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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夺取高岭之花的妇人》 20-30(第12/18页)
事顺遂,如此,倒真要谢谢殿下了。”
李鹫低头一笑,唇红齿白,玉面无暇,正是才堪堪二十一岁的风流少年。
二人坐在飞来椅上,虽离得不甚近,却也一冷一暖,成双作对,如金童玉女,至少站在亭外许久的珍珠就是这般想的,此时此刻,她竟觉得比起前阿郎,太子却更为适合娘子,贴心又尊贵,无一处不好。
太子虽格外喜欢他们单独在一处的时候,可也不会对站在亭外的珍珠视而不见,这般时候过来打扰,怕是有事情。
“夫人的婢女。”
赵鸾鸾看见珍珠,也对此心中有数,便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直言道。
“账房说什么?”
珍珠知道这意思是可以说给太子听,她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赵鸾鸾,面色难看道,“娘子,拿到匣子后,鸳鸯心中总是不放心,是以早早吩咐让账房来了新宅候着,将东西粗粗查看一番,宅地田产铺子都是不曾有错的,可银两是差了足足许有五分其一,问题便是出在这银票之上。”
平日,府中是不常用银票的,便是在洋州,她们也不曾多见过银票这种东西,少的便用碎银,大的便是银铤,亦或是金叶子,从不曾见过这银票,来了长京城后,也不曾用过这等大额银票,只是知道,是以竟不通晓这其中竟还有如此门道。
“此银票,真名为交子,乃是独在京都、临安府、吉州、循州四处发行之物。”
临安府是比长京城都要富庶的地方,酿酒、造纸、纺织业兴盛,素有“临安熟,天下足”的说法,便指的是临安府的丰收,足可供养天下。吉州与循州,更是江南望郡,水路通南北,这四处是章朝真真正正的四大聚宝盆。
“这交子就是一种纸币,最初只是在蜀中涪州所兴,当地铜钱铁钱不互通,铁钱价低,又重量大,携带不便,富商们便联合作保,以交子作为凭证,借此交易,后来不知是被谁收用,竟在京都也成立了所谓的交子铺,四处来往商人多,出行携带大量金银不便,路上匪寇又多,便不得不用交子来进行贸易。”
“可这交子,并非足额抵扣的,一张三千两的交子,实际只值两千四百两,若要去那交子铺兑,也是兑不出三千两来的,每次也只能百两一取,且只能每两月取一次,或者根本取不出来,娘子,王家分的家财,若以此来算,损失不计其数啊!”
“我还听说,那交子铺背后之人手眼通天,等闲人都是管不得的。”
珍珠说到最后,都是咬着牙的,这不就是欺负娘子一介女子,对此没有办法,若是闹上王家门去,对方只说那纸上明明白白写的是三千两,那就是三千两,当真是好算计。
赵鸾鸾闻此,倒是来了兴趣,她看向身边的太子,“这交子铺之后的人,怕并非只是手眼通天这般简单罢?”
王云起眼睁睁看着她分走如此庞大家财,又与太子有些不清不楚,难道只坑些银两便可解气?怕是万万不能的。
李鹫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此人出身皇室。”
他看着赵鸾鸾,明白这也算是他带来的麻烦,抿唇道,“交子铺的主人是我九弟,也是当朝九皇子,魏王李饴。”
“魏王?”赵鸾鸾若有所思,当今官家有十五子,除去夭折年幼的,在这十五位中,最有能力与太子一争的,便是二皇子与九皇子,二皇子二十有五,九皇子十九,二人一文一武,各有所长,倒将中间的太子衬的不伦不类,不上不下,这二位应该就是未来储位之争中最凶狠的两匹狼。
王云起算盘打的不错啊,他定是已然去查她与太子是何关系,知晓她二人情谊尚不深,便出了这一奸计。
明眼人都知道太子与九皇子水火不容,而他这一计就是要把她彻底拉进夺嫡之争中。要知道,若她不打算嫁给太子,便无需为太子分神,只当看不见,可如此就必须打碎牙齿往里咽,硬生生将那五分其一的家财彻底抛诸脑后,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若要争,她与太子的牵扯便要再入木三分,届时越卷越深,恐无可挽回,到那时,不管太子登不登基,她都有极大可能在这其中被人搞死。
太子如今进退不得,他又如何能帮她,左不过是两个人一起沉沦。
李鹫也明白了王家的这险恶心思,他们是想逼赵鸾鸾与他断开,这一笔钱便是第一步。只是一笔家财,便能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来日艰险万分,丢钱财丢名声乃至丢了脑袋,赵鸾鸾还敢与他在一处吗?
