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剧透先登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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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多年配合,让氐人士卒对于羌人的习惯太过了解了!

    再加上苻晏这场观望之后颇有预谋的袭营,让他们像是连风也难以捕捉到。

    哪怕他们都还没有亲自讨债到姚兴的面前,留在这里的遍地死伤,已足够证明这一出的威力。

    “……”

    “……他们走了吗?”秦军握着手中的兵器,茫然地彼此对望。

    得到的仍是一句并不肯定的答案。“应该是走了吧。”

    应该是这样。

    可当军中的秩序刚刚恢复少许,就在接近天明的时候,一直藏匿在另一个方向的一路骑兵突然再次招摇着旗幡冲破了军营一角。

    他们并未深入军营之中,仅仅在这边缘的位置打了一通,就已抽身而退,向着远处撤离。

    当姚硕德带兵抵达的时候,敌军早已向着先前撤离的那一路方向追去,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东西。

    ……

    姚兴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了又一阵上涌的血气。

    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尊草草捏起的雕像,但不知是不是因制作雕像之人手艺高超,还能依稀看出这雕像的特征。

    头大身长,容颜瑰伟,身着龙袍,神态宁和,不是那位已故的大秦天王苻坚,又是谁!

    “她什么意思?”姚兴觉得自己倘若在这份“礼物”面前还能保持平静,那也未免太有本事了。

    姚硕德:“……”

    讨债的人,要有讨债的由头,把苻坚的塑像丢到军中,好像也很合理。

    但对姚兴来说,这就是又一份扎心的礼物,更是让军营之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直到一匹快马奔入营中,带着一份战事急报,打破了这份安静。

    “报——焦城有变!”

    姚兴霍然起身,就听这信使说道,先前一度被他们围困的弘农郡焦城,已变成了一座空城。

    就在他们向函谷关进发,就在他们因战败而被迫扎营的时候,有人将城中的陶促太守和其余人等统统接走了!

    第59章 人定胜天

    “你说什么?”

    “焦城已空,城中之人都已撤走了。”

    秦军出兵华山之时,弘农地界上愿意听从“朝廷”调令的,都已前往了焦城,守卫这道洛阳之前的落后防线。

    姚兴意在震慑世人,给南方朝廷一个血的教训,一旦自前线撤回,绝不会放过他们。

    可现在,人已没了,就仿佛一个蓄力已久的重击打了个空。

    不,不仅是打空而已。

    姚兴摆了摆手,示意士卒赶紧把面前那尊塑像拖走,砸了也好,找个地方埋了也罢,反正别让他看到这东西了。

    他又不是他爹,还需要在落败之后向大秦天王祈愿,希望能够得到庇护。

    姚硕德刚要跪下,就被姚兴拦在了当场:“你别请罪了,这次的事怪不了你,要怪就怪——”

    “战局瞬息万变,我不该相信所谓的省力计划,更不应该小看了永安!”

    一个能顶着世家的压力,用这样的身份上台的人,当然不会被敌军的联手吓退,更不会放弃主动出击。

    她只会更快,而不会被天幕拖慢脚步。

    是他的错。不仅错信了崔浩,错信了自己,也看错了永安。

    “其实……”姚硕德思量片刻,说道,“这群向南撤离的弘农百姓走不了太快,咱们若是单独派遣出一路追兵,是来得及追上的。”

    人数多了,还不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就很难隐藏住行进的轨迹,姚硕德给出的也是一句中肯的判断。

    但姚兴只是垂着眼睛,冷笑了一声:“有意义吗?去听听军中说的什么!”

    他接过秦国大任也没几年,军中多的是人记得那出鬼兵突击,还被天幕和苻晏各自提醒了一次。

    他去追击这逃亡的陶促等人有什么意思?

    别人只会觉得,他是如他父亲当年一般,陷入了与另一路“秦军”彼此消耗的魔障之中。

    在这样一个天下相争,时不我待的关键时候,这种消耗只会显得主次不分。

    他不能犯天幕上说过的错。

    他也不敢断定,苻晏统兵来袭,带来的还都是旧日部从,能不能凭借着对关中的了解,在追击中完成一通反打。

    那就只会让他的声望再遭到一次重创。

    他不能!

    姚兴咽下了喉咙里的血沫:“等!等那两路查探消息的人回来,是进是退即刻决断。”

    但或许,就算不等来那份情报,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倘若苻晏能在永安的支持下发动偏师进攻,应朝的兵力将会比他估量的充裕太多。

    洛阳,应该已经在永安手中了。他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

    “永安陛下真已亲自到洛阳了?”

    “你现在再重新确认,是不是有点太迟了。”苻晏颇为无奈地回道。

    面前的这位陶太守真瘦弱啊,瘦得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走,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昨夜他藏匿于山中,远远看着秦军大营的起火与动乱,直像是要将那一团团的烈火都给倒映在眼中。

    也正是这一场对秦军的还击,给他本已飘忽的脚步,注入了扎根在地的力量。

    他颤抖着嘴唇:“我就是问问,再问问。”

    其实他若不信这一句的话,大可不必在听到援兵报信后,就已跟随撤离。确实也只是再确认一次而已。

    苻晏没在意他失态的表现,只道:“别问了,赶紧让你的人把粮食分发下去。先前你说我们要和姚兴交手,拒绝的理由还算充裕,现在仗已打完,别在这里逞强,反而拖慢了行程。”

    “你们……”

    苻晏沉声答道:“我也很想领着这些人不管不顾地杀到姚兴的面前,但他军队虽败,人心却没散,不会给我机会直接砍下他的脑袋。出兵袭扰还成,打穿敌营一定做不到。”

    她若真如此托大,与自取灭亡有何不同。

    “这场交锋到此为止,我也不算全无收获。”

    她说话间,朝着同行的士卒看了一眼,原本冷硬的神色缓缓融化,流露出了一抹春水破冰的笑意。

    她收获的东西,不仅仅是对自己实力的证明。

    当年他们被迫自关中逃难而走,渡过黄河寄人篱下,已没想过还有回来的可能,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重新上战场。

    这种缓缓走向死亡的沉。沦,是最可怕的东西。但在昨夜的那一场厮杀中,曾经丢弃的信心又已被找了回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苻氏后人,是前秦旧部,也是永安陛下最为虔诚的拥戴者!

    她转向了陶促:“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陛下此次驰援洛阳已是个艰难的决定,兵力最多稳固在函谷关,我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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