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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80-90(第8/17页)
什?么?炸了桥,我们怎么过路?”
严克的身子震了震,压低嗓音吩咐:“帮他灭灯。”
手下按住那人,抢过灯笼,吹灭,“别乱动!安静些!”
过路人喊:“你们是强盗吗?”
那人挣扎,辱骂,以?一个有血有肉人的呐喊震颤严克的心。
当大雪压下来,雪片会落在?每一个人的肩头。
面对?质问,严克再次沉默。
心里知道所行违背民心,与亲耳听到被人喊“强盗”——又是另一分心境。
之寒缓缓走上去,“记得?吗?那夜在?玉京城,你奔赴淮北参军,你想不辞而别,我想默默相送,结果我失手打了灯,你一箭射过来,将我钉在?城墙之上。那枚火箭好亮,我现在?都记得?那耀眼的火光,一下子让我看见你,让你看见我。”
严克无措地喊了一声?:“之寒。”
之寒仰望他,“你既教我射箭,就?别白费那些功夫。你我共执此弓,让我再见一见那夜的火光,驱走这黑暗。”
严克环着之寒,双手交握,他燃起火箭,矢在?弦上,二人的气息合一。
之寒的眼睛里盯着那团火,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烧起来,“不管前路为?何?,我和你一起走下去。”
“好。”一个字吐出来,箭也射了出去,在?天空划出一个微弧。
过路人在?哀嚎:“畜生?!畜生?!”
桥炸了,在?众人眼前化?为?齑粉,在?漫天火光中,少年君侯与其?妻肩并肩立着,十指交握,化?作两团火影。
他和她——皆是执火人。
烧吧,中州。
第八十五章
越接近定州城, 队伍的气氛越沉闷,他们路过大小城镇,总有?些?声音钻进耳朵里?, 诉说定州君侯的霸道无状。
这群少年子弟入世之时都是无暇之璧。他们是奔着百姓心中的英雄去的, 前路艰险且长, 走下去,尘世的灰会?不?会?沾染青衫?炸了一路的桥和道, 人心里?大大小小的雷也炸起?来?。
一行人在马邑外茶寮里歇脚, 定州城近在眼前。
时?值新年?, 掌柜给每桌客人送了一盘春饼和瓜子。其中有个客人是个说书人,油浸浸的春饼下肚,抹一把嘴, 在掌柜与小二的撺掇下, 开?始说《封神演义三妖祸君》的故事。
之寒嗑瓜子,撇头听得津津有?味。
小二手里?揣着一挂鞭炮, 被一个客人拉住手臂, “小哥, 这东西什?么时?候放?我们哥几个常年?漂泊在外,有?节也不?能过, 今日撞上了, 你放一个,我们讨个吉利,听个响。”
另一个人哼了一声,“这半个月,你响还没听够?”
先?头那?个客人愣一下, “你说定州侯炸桥毁栈的事啊,这是两回事, 那?个又不?吉利!平白无故炸路,害我们要绕远路,白白多走了几十里?路。”
那?人说得很大声,说书人停下口,茶寮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在他身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掌柜提着水吊挤到?那?人身边,给他倒热水,“客官,这事——可不?管乱说。这碗茶我不?收你钱。大家讨个吉利,平平安安才是好。”
对座那?人“呸”了一声,“怎么,他做得,我们说不?得?要是所?行光明正大,还怕人说吗?”他看?向说书人,“你也别说妲己祸商了,眼前不?是有?现成的故事,定州侯与兄嫂苟|合,被那?个妖女迷得——”
之寒的手去拉严克的袖子,没拉住人。严怀意也站起?来?,她?又去扯妹妹袖子,还是扑了个空。她?抬头望一眼谢忱。
谢忱问:“主子,要去吗?”
之寒道:“坐着!”
谢忱低下头,把刀抱得紧一些?。
严克手抓住剑柄,黑眸盯着两人,拇指顶开?剑鞘,又落下,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手下们反应过来?,剑“刷刷刷”出鞘,将两个人围起?来?。
掌柜和小二纷纷喊:“客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新年?新气象,和气生财嘛!”
两个客人站起?来?,手里?抓着刀,“怎么,想挑事?还是干脆打劫?”
严克道:“你说事实,我不?管,把无凭无据的事扯到?女人头上,不?能忍。”
严怀意道:“四哥,让我教训他们!”她?走过去,才发现桌边还躺着个人,那?人横在长凳上,被桌子挡着,从他们那?个方向看?过来?,看?不?见这个人。
那?少年?一只手臂垫在脖子下面,折着膝盖,正在咬一朵麦穗,细杆子慢慢打转,目光炯炯,突然吐掉麦穗,道:“有?理,道歉!”
刚才那?两个人立刻抱拳,“得罪了。”
严克侧过身,把之寒的身子露出来?,“再说一遍。”
两个人不?作声。
少年?道:“说!”
两人这才又高声说:“得罪!”
严克走回之寒身边,众人重新散开?。
掌柜与小二穿插忙碌,上嘴唇不?断碰下嘴唇,一番打诨,端茶递水,终于让气氛轻松起?来?。
之寒笑着对那?个说书人道:“先?生,在君侯所?统之地说君侯的功勋,这叫识时?务。别揪着风花雪月那?些?事,说男子守万里?江河,这叫说上品。你讲君侯夺定州,免百姓受灌城之祸,我想在场的人都会?爱听。”
说书人深吸一口气,决心赌一把:“你给钱吗?”
少年?坐起?来?,他一身粗布麻衣,身上带着什?么东西,“沙沙”一声响后,归于沉寂,“我听,给钱!”
刀客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给说书人。
说书人笑眯眯收了银子,开?始绘声绘色讲定州侯怎么收复失地。
之寒与少年?交视。
少年?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视之寒,那?目光中不?带丝毫欲望,像是在看?一件物什?,逐字道:“观音面……四哥……剑……”他转向严克,“君侯,你好。”
在场的客都是一惊,掌柜、小二、说书人都匍匐在地上磕头,喊着:“君侯饶命。”
之寒捉到?严克眼神里?一霎的失神。
失落什?么?
自然是百姓惧他,胜过信他。
之寒对那?些?人说:“起?来?,君侯又不?是夜叉,是一方城隍,不?杀人,护人的。”
严克盯着少年?。
这个少年?仅凭寥寥几句话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不?过十五六岁,身上的衣服单薄朴素,还不?如跟着的刀客穿得好——他们尚穿着皮袄,手中的刀鞘也是精雕。刀客们年?长少年?许多,却对他言听计从,刻意回避对他的称呼。
看?来?——是个有?心人。
严克问:“小哥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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