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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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珩嗬笑。

    “你倒不讲理——难不成真叫你……”

    燕珩顿住,未将话说全。

    笑话, 难道真叫个秦人与他继承帝业不成?再有几年, 选女生子, 子嗣必也要仔细斟酌的——如今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秦诏忙追问,“叫我如何?父王,叫我鞍前马后也好的。我自能读书做事,无一不勤勉。”

    燕珩轻嗤,垂眸笑他:“你瞧你,可是勤勉的样子?——再者,燕地贤良如云, 寡人可曾缺你一个?不知哪日,便去效忠你那生身的父亲了。寡人养你两日,怕也只是换个虎狼崽子。”

    秦诏蹭了蹭人的手心,亲昵道:“好父王,我才不是什么虎狼崽子。”

    “我知道,您说的都是气话。我只比旁人都听话,都乖,都勤勉。您实在的看不上我——倘若选中旁人,我自去与公子们鞍前马后也行。”

    燕珩捏着人的下巴,将那张脸端到眼前儿,要他跪直了。

    那微笑带起一双漂亮唇瓣来,浮游的气息自唇齿间带了一抹清香,音调克制而镇静:“寡人养你,不是给旁人鞍前马后的。”

    他顿了顿,笑容更甚:“我的儿——养在寡人膝下,是何等的尊贵?休要作践自个儿。”

    秦诏愣愣地瞧着他父王。

    凤眸中光影流荡,意味深长——那么一瞬,早先打好的草稿与哄人话,竟骤然咽下去,忘的个没影儿了。

    秦诏脑海中,只剩了那么一点清醒意思,那便是他父王俊美,威严,风华正茂——还生了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

    可他不曾发觉,帝王不容窥探的霜色之中,有略显复杂的怜惜。

    燕珩双眸微眯。

    他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情素,几多像是对待一只过于乖顺的狼犬?只狠掐住那柔软脖颈,然而舍不得用力,甚至气定神闲的拨出一根手指,去磨他的犬牙。

    任狼崽子呜咽……纵多疑,却不惧威胁。

    在帝王睥睨临世、冷漠无情的桎梏中,竟添了一分纵容。

    秦诏被那句话哄骗了去,一朝打回少年人原型,跟着脸都涨红起来。他呆了良久,方才磕磕巴巴说出来一句,“可……可我,不是父王的……”

    “那有何妨。”燕珩笑道:“便看你争不争气了。说起来……寡人不解,你这小儿,冲天狂气,说什么要打要杀,怎么如今遭人欺凌——倒不知道还手?”

    谁说没还手的?

    ——偏秦诏不敢解释,顺着人的话,摆出一副羞愧神色,道:“只因顾忌桌案书卷,不敢闹,又因他说得了您的盛宠,将要入主东宫,我不敢招惹,生怕父王责罚。”

    “书卷?”燕珩轻哼,“何时这等好学了?——只怕是舍不得那画卷罢。”

    秦诏试探了两次三番,发觉他父王真不曾认出那画上之人。因而这会儿,便大着胆子道,“那样卓越的风姿落在笔端,我怎么敢损毁一分呢?只得小心收好,方才与他争辩。奈何人多势众,竟也不争气。”

    “这便是了。”燕珩抬手,顺着人的脖颈将指头压下去,轻讥笑道:“待每日,多添些吃食,拉弓骑马,与人去挥刀练剑,才是好去处。身子骨这样单薄,每天只顽纸鸢,能有什么出息。”

    教训人是这样说。殊不知,他父王当年也爱玩呢。

    秦诏忍笑,点了点头,“父王说的正是。那日父王没有尽兴,待父王闲暇,我再独独与您放纸鸢,可好?”

    燕珩颔首,够了勾唇,算作同意。

    秦诏又问,“那父王,我……日后可还能再去做学问?”

    “自然。”燕珩道,“若想去作学问,便要仔细养伤,早些好起来。”

    秦诏应是。

    不等他再开口,燕珩忽想起来这么一岔,便问,“伤得这样厉害,可吃过汤药了?”

    两人同时转了脸过去,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冷了的玉瓷碗上,又默契的收回眸来,对住视线。

    秦诏忙举了举手,示意自己拿不起碗来,神色颇显委屈,“父王,我……”

    “嗬,寡人还以为,是嫌药苦不肯吃呢。”

    秦诏谄笑。这回还真是冤枉。他并非嫌药苦,只是嫌他父王偏心,正耍性子等他父王来怜惜呢……

    燕珩抬了抬指头,叫仆子来伺候,却没听见伶俐的动静儿。帝王转过眸去,才发觉殿里的仆子们不知何故,都退远出去了。

    “不用唤人,父王。”

    秦诏忙伸手去握碗,又故意抖了一下,痛得嘶声……他故作乖巧道:“不敢劳烦父王,我自己来便好。”

    燕珩:“……”

    寡人本来也没打算帮忙。

    秦诏见人冷笑着睨他,并不伸手,只得又说了一遍,“父王,虽然我双手伤得厉害,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自个儿做的。”

    燕珩颔首,不吃这一套:“嗯……”

    无动于衷的神情,分明是要他自己来。

    坏了,忘了这位“心狠”。

    秦诏没招了,只得老老实实去扶碗。

    然而,趁他父王端茶去饮的功夫儿,他竟顶住碗,故意使劲狠攥了两下,将伤口多拉扯几分,痛得厉害,眼底泪花顿时飙出来……

    “嘶,父王,好痛,好像伤口裂开了。”

    燕珩顿住,将茶杯放下,淡淡地瞧他。

    ——果然,手上渗出血来,脸色痛觉不像装的。

    那点小把戏,在帝王眼皮子底下,玩弄的炉火纯青。那位也就是吃了没养过孩子的亏,哪里知道这等小儿心机深,骗起人来惯是难猜的。

    “父王……您能不能……帮我一下。”

    ——毕竟,这伤,也有您的一份子。

    当然,后一句,秦诏可没敢说。

    燕珩哼笑一声,只得拨了碗,将汤匙轻搅了两下。

    秦诏受宠若惊,张了张嘴。

    那一汤匙填进嘴里,苦得他五官都扭了三圈,硬生生挪去别的地方。

    燕珩才要说话,就听这小子蹦出来一句话:

    “嗯,父王,好甜。”

    燕珩:“……”

    生生给人逗笑了。

    燕珩抬起汤匙,接二连三给人裹进嘴里,直至那小子苦了脸,吞咽不及,嘴角都沾上了褐色的汤药。

    “唔……父王。不吃了。”

    “岂容你说不吃便不吃了?”

    燕珩捏住人下巴一抬,要他咽下去。

    秦诏委屈巴巴地盯着人,终于坦诚:“虽有几分甜,但也不算好吃。”

    燕珩嗬笑,自将帕子抵在人唇边,轻蹭了两下,模样带两分戏谑,“寡人才喂你,今日,不吃也得吃——若是不吃,你且去打听打听,哪个不得挨两杖子。”

    秦诏神色一紧。

    ——坏了,他父王还真是说到做到。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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