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菟丝花: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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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你的阿爹阿娘可曾告诉过你,为何要从雁城那样繁华的地界,搬到此处深山中来?”

    常渊静静开口。

    桑晚看向他:“那是因为我阿爹得罪了人,得罪了那些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精明虚伪,干了太多阴私事的高门大户!”

    她的气息再难平稳,常渊按住她的手背,轻拍几下。

    “所以,你也不知当日你们一家的身后,是否有那些人派来追杀的家丁了?”

    桑晚急速地咳了起来。

    她风寒未愈,前几日咳得更狠,蔡氏摘了梨给她熬汤才好了些。今日往日之事重提,让她又一次剧烈咳嗽,好似要将自己的心脏都咳出来。

    常渊为她拍着背,听她一点点,从喉头挤出声音。

    “你、你是如何知晓这些?可有依据?”

    “此事怪我唐突冒昧。”

    常渊松开手,让她自己平复心情,站在她榻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那夜听了桑娘子那番话,心中慨叹。”

    他轻言道:“于是便去问了伯母。伯父伯母二人都以为桑娘子当时年幼,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愿将当年往事一遍遍诉说,便隐了下来。你又早早知事,愧疚自责多年,从不开口旧事重提。”

    “明明都惦念着对方,想要对方心无忧愁,”他道:“却又让自己心里那样沉重。桑晚,这不是好事。”

    “当时……”

    她也恍惚起来。

    那时的痛对她来说有些太过惨烈,满是鲜血、污泥,倾盆的雨水不要命地砸。直到多年以后,那夜的雨还是她噩梦中会出现的场景。

    她爹行医救人,医术了得,便难免会遇到些家中情况复杂的。当年不过是撞破了些大户人家的丑事,自家躲了出去还不够,竟要、竟想要他们一家的命!

    她抓住薄被,泪水从眼眶滚了出来。压抑着并不平静的呼吸与心跳,指尖收紧。

    “那晚的惨事,你是唯一一个健全活下来的人。”

    常渊开口:“或许也正是因此,心中早有愧疚,直到现在。”

    在罗胥君的口中,五六岁前的她爱美爱玩,喜欢漂亮珠花,喜欢新鲜玩意儿。当时桑家家境也不错,生活自在又随性,也不缺女儿家的规矩教养,是极可爱的一个小娘子。

    如今的桑晚,沉稳有余、端庄有余、和善有余。

    偏偏少了自己的几分真实,面对着旁人体面周到,偏生对待自己总是敷衍过去,难说没有当年之事的影响。

    罗胥君只当女儿是从雁城搬来山里才性情大变,却不想是因为那夜的惨事。

    “其实这些……”

    桑晚的泪水停歇几分,抬眸看向常渊。

    他静静地等着她流泪,让她的泪水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宣泄,并不因她的软弱愧疚而厌烦,只是拿来了帕子,递在她眼前。

    “其实这些,你大可以不管的。”

    桑晚低声开口,接过帕子拭泪。

    都过去那么久、那么久了。

    她有时候都以为自己要忘了这些。

    直到这个猝不及防来临的雨夜,她摔了一跤,和阿爹一样摔跛了腿。往日种种如梦魇一般再一次进入了她的世界。

    阿爹跛了腿后郁郁不得志早早亡故,阿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因为当年滑胎更是虚弱。原本还能时常走动的身体,如今只能躺在榻上,行走几分都喘气。

    那日……原来还有要追杀他们的人么?

    没想到话本中惊险刺激的情节,她在幼年就无知无觉地经历过一遭了。

    哭完一回,她垂首。

    “又叫你看笑话了。”

    “无事。”

    常渊甚少说安慰人的话,她哭,他就只能站在她身旁陪着,寸步不离。听她泪意止住了些,才堪堪开口:“伯母说,盼你日后莫要什么都憋在心里,她会心疼。”

    话音刚落,男声带着些迟疑,轻轻接道:“……我也是。”

    他声音很轻,像是羞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意。干涩、稚嫩,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有什么东西早发了芽,冒出了嫩生生的绿意。

    常渊碰了碰她潮湿的脸颊。

    “别再哭了。”

    桑晚在他收回手时,抓住了他的指尖。

    “常渊。”

    “你这样,我真会有点喜欢你了。”

    一声划破天际的惊叫,伴随着一道闪电骤亮。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晚晚脸颊上,令她的惊叫声戛然而止。

    她赫然瞪大眼,强光下一闪而过的熟悉面孔犹如见鬼了一般,鲜血淋漓,浓烈的血腥味在瞬间蔓延开来。

    他他他!

    “鬼啊!”

    晚晚当即被吓得六神无主。

    闪电褪去,周围沉入一片黑暗。

    她惊慌逃窜间,湿滑的泥地让她下意识伸手找支撑点。

    掌心下温热一瞬,她又赫然顿在原地。

    是热的。

    桑晚了然。但她却在此时想起了宋家大少夫人。

    其实对于这个人,她之前一直是不喜欢的。她是三少夫人的嫂嫂嘛。但也不讨厌,这个人的名声很好,做事也是真坦荡。

    桑晚还记得自己死后,真情实意在自己棺木前哭的就有她。

    她就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该要去道喜的。”

    可是就这么贸然前去找陈颂知多少有些唐突,甚至晚晚也没想好要如何开口询问陈颂知。

    思绪间,晚晚迈着步子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脚下步子一顿,抬手敲门的动作带有些许犹豫。

    手臂缓缓曲张,手指蜷缩指骨逐渐朝向房门的方向。

    正要有动作,还未触及房门,里面忽的一声响,房门赫然被人从里打开。

    晚晚一愣,眼前照入屋内光亮,身前却被一道高大身影笼罩出沉闷的阴影。

    “你怎么在这?”低磁的男声划破沉寂,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晚晚愕然抬头,竟在陈颂知的房门前看见萧衍之,一时间本就没做好准备的心绪瞬间凌乱起来。

    “我、你……你怎么在这?”

    萧衍之微眯了下眼,俊冷的面容情绪不明:“晚姑娘,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迟钝蹿入鼻尖的药香让晚晚缓过神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萧衍之或许在此让陈颂知替他治疗腿伤。

    突然被撞破的尴尬很快被她掩下,晚晚镇定下来面不改色道:“是啊,我想去找你,但见你屋中无人,想着你兴许在陈军医这,便在门前等了会。”

    找他?

    萧衍之挑眉,显然不信晚晚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

    若真是找他,方才怎会露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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