着他的名字:宁儿。

    一丝温热溅在他的脸上,他睁大双眼,看到无边的红色在眼前蔓延。

    娘亲的手慢慢垂下,看着他的眼哀怨又凄楚,她还想说什么,可头一歪,倒在冰凉的玉枕上。

    他拼命摇晃着娘亲的手,却再没得到一丝回应。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黑暗中走出,将他一步步拉入黑暗,他怕极了。

    他冲出屋内,向着正厅跑去,他要找父亲,找父亲救娘亲。

    屋外,丝竹声声,笑声朗朗,屋檐处红绸似血,天地一片喜色。烟花骤起,璀璨光华照亮半壁高宅。

    他站在回廊处,静静地看着屋内的父亲。满座宾客举杯相庆,觥筹交错间,父亲望向程氏,眼眸似水,温润生光。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那一瞬,他好像明白了,父亲根本救不了娘亲。

    他一步步往回走,正撞上出来玩烟花的程嘉良。

    烟花炸了程嘉良一身,他怒极了,唤来三四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将他牢牢按住,像狗一样跪在地上。

    他们将烟花塞在他的手里,然后点燃。

    他吓得大叫,朝着屋内喊着父亲,拼命挣扎,然而小小的他根本推不开那些敦实的孩子。

    烟花炸开了,在他的手中。

    一声响彻天际的痛哭终于引来了父亲与众宾客,程嘉良抢先告状,拽着烧烂的衣袍,说他故意将烟花扔在他身上。

    程氏眉头蹙起,淡淡说了声“扫兴。”

    父亲不由分说,命人将他拖回房间。

    他被人拖着,手中的血流了一地,一滴滴,像是为寿宴庆贺的红花,鬼魅而妖异。

    他想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好像同娘亲一样,死在了这个无声的暗夜里。

    ……

    从那以后,他便知,相府不再是他的家。

    这里只有淡漠,凉薄,他这条命

    ,在父亲眼里,一文不值。

    他擦干眼泪,装乖卖巧,讨得祖母欢心。

    他戴着一张又一张的面具,时而纨绔,时而良善,时而暴戾,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本性如何。

    他原本就打算这样过一生,可偏偏遇上柳舜华。

    她教他为自己而活,陪着他出生入死,像一束光,照进他沉寂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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