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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登基》 80-90(第12/19页)
景钰听了我的。
我以为他不会在意我,我以为他跟我三哥一样,可能我在那里费尽唇舌也说不通,我得在那里撒泼打滚,拿这个的名头那个的名头把他压着,免得他一个动作,连累我,我们段家所有人都丧命,真正改朝换代。
我出了宫,回想起来当时景钰在御书房里面的表情。
我发现他怕我。
他不想要见我,但是我要见他,他只能够见我。
往回走的时候,我看见林承之,我跑过去立马把他捉住,“林相。”
他在国子监外面站着,有一些世家子弟还在国子监念书,我知道他有时候要去讲学,他在朝中仍然有一些威望,学问好——现在他年纪轻轻,都成了三朝元老,每朝皇帝在,都他在当丞相。
林承之站在门外,没有动了,正过身子要跟我见礼。我直接把他的手抬了回去,顾着说我自己的,“景——皇上他是不是觉得,我跟摄政王是一伙的。”
林承之巍然不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知道了,”我松开他的手,经过这么多事,我混混沌沌的日子已经过了,很多东西一打通,全都通了,我不再那么笨了,我后退一步,“景钰还想过要杀我。他跟你商量过。”
林承之道:“康王,人心隔在那里,很多事辩不白的。”
他又说了曾经跟我交代的那一句话。
我跟贺栎山的关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怕他,但在别人眼里,是我带着他回京的,他对我好着,他给木木赏赐东西,给我赏赐东西。景钰也知道,贺栎山带着我去御花园,要砍他的头。
我去劝景钰,景钰就会以为……是贺栎山的意思。
贺栎山已经知道他要动手了,我是去吓他的。
我浮着脚走回去,我以为我看清楚了一个人,往往这个人还有另外一面,我以为我已经洗干净了嫌疑,在御花园里面,刀拿在我手里,我都没有杀景钰,还没有去掉他的疑心。
很多事情,不是我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贺栎山跟我已经绑在一起了。小时候到现在,我就跟他走得近,这么多年,我和我三哥也近,所以他有可能传位给我,外人眼里,看到的就是这些。
林承之,他也是。
一面之外还有一面,一层之外还有一层,我掰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底。
他这个人……
曾经他身上那么多事,我三哥和我父皇在他身上都跌过跟斗,结果我三哥把他一捞出来,他在景钰那里又受宠起来,景钰派人来杀我,明明是他把我放走的,他都能够弄得干干净净,反而万霖耿耿忠心,当年还提议皇后扶植景钰继位,都被景钰抛在一边。
我害怕。
我走在路上,觉得我这个人好像已经空了,里面都是虚的。我想起来我娘,她一定也是怕,宫里边才从小那样提点我。我三哥,应该也这样怕过,才总是这样担心我。我占了很多便宜,懵懵懂懂活到现在,自己还不觉得。都是别人在饶我。不是我有什么本事。
那么多人都骂林承之,是因为那么多人都怕他。他就是有这种本事。
即使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但是有一天,他要害我,我可能死都死不明白,还恨着别人。
我到王府门口,发现外面守着官兵,我停下来。
这个阵仗,比皇上还大。贺栎山来了。
但我突然没有那么怕了,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觉得我跟他一条路的,那么我就跟他一条路,别人因为他怕着我,那么就跟他贴着更近,没有人敢来招惹我,我就得抱着他这根梁,风来了才卷不走我。
他跟我之间的情谊,我欠着他,他反正也没要我还过。说不定,他愿意我欠着他。
他拿着我的债拿习惯了,别人要害我,他可能是最后一个愿意顺手捞我的人。
我跑进府,一个兵跟我说,贺栎山在花园等着我。我轻轻松松走过去,我看见他坐在花园正中间,没有穿上朝时的紫袍,他穿着白衣,清雅慵贵。
他看见我来,手从花瓣上挪开,一声嗤,“你穿成这样,是去了哪里?”
我穿得正,进宫见人才这么穿。
“我去找景钰了,”我在他对面坐下来,“我跟他说,让他好好当皇帝,不要跟你做对。我去劝他,顾及一下别人,其他也跟他一个姓的人性命。他这个皇帝谁都能够当,但摄政王只有一个。”
贺栎山挑眉,“本王觉得,恐怕你跟他一起商量,怎么杀掉本王还差不多。”
我知道贺栎山了。
他就是逗我玩。
别人都不知道,我知道。他们总觉得他一直都想着要害人,那都是他们自己怕,其实他不这样,他没闲得没事就想杀人。
“我哪里杀得掉你,”我去摸桌上的茶盏,自己给自己倒茶,“没有人杀得掉你。”
我不明白贺栎山来找我做什么,但他来找我,我就陪着他,他要看花,我陪着他看——当年那些花,还是他找人给我种的,他找的最好的花匠。他要吃酒,我就叫人去取,从前我们一起,最喜欢吃的那一味酒。木木还是那样,傻愣愣的,看见他就歪脑袋咬指头。
“摄政王?”
他现在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贺栎山走过去,木木又叫了一声,伯父。
贺栎山就停住脚。
我叫人把木木抱下去——我看出来,他今天有一些不对劲。
我走过去,贺栎山抬头看天,没有看我,“段景杉,你给我讲了那么多你和你三哥,你也听我讲一讲我跟他之间。”
我将人都遣散了,他跟我坐在小池塘边上,从前他给我弄的一个鱼桌——那桌子不方正,桌面是一条鱼的形状,他喜欢,说这是点睛之笔,放在我这园中,一眼就能够将目光聚拢,使人注意这一块的花,水,亭,各有颜色。
我们俩隔着鱼桌坐。
“你三哥中毒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来安王府来找我,我生气他,不愿意去见他,我知道他来了,我躲着在喂鱼。他还是过来找我,他说他要我给他画像。”
“原来他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要死了,知道我的心思,想要给我留个念想,因为他收走了我藏着的东西,他怕他走了之后,我什么都没有。”
“他给我过寿,带我去听云寺祈福,因为他知道我的寿日,曹钰的人把我一碗寿面掀了。他觉得我心里面过不去,所以来补偿我。”
“我还专门去气他,我说他该来的时候不来,我讽刺他,在那里弄虚。原来他那个病要忘事,是他忘记要来了。好多事他都忘,不止我的事。晏载跟我说,你皇兄他去找他,让他在神武营点几个兵过来,跟着他出城。他让他提醒着他这个事,别第二天又忘了,他那个时候只跟晏载交代,宫里边他谁都信不过,他准备后事,都是这样遮遮掩掩。”
“晏载说这个事险,劝你皇兄不要将就我,说我这个人手段很多。你皇兄说,所以他才找晏载。让他点些信得过的人。”
他说这么多,自己还定着,把我给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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