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春夜引》 50-60(第14/15页)

公,这两者的罪可不能相提并论。

    “好个吃里扒外的奴才。”李审言反手将信纸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语气不明,“谁指使的你?都察院?柳家?”

    “二爷!”白兰扑通跪下,“二爷明鉴,这些根本就不是奴婢所写,都是夫人故意构陷。”

    这时候,她终于自称奴婢了。

    李审言目光冷漠。

    白兰继续,“奴婢本是发现了夫人的秘密,不想让王家各位主子受欺骗,所以才大着胆子偷信,没想到……”

    她颤声道:“夫人她……她根本不是王家外孙女!”

    李审言动作顿住,白兰窥见他眼底乍现的寒芒,突然想起这位爷的手段,喉头泛起腥甜,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抖着嗓子阐明真相。

    她从大半年前主仆二人在街上偶遇姜玲开始说起,再把自己观察到的种种巧合道出,“奴婢亲眼见过夫人肩胛的月牙胎记,和姜夫人说的一模一样,本来这些信这些信能证明她和陈危合谋”

    “二爷不妨闻闻信纸!”白兰艰难地挤出话语,李审言皱眉凑近,果然嗅到极淡的沉水香——这是她这段时日调制过的香。

    这说明不了什么,白兰作为她的贴身女使,要弄到香轻而易举。

    但李审言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轻笑,靴尖碾过信纸上的墨字,“所以呢,你打算敲登闻鼓告御状?还是卖给都察院换银子?”

    “奴婢只是只是怕死。”白兰盯着地上摇曳的烛影,眼泪簌簌而下,“夫人与陈危合谋多年,等发现奴婢知道真相,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李审言视线却没有停留在她身上,信笺上的沉水香仍若有似无,电光火石间,一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浮现在脑海。

    为何今夜会因茶水迟迟不眠,为何她曾无意间弄出动静来试探他的反应,为何白兰会选在今夜偷信出逃……

    心脏突然不受控地狂跳,他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在血液里奔涌。身前是白兰崩溃的哭喊,他却仿佛看到了陆清蕴的指尖正顺着信纸缓缓上移,最后停在他腕间跳动的脉搏上。

    哭了许久,仍不见面前人有反应,白兰疑惑地抬首,“二……”

    话未说完,后颈骤痛。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李审言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他弯腰捡信时,眉间神色奇异。

    **

    “今儿是好天气。”任白芷编发时,清蕴忽然开口。

    白芷点头。

    “白兰呢?”

    “不知,我今儿来时,就发现她没在守夜,已经让藉香去找了。”

    清蕴应声,刚打理好自己,齐国公那边就派人来请,说有事寻她。

    她去了两刻钟,回来后就召来藉香和白芷,对二人道:“白兰因犯错已经被驱逐出府,今后不要再提起她,如果有外人问起,也不必回。”

    藉香白芷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见她神色略显沉重,又是刚从齐国公那儿回来,脑海里已经掠过多种猜测,面上齐齐应是。

    等他们离开后,清蕴才回到内室,找出了白兰往日练字的一叠纸。

    白兰的字不难临摹,都是她教出的簪花小楷,无非是下笔力道和习惯的区别。练了上百张,她自觉写出的字迹和白兰本人已经毫无区别。

    早在察觉白兰异心,且知道她不准备给彼此留有退路时,清蕴就已经想出了许多种方法。

    自己亲自出手是下下之策,她也不可能在阖府面前对白兰做什么,动用私刑是大忌,扭送官府也只会让白兰的谋算得逞。因此,她想到了陈危私下说过的那些事,交由李审言和公爹来处置,便再好不过。

    涉及到朝堂斗争,白兰在他们手中很难留有活路,但清蕴不后悔,她给过机会。

    唯一意外的,大概是李审言在把人扭送到齐国公身前时,还提前给白兰灌下了哑药。

    清蕴猜测,白兰很可能在他面前说出过对自己身世的怀疑。

    不过,她从没担心过这点。一来白兰没有证据,二来,凭她在齐国公那儿留下的印象,他绝不会因下人的三言两语就对儿媳产生怀疑,只会觉得内应在挑拨离间。

    将信一次性烧毁,清蕴忆起白兰往日种种,垂眸许久。

    ……

    院中葡萄藤垂落如瀑,李审言踩着碎金似的午后阳光往月舍去。

    白芷正端着红漆托盘出来,见他来了忙退到墙根行礼,盘中安神香未散的余烟在风里打了个转。

    转过垂花门时,李审言见月舍游廊下立着道素色身影。

    清蕴在亲自修剪花枝,夏阳透过竹帘在她衣袂绣出斑驳的梅影,她握着花剪的姿势像执笔,腕子悬空的弧度让他想起那叠信笺上的簪花小楷。

    “二叔。”她转过身来,鬓边流苏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白兰的事,劳你费心了。”

    “举手之劳。”李审言错开半步,让穿堂风隔在两人之间,很是随意道,“倒是大嫂该添几个伺候的人了。”

    “经此一事,我觉得身边人少些也好。”清蕴道,“有藉香和白芷就足够了,免得再惹出祸事。”

    李审言不置可否。

    他如今来月舍,就是为了整理书稿。近一个月过去,他往月舍的路越走越熟练,和清蕴相处得也愈发自然。

    “对了嫂嫂。”临进书房前,李审言忽然回头,“今天不用再送茶了,昨儿喝了茶,整夜都没睡着。”

    清蕴说好。

    在外又待了会儿,清蕴亦回屋修书。

    又是三日,天气依然晴朗。

    李审言总能听见隔壁推窗声。

    她每日辰时三刻开窗研墨,木轴滚动声碾过三块青砖的距离,与他展开宣纸的窸窣恰好合拍。

    “二爷。”阿宽抱着新裁的宣纸进来,“周管家说西郊庄子送账册来了。”

    他心底存着和周管家一样的疑惑,二爷何时也会看起这些账册来了,难不成想了解府里进项?

    李审言漫应一声,目光仍追着窗外。

    他看见她踮脚取最上层的书,素白裙裾扫过乌木书架,露出绣鞋上的纹样。

    转身时,忽然不慎碰落一卷纸,被她及时伸手接住,弯腰的姿势像幅工笔画,连鬓发晃动的幅度都恰到好处。

    李审言忽然笑了声。

    书房内的阿宽不明所以,“爷还有吩咐吗?”

    “来研墨。”

    阿宽应声乐呵呵走去,他不识字,但看字迹工整还是会的,磨了会儿,夸赞道:“爷的字越写越好了。”

    李审言刚要敲他脑袋,问他看懂了什么,眼神望着宣纸上晕开的墨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止了誊写,而是摹了整卷《洛神赋》。

    第60章 有名无实的婚姻

    《水长志注疏》陆陆续续整理了两个多月, 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