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绅士: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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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就数他最有名望。

    为什么?无非就是随心而起罢了。

    沈肄南的嘴角渡起一抹笑,递到眼角,轻描淡写道:“大概是我罪孽太深,想赎罪?”

    宝珍惊愕,瞪大眼睛。

    1992年7月18日,农历六月十九,观音成道日,寒昭禅寺香火鼎盛,众生虔诚叩拜。

    数不清的长桌拼凑成一条蜿蜒长龙,数百名穿着谢家服饰的人站在桌后布施,在他们的前面是浩荡的人烟。

    两名穿着黄色佛衣的沙弥双手合十,引着沈肄南和钟娅歆穿过一条寂静的羊肠小道通往庙宇正殿,以此避开拥挤的人群。

    羊肠小道的左右两侧都是紫竹林,一面深,一面浅,浅的那面望去,数不清的黑色人头映在斑驳的竹叶细缝里,渺小极了。

    见他们来了,深色的垂拱门下,一位着百衲衣的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沈施主,钟施主。”

    沈肄南含笑,未回礼,倒是宝珍心里一惊,诧异对方怎么知道她姓名的同时,连忙学着慧明方丈的样子,双手合十,无比虔诚。

    认认真真的样子,惹得身边的男人挑来一眼。

    钟娅歆悄悄用眼神示意他,大致在说,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要虔诚,不可妄为。

    芸芸众生对诸天神佛总是敬畏的。

    沈肄南淡笑,收回目光,同慧明方丈聊天,宝珍听了会,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外面。

    数十阶青石块立起一个巨大巍峨的斜梯,佛梯之下是拖家带口排队领救济款、救济粮的平凡人,他们熙攘着,眼里带有殷切的光,于富贵人家而言,那些东西可有可无,但对这些人来说却是救命稻草。

    慧明方丈和沈肄南聊了几句,临走前,野仔奉上佛经,他接过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转身走了。

    沈肄南注意到钟娅歆一直望着底下的布施,问:“想去吗?”

    宝珍抬眸看着他,“……嗯。”

    “那就去吧。”

    钟娅歆点点头,笑了,沿着佛梯而下,走了叁块青石板,见身边没有人,她停下,回头,掀起眼皮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男人。

    宝珍奇怪地问:“沈生,你不和我一起吗?”

    “不了。”他嘴角啐着淡笑。

    发起这场善事的人,却并未参与其中。

    真奇怪。

    钟娅歆不懂,也想不明白。

    沈肄南目送她一步步走到底,纤细的背影披着日晒的金光,影子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有两个布施的人朝左右两边移,给她让出一个宽敞的位置。

    布施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黄封装钱,正反两面都写着大大的“佛”字;一样是灰色布袋装的粮食,足秤的米,听说每袋有二十斤。

    钟娅歆先递黄封再给粮食,烈日下,排队领东西的人接过后纷纷道谢,感激的神情与她昔日一模一样。

    宝珍一时感慨万千。

    一轮很快结束,又有集装箱运来装好的大米,搬运的工人穿着破洞汗衫,卖力地搬到布施现场,他们今天都是来做零工的,同样的苦力,南爷给他们的报酬丰厚太多,大家伙都抢着做。

    夏日炎炎,这会正是晒的时候,钟娅歆抬手擦了擦额角溢出来的薄汗,旁边的手下见了,连忙找来一把伞给她掌上,趁着这会还没开始第二轮布施,另一位有眼力见的拿着蒲扇为她扇风驱热。

    “大嫂,这天热,您要不去歇会,别中暑了。”

    钟娅歆淡笑着说了句没关系,又让他们别撑伞摇扇子了。

    佛门重地,眼下也不合适。

    又过了五分钟,第二轮开始。

    宝珍派给每一位到她跟前的人,她见了芸芸众生,芸芸众生见真佛。

    喝水歇息时,钟娅歆想起沈肄南,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她抬眼望去,日光刺眼,宝珍不适地迷起眸子,可就这一眼,让她蓦地震在原地。

    遥远得已经泛黄的记忆涌现,那是1989年7月21日,与现在一模一样。

    沈肄南仍站在那,长身玉立,清冷矜贵,垂拱门下,他的身影被大片暗影罩住,看不清,只余朦胧剪影。

    似隔雾观山,明明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见他的第一年,便是如此。

    与那年不同,如今的沈肄南最后会走下佛梯来到她跟前。一柄黑伞罩上,遮去灼灼的日光,他会站在她面前,垂眸,含笑地凝望她。

    “怎么今天总是心绪不宁?”

    “沈生。”

    “嗯?”

    “1989年的7月21日,我在这见过你。”

    沈肄南眸光平静,没有半丝波动。

    他也没有笑,而是温和地问她:“那个时候我是不是没有注意到你?”

    钟娅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

    应该是的吧?

    她站在佛梯之上能够俯瞰排队的人群,可是,当她站在佛梯之下抬头仰望时,只能窥其一角。

    “对不起。”他很认真地说。

    宝珍微微歪着脑袋看他,不懂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笑着说:“没关系,你现在注意到我了呀,你还带我玩,送我珠宝。”

    对钟娅歆而言,那都是过去式了。

    最困难的那段日子,她面黄肌瘦,丢在人堆里毫不扎眼,沈肄南那样贵不可攀的人,又怎么会注意到她?

    男人望着她干净的眼睛,意有所指地补充:“嗯,注意到了。”

    他最生死一线时遇到她。

    她最穷困潦倒时见过他。

    那都不是最好的时候。

    现在才是,以后也是。

    最后,沈肄南同她一起布施,普通人里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四年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声名赫赫的东珠市南爷。

    他们接过救济款和粮食,泪眼婆娑喊着“谢谢沈大善人”。

    沈肄南心里无动于衷,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倒是旁边的傻姑娘似乎颇有感触,双手递出黄封时歪了半边身子凑到他跟前,低声笑着说:“谢谢沈大善人。”

    男人轻飘飘递去一眼,似笑非笑:“大嫂如今也学会拿我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

    “先把你嘴角的笑给我放下去。”

    宝珍立马抿嘴,顶着双亮晶晶地桃花眼乖巧地看着他,像在说,你瞧,我放下了。

    布施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十几轮过去已经到下午两点半。

    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一点收场,快了。

    钟娅歆和沈肄南进了寺庙,小沙弥带他们回香客居住的禅房用斋。

    路上,宝珍看了眼男人受伤的腿,“在那站了挺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沈肄南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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