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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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远远高于其他鬼魂。

    而叶南徽,天生恶鬼。

    之所以被天道施加以短命易夭的命数,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九幽恶鬼,以一鬼之力,便能压制整个鬼道,天道不允。

    楚圆拧眉,虽不懂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她能看得出,此时此刻叶南徽周身气焰比方才强了十数倍。

    镇妖剑先行,又是一道凌厉剑气朝叶南徽而来。

    和人斗,那自然是有肉身更好些,相当于多了一层防护。

    可和鬼斗,着实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叶南徽轻轻一躲,就避开了那剑气,下一瞬就已至楚圆身侧:“楚圆,你可听过什么叫鬼魅,你的剑术不行,可没我快啊。”

    耳后倏忽传来一阵凉意,楚圆下意识就想抬手继续御剑,可——

    “很惊讶自己的手在抖?” 叶南徽笑得眯着眼睛,“都说了,我们鬼要分个高下,可比人容易多了。”

    “这些日子,我予你庇护,总要收些利息吧。”叶南徽说着对着楚圆吹了口气,“是不是觉得浑身发软,神识不清?”

    叶南徽看着楚圆生出慌乱的眼神,心里的不快总算是去了几分:“这就对了,我借给你的魂气,也还是我的啊。”

    话音落地,楚圆便化作一团白色的光团,连人形也再维持不住。

    叶南徽拍了拍手回到自己的肉身,将楚圆收入袖中。

    一切办妥后,才瞧了瞧飘在一旁的镇妖剑,琢磨着这剑也怪,倒是不护主。

    可惜这能镇魔的剑,好好的剑柄之上偏偏多出了黄泉印,还得出林找楼砚辞或者谢淮来拿剑。

    既然剑拿不走,叶南徽便也没多留,带着楚圆的魂体,就往林子外边走。

    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半,这空空荡荡的尸骨林中,却蓦然出现了活人的气息,还是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熟人。

    只犹疑了片刻,叶南徽决定还是先去找人,正好还可以折返回去,将那镇妖剑带走。

    可刚一见到人,却只见那人长剑反持,就要往下捅。

    这是寻死上瘾了?

    “楼砚辞!”

    识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之前梦中楼砚辞自刎的场景,那溅在她脸上的血似乎还残有余温。

    一声惊喝,叶南徽挥袖,打偏了他手中的剑刃。

    她松了口气,冲了过去。

    眼前楼砚辞目光凝滞,虽直直地看着她,但却并未落下焦点。

    叶南徽没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楼砚辞,你……”没事儿吧?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之人的眼尾慢慢染红,随即喊出了她的全名:“叶南徽。”

    叶南徽一愣,这般郑重作甚?随即突然想起楚圆的话,心魔作祟。

    等等……叶南徽退后一步,目光在他手上的春秋剑的徘徊一阵后,又落回到楼砚辞身上,心中生出几分警惕:“…… 你心魔作乱了?”

    楼砚辞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叶南徽觉出不对,正准备保险起见,先离他远点儿,看看情况。

    可眼前之人却忽地动了,她腰上蓦地多出一只手,颊边擦过柔软,一触即离。

    叶南徽脑子僵了僵,只觉浑身上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不自在,下意识推开楼砚辞,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这一掌打得叶南徽手都生疼,更何况楼砚辞,那轻薄的脸皮很快便浮上了红印。

    叶南徽不动声色地抻了抻手,想着这巴掌该是把人打醒了,也不知道这生的是什么心魔……

    正打算上前和他说正事儿,可楼砚辞却看着她,缓缓露出了一个笑意,他眉目舒展,眼里惯有的疏离消融,瑞雪初融,寒山吐翠,莫过于此。

    ……不得不承认,此人实在是有几分姿色。

    叶南徽看得脑子顿住了一瞬,可还没完。

    只见楼砚辞眸间又泛上层水光,语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哀求:“别丢下我,南徽。”

    叶南徽在楼砚辞的脸上游离了片刻,随即倒吸了口凉气。

    只觉继上次在梦里见到楼砚辞自刎后,更荒唐的事来了——

    这个连续捅了自己十二剑的人,如今轻薄了自己不说,还搁这儿说着什么“别丢下他”的胡话。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楼砚辞另一边尚且还白净的脸上,想着是不是一个巴掌还没将楼砚辞抽醒。

    一时无话,不等她多琢磨。

    尸骨林中阴风阵阵,渐渐吹冷了楼砚辞的神色。

    没等来她的回答,楼砚辞立于风中,长睫轻垂,月光之下婆娑的树影映在他脸上,显出几分孤寂:“还是你当真……另选了旁人?”

    “可他不过一个筑基,大道孤寒,又怎么能陪你共渡余生。”

    “不如选我。”

    疯了,铁定是疯了。

    楼砚辞这话说出口,叶南徽便确定了,这心魔真是了不得,也不知楼砚辞把她当做了谁,这般……这般……

    叶南徽看着眼前楼砚辞脸上的表情,几分妒意,几分祈求,几分矜持……活脱脱地就像从前她在人间逗鸟时看见的,那张开羽翅求偶不成,一边不甘心地在心上鸟面前晃悠,一边留意着要去啄秃情敌的冠羽的雀鸟。

    且他这话说得……什么选不选的,怎么弄得她好似左拥右抱的嫖/客一般。

    叶南徽头疼得很,想着不能让楼砚辞再疯下去了,镇妖剑还未取,夫诸那边魔气冲天,必须得先去看看。

    看楼砚辞这样子,不给他和准话,怕是走不了了,可若是轻易应下他的话,怕也不好。

    叶南徽想了一圈,忽地灵光一闪,想起从前在话本子里看见的法子。

    清了清嗓子,调整了神色,眉目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哀意:“他……自然是没有你好。”

    此话一出,果然楼砚辞的目光霎时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见他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声音干涩:“那为何……”

    “可没办法啊。” 叶南徽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眸间也漫上水光,“我已与他成亲,许了终身,总不能负他。”

    楼砚辞眼下积红更深了些,嘴里的话滚了又滚——可你也与我许过终身。

    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叶南徽悄摸观察着他的神色,又清咳了几声,图穷匕见:“不过……现下无暮城生魔,危机四伏,我也觉得人间古话说得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若遇险境,我顾不上他,他也顾不上我,若是你能将镇妖剑带回,解决此事,那我也不是不可以重选。我总要选个更有本事的。”

    一阵沉默。

    叶南徽掐了掐自己的指尖,想着自己是不是过于直白了一些,被楼砚辞看出了心思。

    正准备再说些话找补一二之时——

    “好。”

    清越的应答声传来,楼砚辞看向她,认真异常:“我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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