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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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有闲暇。自个儿惹出来的乱子,合该受罚。白日里作学问不专心,竟画些……”

    他没将话说全,顿了会儿,才道,“只白长一双手。依寡人看,小儿蠢钝,不算争气,这学不上倒也罢。”

    德福只好顺着人的话道,“小儿贪玩,也是人之常情。”

    燕珩不悦:“还替他说话,岂不知寡人以前学习,何等用功。”

    德福怔了怔,一时没接上话。

    王上您……可也不怎么用功啊。

    “……”

    骤然的沉默,给人添了点愠怒。

    燕珩:“?”

    德福忍笑,忙不迭着补:“啊,是是是,王上当初苦学最是用功的。小的是看在眼里的。还请王上息怒,小的只是瞧着‘秦公子’可怜……”

    燕珩顿了几秒,又不悦道:“你倒又喊上‘秦公子’了。怎么?——他秦历来领人了不成?寡人才担了这父之过,倒叫他赚便宜。”

    德福脸色乱滚,笑就噎在喉咙里。

    啊?这……

    他们王上……真的不是想跟人家秦王抢孩子么?

    第25章 遽傽遑 “王上,疼。”

    为人的薄脸皮儿, 德福立刻就改了口,“秦王没得王上这等仁慈心肠,只怕看见公子伤了, 也不心疼吧……若如不然,当初处境, 必也没那样令人神伤。”

    燕珩睨了他一眼:“那依你的意思?”

    德福不敢明说,只道:“小的以为, 王上仁慈。”

    “嗬, 人正是寡人打的,何谈仁慈?”

    德福讪笑:“实乃王上英明, 教子有方。”

    燕珩停顿片刻,道, “再将那副画,拿过来,给寡人瞧瞧。”

    德福称是, 老实儿的将画取来, 递到人跟前儿。他悄不做声地撩开眼皮去看,瞧着燕珩将纸卷展开, 那眉眼着实淡定。

    燕珩细细看了一晌, 又问德福:“你觉得, 这画如何?”

    德福不知其何所意,只敢模棱两可道:“精美如栩,有天人之风流。”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燕珩的脸色。因见其无甚表情,便又大着胆子加了半句话,“只是不知,画的是谁呢?”

    燕珩微顿, 狐疑道,“果真不识?”

    焉能不识?

    可德福摇头,凛然装傻:“小的眼拙,确实认不出来。但……”

    “但什么?”

    “但小的却觉得,画中之人神韵风流、气度临世。虽只画了一双眼睛,却生的是人间无两,倘若画全了,岂不是神仙?怎会是世间凡人呢?”

    德福说着话,佯作不经意地抬眸,一时对上燕珩的视线,好似才发觉一般,惊惊然,而后猛地愣住了。

    他“啊呀”一声跪下去,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告罪道:

    “王上饶恕,是小的冲撞,说错话了。”

    “哦?这话何解?”

    德福作出一副惶恐神色,“小的……小的不敢说。”

    燕珩哼笑,猜出来个大概,道,“但说无妨,寡人先免了你的罪。”

    “是……小的、小的说了,王上可莫要怪罪。”德福故作犹豫道,“小的方才一抬眼,撞见双天人的凤眼,岂不正和画上的相似一二分?说起来,竟比画上的眼睛还要风流威严……”

    说罢这句,德福又佯作“恍然大悟”道,“难不成……公子画的竟是?……”

    燕珩被几句话哄得愉悦,神情甚是微妙,“哦,那依你看,他倒是画出寡人的神韵了?”

    德福忙道,“乃有王上十分之一二。公子毕竟年轻,画功欠缺火候也正常。”

    这话明贬实褒,连带拍了个响亮的马屁,惹得燕珩微微勾起唇来。

    偏偏这位帝王神色克制,口中教训道:“叫寡人看,画的却实在不怎么样。再者,寡人何曾允过他?未经应允,并非画师,却私藏君王画像,此乃重罪——他不知,难道你也不知?”

    “小的也是才知道。”德福忙道,“宫里的画师们,每年也当献画——兴许不是私藏。公子毕竟年纪小,可叹遭人欺凌,只有王上那样仁慈待他,必是心中欢喜感激的。”

    停顿片刻,德福又道:“如若不然……王上,您可要去扶桐宫问罪?”

    台阶搁在人眼皮子底下,“问罪”这个名声真真儿的好。

    果不然,燕珩轻“嗯”了一声,道:“是该问罪。”

    问罪的轿撵很快就到了扶桐宫。擎着伞柄的仆子往殿外退下,禀告的人便赶着去通传,“公子,王上到。”

    秦诏从床上艰难爬起来,往地上扑跪的时候,又伤了手,不由得一面嘶声,一面请安,“秦诏叩见……王上。”

    那话说出来,差点将他父王进殿门的金靴绊倒!

    燕珩:“?”

    德福:“……”

    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还不等问罪,又新添了一样火气;惹得这位帝王甚不满,不悦地挑了眉:“若是寡人没听错的话?——王上?”

    秦诏咬了咬唇,带两分犹豫。

    憋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是。秦诏惹是生非,害您担了这‘子不教’的过错,是秦诏不应该。您既要秦王来领我,那我又岂敢再‘明知故犯’。只求……只求王上,原谅我这一遭。”

    两个脸蛋因肿胀,显得胖鼓鼓的。才说这话,眼底就蓄满了泪,瞧着可怜。

    燕珩嘶了口气。

    “起来。”

    秦诏问:“那、那您原谅我了?”

    还没问罪呢,倒先原谅了人一遭。

    燕珩只好睨了他一眼,轻哼,“若是真想撵你走,才头一日,便叫秦历来领人了。依寡人看,你这是埋怨寡人罚你,心里愤懑不满罢了。”

    秦诏忙改了口:“父王,我没有——我只怕父王再不要我了。”

    “日后再不乖乖的,只顾惹是生非,寡人必不要你。”

    他父王说“日后必不要你”,这话转个弯儿想,便是“如今要你”。

    秦诏这才敢出声:“是,谢过父王。”

    燕珩发了善心:“起罢,别跪着了。”

    秦诏听话地起身,得他父王应允依靠在榻上。

    因秦诏先发制人,将那“罪责”噎回去,燕珩这一趟,倒成了“探望”。

    越看那伤处,越重。

    燕珩不知心底作何感想,只盯着那渗出血痕的手看。

    沉默片刻后,他将目光掠过人脸颊,似带了点儿不悦,“好端端地叫你去读书,不见学问长进,倒惹出一堆乱子来。亏你虚长燕枞两岁,竟同他计较。”

    秦诏垂下眼去压低,只乖乖点头。

    仆子们递了椅座近前,又奉了茶。燕珩便稳坐赤木鹿倚,拨弄茶杯瞥着一层浮沫,在茶香热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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