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高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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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下落。”

    ——别人不知道,雁翎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四十八年前,永昌帝确实没在大火中丧命,但也和行尸走肉差不多了。从此游荡人间,以一个苦行僧的身份。

    直到那一年,他被义父找到。老迈的僧人谈起过往,恍若隔世,声称最不住的是因拥护他而被牵累的旧臣遗孤。因此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道出了宝藏的秘密,希望那些金银财宝可以帮助那些人。

    雁翎坐在床上,眼睛盯着不远处跳动的烛焰:“我不知道打着永昌帝旗号行事的是什么人,但我很确定,义父他们没有这个心思。他亲口和我说,他只想结束永昌旧臣遗孤的困境。二郎,你先前问我,是不是取了宝藏后,亡命天涯?我想,大概是的,我义父就是想用钱财打通关节,最好带着那些人离开流放地,从此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

    ——其实,这已不仅仅是义父的希望,也是她的。

    房间里安静极了。贺庭州叹一口气,伸臂抱住了她。

    “二郎,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雁翎语气中有遮掩不住的祈求。

    贺庭州没有回答,他的心情格外复杂,好一会儿才道:“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去告发吗?”

    雁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糟了,她只想着坦诚一些,想着以诚心来打动,先前竟没想过这一层。

    沉默一会儿,雁翎如实说道:“我没想过这一层。而且我也不觉得你会告发。我又不是永昌旧臣遗孤,我是你的妻子。”

    贺庭州突然笑了,低低地轻“嗯”了一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在你二哥,和那些永昌旧臣遗孤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谁?”

    “什么意思?”雁翎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泱泱,你有没有考虑过,其实在隐姓埋名、亡命天涯之外,他们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

    “什么?”

    “让朝廷免除他们的贱籍,从此正大光明地生活。”

    雁翎呆愣一瞬,继而笑了。他们也想这样,可怎么可能呢?四十八年了,先帝亲自下的旨,他的子孙会推翻他的政令?

    她不信。

    雁翎摇一摇头:“不可能,若是能赦免早就赦免了。”

    贺庭州却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先帝恨极了永昌旧臣,今上继承先帝遗志。而现在的东宫太子却是自幼仁善,曾明确表达过对永昌旧臣的同情。

    只可惜,太子的地位有些不稳。

    第58章 旧梦一场旧梦

    雁翎神情怔忪,虽知道希望渺茫,可仍忍不住心生期待:“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可能的吗?”

    “当然。”贺庭州微微一笑,“不过不是现在。”

    只要太子能继位,赦免那些人应该不是大问题。

    雁翎心脏砰砰直跳,从此除去贱民身份,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若真能如此,可比花重金打通各处关卡,隐姓埋名远遁海外强得多。

    她抬手轻按自己胸口,仿佛不这样做心脏就会从胸腔中蹦出,眼眶也一阵发热,低声呢喃:“好,真好。”

    贺庭州凝神细看她的神色,她的激动不似作假。

    “那,得需要多久?”雁翎回过神问。

    现在的日子对那些人来说,每一日都是折磨。

    寻常人服役,总有时间限制。而他们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停歇,还时不时地会受到责打,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贺庭州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应该不会很久。”

    近几日皇帝因病辍朝,听说情况不是特别好。朝中各种势力间暗潮涌动,朝堂之外,打着永昌帝旗号的人也没在歇着。

    颇有些风雨欲来之感。

    “啊……”雁翎略略有些失望,“那……”

    “所以,泱泱,我会放过你二哥,但不是现在。”贺庭州握住她的手,轻声许诺。

    而且他的“放过”和她的“放过”大概也不是一回事。

    雁翎心中失望更浓。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抿了抿唇。

    贺庭州低声解释:“得等最近朝堂内外大事尘埃落定再说。”

    虽然泱泱声称,找藏宝图是为了解决永昌旧臣遗孤的困境,但谁也不知道她的父兄是否真这么想,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与打着永昌帝旗号的人有瓜葛。

    雁翎有些不情愿地轻“哦”了一声,她露出疲态,躺了下去。

    发烧后的她打起精神,强撑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也有些困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贺庭州站在床畔,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一口气:“泱泱……”

    雁翎还醒着,但装作自己睡着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直到贺庭州躺在她身侧,用手去揽她肩头,她才佯作翻身给甩开。

    贺庭州一怔,继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段时日,她一直乖巧配合,只偶尔假模假样地使个小性子。现在倒像是真的在发脾气了。

    雁翎默默叹息,想了想,最终又转过身,头埋在他怀里,声音极低:“二郎,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贺庭州沉默良久,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雁翎发烧期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这会儿虽有困意,但不算太浓。她握着贺庭州的手,絮絮低语:“其实我不是永昌旧臣遗孤,我义父也不是永昌旧臣。他原本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是看不得一些故交后人受苦,才掺和这些事的……”

    “你义父姓唐?”贺庭州忽然问。

    雁翎微惊,继而摇头:“不是,你,你为什么这么想?”

    “你的字有几分唐太傅的影子。”

    “周夫子说,天下学唐太傅的人多了,仅凭字能看出什么?”雁翎笑笑。

    停顿一下,雁翎强调:“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情,永昌旧臣的眷属、遗孤们不知情、没参与。他们每日劳作,已经辛苦。就算事情不成,也别再牵累他们。”

    “嗯。”贺庭州突然想起关在国公府密室里的那个“二哥”。

    那人也是极力否认和永昌旧臣的关系。

    雁翎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义父如果随父姓,那么应该是姓唐的。唐太傅做过三朝帝师,五十年前就已去世,其子孙后代皆不入仕,是以躲过了那场动乱。但人终究是顾念旧情的。

    义父不忍看到昔年唐太傅的门生、同僚家眷受苦,时时暗中相助,还想方设法从中救出一些婴儿、孩童,抚养他们长大,使其免遭厄运。

    初时还有人想着积蓄力量,拥护流亡民间的永昌帝复辟,但时间流转,政局稳固,永昌帝又已不在人世,昔日的那点妄念早就没了,剩下的想法也只是让那些人摆脱痛苦,好过一些。

    贺庭州没再说话。

    夜渐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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