他就站在悬崖边上,往前一步是不测之渊,往后退一步便是刀光剑影,头颅不保,谁还敢与他为伍。
就算是这朝中重臣,若无陛下赐婚,谁敢做这东宫的太子妃,而洋州赵氏,还只是一个尚不曾起家的小小武将之门,纵使有心,亦无力,这储位之上的洪流,只需一扫,便能冲垮他们一家,乃至全族覆没。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越尊贵的地方,越冰冷,也越危险。
赵鸾鸾察觉到身侧之人的郁气,眼神示意让珍珠先下去,待亭中只剩他二人,李鹫抬起一双形状姣好的凤眼,手指轻轻扯住她的衣袖,哑声问道,“夫人怕了吗?”
他的眸子一向是明亮的,偶尔是暗淡的,却少见此时此刻的幽深,这样的他,也第一次真正的如他的名字一般,狼顾鸢视,凶猛阴狠。
鹫,为留鸟,并不以凶猛善搏驰名,却以腐肉为食,虽四爪柔弱,钩嘴却因常常撕扯而愈发坚利,可以毫不费力地撕破动物的厚皮,拖出沉重的内脏,一口分食。
人,也是动物。
赵鸾鸾将膝上颤抖的狸奴放走,叹了口气道,“殿下与我讲讲这位魏王罢?若无所知,何来怕与不怕,若洞若观火,怕与不怕,一目了然。”
李鹫慢慢恢复了平静的样子,许是知道前路迷途,他竟也没了顾忌的地方,亦或者他心知此处空无他人,是以才略微放纵自己,他竟轻轻将头枕在了那猫儿待过的地方。
赵鸾鸾的双膝并不柔软,可却是温热的,李鹫心中暴涨的杀意微微平静,他侧头看着地上的石板,甚至不敢将全部力气都压在上面,语气温柔,像是只是在讲一个平常的故事,开头却并不是主人公。
“我的母亲,名字叫高政显,是大章的顺惠皇后,政显是外翁为她取的名字,她是整个高家为之给予厚望的孩子,高家自我大父追随先帝开国,荣耀加身,阿娘自出生便注定是要成为皇后的,可她,并不喜欢当今陛下。”
“高氏满门为将,她却生了一副慈悲心肠,似是天生该坐在那凤位之上,可外翁不懂,皇后可以是贤惠者,是阴狠者,绝不可是柔弱者。高氏镇守边塞,子弟皆从军,阿娘一人在京都长大,与表舅相依为命,表舅贤才,二人青梅竹马,情愫暗生,可注定没有结果。”
“阿娘还是进宫为后了,表舅心如死灰,弃文从武,去边塞谋生,不见不问,可阿娘她太寡断优柔,后宫争斗不休,她与表舅的这一段情,被人反复拿捏,终是与陛下离心离德。后来陛下与她的关系其实也曾再好过,便是在有了我之后。”
“我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陛下第一个嫡亲孩子,陛下亦是中宫嫡子,顺位继承,是以也曾对我给予厚望过,连带也珍惜了阿娘。可到底情不深缘亦浅,表舅大胜归京,这段过往就是埋下的祸根,阿娘本已放下表舅,偏偏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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