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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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珹察觉到季邈的动作,脖子一僵:“做什么?”

    季邈没有答话,只是替他将头发拢到了一边。

    司珹:“??”

    回程时的脚步比去时快了许多,黄昏之际,两旁的景物变得熟悉起来,两人抵达海滩附近的林子。

    “余下的路你应当识得。天色将暗,本座着急回去,就不背你了。”

    司珹将人就地一放,很是潇洒地转身走远了——半点也不季惜腿伤难的同伴。

    季邈站立许久,半晌后摇头苦笑:这还真是魔宫中人的风范,记仇不记恩,养不熟的白眼狼。

    第二天早上,潮水又往里逼近了些。

    司珹站在海边,远眺翻滚的波涛,眉宇间多出几分担忧:“照这个趋势,明日入夜时,潮水就会涨到船舱了。”

    季邈:“时间足够了。我们争取明日午时前搬走。”

    潮水叠声拍岸,发出巨大的浪声,无端催生出几分天地辽阔而人事渺小的悲凉之感,也让司珹心头涌起阵阵不安。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准备启程前往崖壁继续昨日之事。

    想着迟早要搬走,两人索性将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部分出来,先带过去。

    昨日季邈已搭了三面树墙,将崖壁底部的尖角空间围成了一处司身之所。但正如司珹所说,树木之间有许多空隙,挡不住多少寒风。对此,季邈的办法便是多围几层。

    虽然觉得不靠谱,但司珹还是照做了。

    两人忙活了许久,将单层墙加厚成了三层墙,密密麻麻的木桩交错在一起,竟也有了“密不透风”的样子。

    司珹细细打量一阵:“不错。”

    季邈谦虚道:“若非右使大人倾力相助,季某一人可做不成此事。”

    司珹指了指上方:“屋顶呢?”

    季邈沉默了。

    两人齐齐仰头望向上方。

    这“屋”建在倾斜的崖壁底部,上有崖壁遮挡一二,越往里就挡得越严实,可同样的,越靠外,崖壁遮挡的范围便越小,甚至还能望见外面灰沉沉的天穹。

    季邈道:“右使大人可有高见?”

    司珹道:“有。”

    季邈期待地看向他。

    “算不上高见。”司珹认真道:“就是本座要睡在内侧。”

    季邈:“……”

    两人到底没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屋顶的搭建。

    回去路上,司珹背着季邈抵达林子时,再次停下了脚步。

    季邈很是自觉地从背上下来,颇为体贴道:“剩下的路便不劳烦右使了。”

    司珹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抬手——寒光闪过,银针疾射而出,转瞬间取走了不远处一只山鸡的性命。他走过去,一把将猎物从草丛间提起来:“老远就看到它了,正好充作晚饭。”

    ——只是为了晚饭而停下。

    季邈沉默了。

    司珹掂了掂手里猎物的分量,满意道:“既然你想自己走,那我就先一步了。”

    说完,他便拎起山鸡,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如昨日般潇洒。

    季邈原地站了一会儿,半晌,叹了口气,熟练地找来树枝,拄拐前。

    心情大好的离火宫右使,悠闲地踱步回了海滩。

    海边一如昨日,破损的船舱搁浅在岸边,几个简陋的架子散乱地支在四周。

    在这荒岛,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有贼惦记了。

    司珹将山鸡简单处理了一下,学着季邈的方法生了火,再把山鸡一串,往架子上一放,便任由它慢慢熟了。

    他自己则是弯腰钻入了船舱。舱内弥漫着淡淡的潮腥味,一应摆设,少得可怜。

    他先回来,却也闲暇无事,只能干坐着,不一会儿又觉得乏味,余光瞥见某位门主堆在舱内的热石,他走过去,随手抓起一块,扔起、接住,圆润的石块在指节下咕噜噜转着圈。

    司珹:“……”

    他撇撇嘴,心道无趣,弹指将石头丢了回去。

    “啪嗒——”船舱内重新静了下来。

    季邈回来的时候,司珹正窝在船舱内——充当门板的桌子已被摆正放在了中间,不知从哪里搬来的一块大石头,被摆在桌子旁充当座椅。

    司右使一手支着下巴,目光穿过上方破开的缺口,望着昏暗的天穹,一动不动,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听到季邈回来的脚步声,他回过神,不满道:“你也太慢了。”

    “五月那会儿,我踝骨脱臼,在府中养了小十天。回到大理寺当日,撞上宋朝晖在卷宗房,他一见我,当即合了卷宗。我记着位置,回头去看过。”司珹说,“挨着的好几册卷宗都不是简家的,也并无甚特殊,我当时便没过多留意。但如今想来,应当只是障眼法。”

    司珹回忆供职大理寺时所知的地方冤案种种,多在巡南府,安、越两州实在寥寥,若要有心遮掩,实在叫他不能不想到简家案。

    若是宋氏跟简家案相关……宋家远在江州,什么人能同简家案有所牵连?

    司珹心头一跳,问季邈:“那位简公子呢?”

    “在安州雾隐山庄时便离开了,他有向舅舅留信道别,却并未说出自己去向。”季邈恍然,“你是觉得,简家还有旁人幸存?”

    “只能是这样。”司珹说,“他离开,就说明幸存者觉得与其让他受温家荫庇,接走反而是更好的选择,那么这股暗中力量必定已经不在小。”

    “简家案已经过去十六年,当年幸存者就算是稚童,如今也已长大成人、甚至比你我更年长了。”季邈问,“折玉怀疑是谁?”

    司珹眼眸明亮,仰首说:“时辰已晚,咱们明早去问舅舅。”

    清辉淌在院里,这会儿雪停了。薄雪攒不住,满院就都变得湿漉漉,折映渺远的月光。季邈喜欢看他思索,这样的司珹总让他觉得分外鲜活,压根儿不愿挪开眼。他目光落在司珹身上,觉得自己摩挲着玉色。

    季邈撑窗反手扣下来,屋内骤然只余烛焰的暖光,他在逼仄的空间里看着司珹,缓声问。

    “先生今夜的正事,已经说完了吗?”

    第 96 章   雪月

    司珹望着他,狡黠地反问道:“今夜的正事已经结束了吗?”

    这人偷换了词,季邈才不上当。

    司珹话刚落,季邈就将他打横抱起来,又托着颠了颠,说:“瘦了。”

    司珹是瘦了些,他身上原本就没多少肉,近来几月经历太多,在奔波里愈发显出单薄。他身形原本被衣裳遮着,这么一抱无处可藏,终于彻底被季邈瞧见。

    季邈将人放在桌上,抵着他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

    “折玉,”季邈摩挲过腰线,低声含着这两个字。

    林伯见司珹一回来就问这个,心里一咯噔。

    他拿不准季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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