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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27-30(第5/7页)
李凌冰眸色暗了暗,轻声改口:“母后,女儿想你。”她的余光瞥到小霜正将?曾包裹过她的大氅拿下去,突然拔起身子,喊,“别动那?东西?,给我拿到榻上来。”
小霜走过来,矮身跪下,捧上大氅。皇后的玉手晃了晃,将?瓷碗里的糖水泼洒出来,沾到好大一片。皇后摸着光滑如丝的皮毛,笑?道:“脏了,去浆洗浆洗。”
李凌冰咬着牙,将?大氅一寸寸从皇后雪白如葱的手指间抽离出来,卷到被窝里藏着,“不用,将?就用就是了。”
皇后的目光怔怔落在?女儿的脸上。
作为经历过人事的女人,她很明白一些事。
女儿这次回来,是光着的。
她的女儿娇若春水映梨花,初长成的花骨朵最是娇嫩易摘,那?些捻军尽是些村野乡夫,手段卑劣,而女儿身边,还跟着一个精壮的小道士,还有圣人忌讳的那?个严四?郎——想必,这大氅定是他?的了。
她这个女儿未免太糊涂了些。
吃了那?么大的亏,也不长记性。
皇后想叫宫里有经验的嬷嬷验一验身子。
神女就该冰清玉洁。
不是吗?
皇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赶紧送上温热的莲子羹,免得被女儿瞧出她在?想什么。
转念一想,不能验,若验出来不是完璧,圣人又该骂她了。
皇后喂完莲子羹,衣裙翩翩走了。
皇后一走,李凌冰从床上蹦起来,大声吩咐:“小霜,不管用什么法子,都给我弄些肉来,我实在?太想吃荤的了。”
小霜微笑?,点头?,走出去给她寻吃食去了。
李凌冰在?寝殿里修养了一个半月,靠着肉汤肉糜肉骨头?滋养,才终于挣回半条命来。圣人仿佛忘了她,三十多日都没召她,更不问她打坐修炼的事,李凌冰乐得偷懒。
十日前,李凌冰吩咐李淮回元京城替她办一件事。裕王架子大,拖到今日才来告她,事情办成了。
李淮在?殿内伸懒腰,懒洋洋道:“昼夜奔波,来回两京一百多里,一路上还得防着流窜的捻军,可?累死我了。小霜,给我捶捶背。”
掌灯女史?小霜的一双柔荑小手握成两个粉拳,富有节奏地在?李淮背后敲,敲得李淮十分享受,低声呻/吟,二人在?李凌冰眼皮子底下咬耳朵闲聊。
李凌冰揉着手腕上血红的勒痕,问:“你怎么同严止厌说的。”
李淮回答:“严四?,我想法子给你造了一个假户所,你化名为俨四?狗,去淮北参军,既当成是历练,又出去避避风头?。淮北军里我都给你打点好了,你去了就是百夫长,还有军中?有能耐的人教你功夫,是个好机会。”
“他?怎么说?”
“他?说——”李淮拉长声线,从小霜手里叼去一颗栗子,“为什么是俨四?狗?谁取的?”
李凌冰扑哧笑?出声,“你怎么回的?”
李淮眨眨眼,“自然是按照你说的。我说,刁民都叫这类名字,不是四?狗,就是狗剩儿,名字清雅的都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叫那?些,他?就露馅了。”
“然后呐?”李凌冰觉得李淮说话?像说书,总是在?关键处停顿,吊人胃口。
“然后,严四?就用手指沾唾沫,把户所上那?个狗字抹糊了。他?说他?叫俨四?。”
“还有还有!没说到关键!”李凌冰催促。
李淮嚼着栗子,想了一下,一拍头?,“对了,你给我的那?个锦囊我也给严四?了。他?问我这是什么。按你吩咐,我说这东西?是救他?命的,要?等到最危急的关头?,方能打开,否则,就不灵了。”
李凌冰长吁一口气。
李淮这事办得还算不错。
李淮吞下栗子,“严四?最后又说了一句。”
李凌冰真?想好好扭一扭李淮的拖拉性子,怎么一桩事情,白扯了这许久,还没说干净。
她捶着自己的大腿,懒懒问:“他?又说了什么?”
“他?说,你这本子背的不错,告诉写本子的那?个人,谁在?背后帮衬他?,他?严四?心知肚明。这好意?,他?领了。”
狗崽子严止厌!
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李凌冰咬牙切齿,朝李淮扬扬手,把李淮像召小狗一般招来,待他?凑过一张白胖的脸,就扭住他?的耳朵,“小东西?,怎么给姐姐办事的?让你给严止厌卖人情,这人情他?得认你才有用,我又不为王称帝的,我要?他?的人情有何用?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被严止厌挫骨扬灰也活该!”
李淮被李凌冰扯得哇哇乱叫。
李凌冰一抬头?,见皇后正飘进来,立刻变了张和颜悦色的脸,松开李淮的耳朵,他?耳朵根子都被拧红了,她驱使她那?双柔软的手,清风拂面般拂过李淮的耳朵,“哎哟哟,疼不疼?姐姐吹吹。”
李淮抱着头?,躲到皇后身后,用手指头?戳李凌冰,“母后,姐姐打我!”
李凌冰哭哭啼啼,“母后,女儿没有。”
皇后用手把李淮从身后兜到身前,仔细看?了看?,笑?道:“淮儿肯定是做了什么顽皮的事,说出来,让母后评评理。”
李淮背过头?,朝李凌冰鬼鬼一笑?。李凌冰立刻做出求饶的动作。李淮得意?地摇头?晃脑,微笑?着回答皇后:“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我与姐姐的一个小秘密。”
皇后用手指敲敲李淮的脸,一抹笑?意?在?眼底荡开。
李凌冰松了一口气。
一时间,宫室里的三个人都在?笑?。
在?李凌冰的一生中?,如此轻松愉悦的时光少之又少,更何况母亲弟弟近在?眼前,她六亲缘浅,分外贪恋。
严克是趁夜离开家的。
他?现在?叫俨四?,祖籍洛北,出身耕读之家,刚行次冠之礼,去淮北服军役。他?此刻已出元京城,骑在?骡子上,往黑暗的官道深处钻。骡子前面挂着一盏灯,灯火照映在?黄土夯地,森森一柱人影,蹄子声“啼哒啼哒”回响在?耳边。
严春骑骡跟在?俨四?身后,依然在?抱怨自己不能用真?名去保家卫国?。
俨四?已经懒得同严春再解释一遍。
严春本名高雨,高氏在?门阀林立——随便在?大衢大街上拉一个人就是世家子弟的两京一文?不值,但在?军中?,他?高氏的名头?可?是能砸死人的。
严春的大哥高晴,军功赫赫,是我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上将?军。
严春要?是顶着高雨的名头?去参军,等于在?告诉世人,他?邓国?公的小儿子偷跑出来当小兵了!
少年人贪军功,想要?扬名天下,青史?留名,他?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严克又不是呆的!
俨四?想起与严老夫人的惜别场景。
母亲破天荒地说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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