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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诗吟刀啸》 230-240(第8/15页)
了一会儿,瞧见姐姐你在前头护卫。外头都说姐姐你是恶人,是什么活阎罗。”这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年纪小,反而胆子大,她母亲听她说到此处脸色煞白,慌忙去扯她衣袖,她却浑然不觉危险,眼中还透出好奇,“可我今日见你一点也不像什么阎罗……姐姐,你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啊?”
凌岁寒闻言笑了。
这是一个相当放松的笑,仿佛冰雪消融之后的晴天,让那妇人又是一愣,越发犯起糊涂。
“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觉得你像好人,可是……可是好人为什么会帮魏恭恩做事呢?魏恭恩他是大恶人啊,我阿父和我阿姐都……”少女说到这里就突然哽咽到说不下去,“他们都是因为……”
凌岁寒轻声道:“如果我告诉你,魏恭恩是被我杀的呢?”
母女俩同时怔住,然而没过一会儿那少女已拍手欢呼起来:“我就知道!姐姐是天大的好人!”旋即那妇人也微笑起来,放下一切警惕,显然没有怀疑凌岁寒的话。
凌岁寒诧异地挑了挑眉:“你们这就信了?不怕我是骗你们的?”
跟自家师君毫不在意旁人眼光的态度不同,凌岁寒还是很讨厌被人冤枉的,今日既被这少女问起,她自然要为自己辩白几句。只是她与这母女素不相识,这少女天真烂漫也就罢了,她不理解为何这妇人也会对自己如此信任。
“女侠今日冒着大险挟持朔勒太子,逼他退兵,救的可是我们满城的百姓。若女侠真是那等助纣为虐的恶贼,又怎会行此义举?”那妇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目光中还流露出明显的愧色,“我之前没能想明白,对女侠多有防备,实在不该。”
“这事你们居然已知道了?但这事的功劳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我三个朋友相助,此计缺了她们谁都不行。”她本欲直言尹若游等人姓名,转念想到朔勒官兵尚未走远,如果不小心走漏风声只怕又生变故,于是她只能把真相憋进肚子里,又笑道,“待洛阳真正安定下来,若日后有缘再见,我再告诉你们最大的功臣是谁。大娘先好生养伤吧,我再去别处看看。”
言罢她左手拍了拍那少女的发顶,便转身走出这宅子。
长夜未明,她继续穿行在街巷之间,巡看城中其余百姓的安危。
第236章 擒储破局救残邑,痛见天家复轮回(六)
两都虽已收复,北方大片土地战火却仍未平息,是以崇军主力在洛阳城中休整不久之后,便在主将的率领下又开赴别地前线。
洛阳城安定下来,城中百姓渐渐重拾生计。
凌岁寒这才回到了太康宫。
入宫后,她先与谢缘觉相见,细细询问对方近来身体状况,眼睛里似乎除了谢缘觉之外再无旁人。谢钧在一旁冷眼旁观,从前他见到她们这样的亲密情景还颇为欣羡,如今却恼怒异常,猛地一掌拍在案上。
“洛阳百姓既已无恙,我的毒你们究竟何时解?莫非真要谋害储君,犯上作乱不成?”
谢缘觉转过头,认真凝视谢钧片刻,轻声道:“今天我会为大哥解毒。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大哥说。”
谢钧皱眉道:“你还想怎样?”
谢缘觉并未立刻回答,先向凌岁寒告知了颜如舜与尹若游的所在,让她前去探望。待其余侍从都依令退出,殿内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时,她才郑重向谢钧行了一礼:“先前情非得已,多有得罪,还望大哥见谅。”
谢钧没料到她竟会突然致歉,冷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谢缘觉轻轻摇头,语气则越发庄重:“于公,大哥先前所为确实有错,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一切。只是于私,我知道大哥待我向来极好,幼时我体弱多病,除了阿母和符离,便是你与三哥最为疼我。此番虽是事出无奈才对你下毒,但我终究有愧于心。况且……大哥如今只是大崇储君,而非大崇天子,与朔勒的约定并非你一人之过。只望大哥日后行事,能时时以百姓为念,须知‘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道理。”
谢钧听她提及幼时旧事,神色才逐渐缓和,沉吟一阵,颔首道:“你说得是。先前是我太过生气,才会和你争吵。自战乱以来,眼见百姓流离,生灵涂炭,我又岂能无动于衷?你的话,我记下了。”
谢缘觉终于微微笑了起来。
这边两人叙话之时,另一边凌岁寒已寻到颜如舜与尹若游,先关心问过尹若游的伤势,又向她们说起目前洛阳城内百姓们的状况。尹若游听罢,若有所思:“所以,待舍迦为谢钧解了毒,我们便该离宫了。”
“你是担心他会加害于我们?”凌岁寒道。
尹若游反问:“你觉得他不会么?”
“可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宫里看着谢钧吧?我们这次来洛阳,其实本是为寻九如法师的……”一想到谢缘觉的病,凌岁寒又担忧起来。
恰巧谢缘觉在这时推门而入,四人重聚,打过招呼以后,谢缘觉便说起自己已为谢钧解毒之事,又道:“我已与大哥说定,稍后我们便出宫。”
“好。”颜如舜早有打算,干脆利落道,“出了宫,我和符离断后,你带阿螣先行。”
谢缘觉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犹豫道:“方才我与大哥深谈许久,他似已听进劝诫,应当不会对我们不利吧?”顿了顿,又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或许不信,但我幼时还未离家那些年,大哥三哥待我都极为照顾,我相信这份情谊是真的,他是真心对我好的。”
“不,我信。”出乎谢缘觉的意料,说出这三个字的人竟会是尹若游,可她略作停顿,却又紧接着正色道,“但你要明白,权力这东西会腐蚀一切,包括所谓的真心。”
谢缘觉一时语塞,沉默半晌,才又对着颜如舜道:“若真有险,我们一起共进退,我不会先走。”
尹若游颔首道:“这点我倒是同意舍迦。”
颜如舜无奈笑道:“也罢,不过真动起手来,还得看我和符离的。阿螣的伤还没全好,到时候还得劳烦舍迦你护着她。”
“谁说我的伤没好?”尹若游刚要争辩,颜如舜已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朝谢缘觉方向指了指,眼中带笑,“在大夫面前还想蒙混?不如让舍迦说说,你现在到底恢复得如何?”
谢缘觉语气很是郑重:“你的伤确实还未痊愈。”
原来那日为了那场戏演得够真,尹若游硬是撑到遍体鳞伤、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的时候才终于松开向叶啜利交代了“实话”,如此重伤自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养好的。
尹若游抿了抿唇,无话可说。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四人辞别谢钧,离开太康宫。眼见她们真的转身远去,谢钧立即回到寝殿,紧闭门窗,又调来大批侍卫层层把守,殿内殿外官兵环列,刀枪如林,将寝殿围得水泄不通。这般布置,无论凌岁寒武功有多高,颜如舜轻功有多俊,甚至是只苍蝇也休想再近得他的身。待一切安排妥当,他这才向他的亲信下了一道命令。
于是四人出得宫门不久,遂听四周窸窣脚步声大作,转眼之间黑甲士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为首将领厉声喝道:“奉太子殿下之命,凌岁寒勾结魏氏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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