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甜吻[先婚后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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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的。”

    当时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破罐破摔地想,反正天塌下来有梁董顶着呢,但没想到的是等到了祠堂,该在供桌上的那块怀表,并不在。

    她看向孟翰泽,他是第一个进入屋里的人,如果有谁拿走了那块怀表,就一定是他。

    孟翰泽爽快地点头承认:“是我收起来了。”

    他借着高大的身形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祖父的怀表收入了口袋中,然后如常地燃香祭奠,将从天而降的那块怀表奉上,再出来迎他们。

    梁奚禾笑起来:“和我猜想的一样。”又颇为遗憾地说,“可惜有了猫咪这段插曲,就吓不到他了。”

    孟翰泽却说:“吓到了,不然他为什么突然落水?”

    “嗯?”

    梁奚禾没跟上思路,“什么意思?他落水不是意外吗?”

    “是意外。”

    他的眼眸沉了几分,“也是因为被吓到了。”

    梁奚禾追问:“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另一块怀表呢?”

    孟翰泽没有马上回答。

    朦胧斑驳的光影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梁奚禾凝视着他,没有察觉自己屏住了呼吸,因为突然窥见了另一个不再沉静、不再持重、不再君子的孟翰泽。

    他也有情绪,也有爱恨,也在过往的年岁、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捏紧拳头愤怒着。

    此时此刻,在这间幼时的卧室里,在她面前,他摘下了完美的面具,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我放到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借着错身的机会放了进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着寒光。

    梁奚禾自始至终迎着他的视线,并不觉得可怕,反而感觉同眼前的人越发亲近。

    在这间暗室里,他们交换了秘密,分享了彼此并不阳光、摆不上台面的那一面,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成了最坚定的盟友。

    她双手撑在桌沿,微微向前探身凑近他。

    “我没想到我这么幼稚,你也差不多,竟然还会陪我胡闹。”

    从一开始,梁奚禾就有清晰的认识,这种捉弄的伤害值太低,若姚德平是个不敬鬼神的人,那基本上就属于隔靴搔痒,白忙一场。

    可她就是不甘心什么都不做,看着他人模狗样地在眼前晃来晃去,自己还要因为矮一辈而礼貌地同他打招呼,成全他的小人得志。

    她背着光,一双葡萄眼却亮晶晶的,满是笑意盎然。

    孟翰泽敛了情绪放缓了神色,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是嫉恶如仇,不是幼稚。”

    她只说讨厌姚德平,却不说为什么讨厌他。没有提起那些腌臜之事,体贴地保护着他的情绪。

    他的眼底浮起笑意,真心实意地说,“禾苗,谢谢。”

    梁奚禾很多年没被人揉过头顶了。小时候听说被摸脑袋会变笨后,她就再也不允许别人触碰她的“聪明门”。

    可他的掌心温热,轻柔地覆上发顶,一触即离,快得在她躲避的条件反射发生之前就已经离开,让她只能愣愣地盯着他,心跳漏了一拍。

    孟翰泽话锋一转:“不过以后不要做了。他……”似乎是怕吓到她,他含糊地说,“他不是一个好人,以后离他远一点。”

    梁奚禾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胡乱地点点头。

    半晌,她拉回思绪,刻意无视耳尖的热度,干巴巴地问道:“那你,你怎么发现怀表是我扔的……”

    “影子。”

    孟翰泽没卖关子,“你的影子就在我的脚下。”

    梁奚禾:“……”

    顿时被自己蠢到了,其他来不及整理的情绪全都被抛到脑后。

    “我的天,我这种人去宫里争宠活不过第一集吧!!”

    她简直要暴走!

    孟翰泽认真:“你不需要跟谁争宠。”

    “比喻,这是一个比喻!”

    恼羞成怒的人对着古板得连梗都接不住的人瞪了一眼。

    这时,楼下传来一道女声:“翰泽!姚董落水了!”

    底下人报信来了,不能再无视。

    孟翰泽扬声回答:“知道了,我们马上下去。”

    应了声,他却没急着下楼,问她:“你刚刚说怀表是从倪伯伯那里拿的,倪伯伯是哪位?”

    梁奚禾跳下书桌,提着裙摆穿鞋,随口答道:“餐饮巨头倪大均。”

    他“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口,梁奚禾的脚步顿住。老房子的木楼梯,窄而陡,上来容易下去难,何况她还穿着高跟鞋。

    孟翰泽下了两步台阶,朝她伸出手:“小心。”

    她想了想还是脱了鞋,刚要俯身去提鞋,一只筋骨分明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将鞋拎走。

    梁奚禾一愣。

    他另一只手仍旧伸向她,手掌向上,等着给她借力。

    梁奚禾看看他,片刻后一手捏起裙摆,一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他顺势握紧,将她整只手包裹住。

    干燥和暖的触感传来,她屏息凝神注意脚下,侧着身子一步一步下楼。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一步一顿走得很慢,又好似眼睛一眨,两人就到了楼下。

    梁奚禾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孟翰泽俯身将鞋放到她面前,手没有放开,扶着她穿鞋。

    等她穿好站稳,他才松开手,看向来人。

    来喊他们的是高阔,她待客时脸上带着的清浅的笑意已经收起,但没有急色,像是说起一件平常的小事一般:“司机已经把姚董送去医院了,我爸爸陪着。”

    “好。”孟翰泽答道。

    高阔从上衣口袋里拎出一只怀表:“你为什么让我把它带过来?”

    孟翰泽接过来,递给梁奚禾:“帮我收好。”

    又对高阔说,“你不知道什么怀表,没见过,今天也没去过祠堂。”

    高阔顿了两秒,马上笑起来:“知道了,你快去观莲堂吧,我陪少奶奶慢慢走。”

    孟翰泽颔首,临走前跟梁奚禾说:“禾苗,你跟着阔姐就行,什么都不用做。”

    梁奚禾点点头。

    她低头看向手中,明明是把她弄来的怀表还给她,他却说帮他收好。

    梁奚禾随着高阔走去前面,开始不熟悉的两人没有闲聊。

    这么冷的天,姚德平突然落水,家里也算发生了大事,她们各自做着表情管理。

    后来途径一段鹅卵石铺装路面时,高阔出手扶了她一把。

    梁奚禾道谢,高阔笑笑:“少奶奶,不用跟我客气。”

    她没忍住纠正这个称谓:“不如叫我Thea吧。”

    高阔笑意更深,爽快地说道:“好啊。说实话我也不习惯这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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