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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汴京美食经营录》 50-60(第1/16页)
    第51章 金麟池中物买下宋家酒楼
    “郎君这般聪慧的若都考不中,也太没道理了些!”看他眉眼间藏不住的喜色,虞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王献得意一笑:“那是,那是自然。”
    又问王三郎与裴垣,知道都中了,一个吊车尾,一个比王献名次还好些。
    “今日两位郎君的饭钱,小店给免了,就当是提早给几位道喜了!”认得的食客考中了,虞蘅也着实高兴,豪气又不失恭维,“还望郎君们日后授了官,多多地光临小店,令小店蓬荜生辉。”
    “还早着还早着,且还得看殿试结果呢。”王三郎摆着手。
    王献也有些不太乐观:“今科士子中佼佼者众多,还真不一定能进翰林,只怕殿试结束,便要暂时与虞记吃食道别了。”
    虞蘅感慨着宽慰他二人:“国朝进士科举入仕,前三年外放才是常态。其实,比起汴京锦绣,能有机会出去游历游历,做些实事,也是一番长进啊。”
    “便如郎君们所说的,今年佼佼者众多,几位能在其中脱颖而出,已是优异,何必妄自菲薄呢。”
    三郎久日以来一直在为自身前程担忧挂心,此刻听了她的话,琢磨一番,豁然开朗:“还是虞娘子通透!”
    王献与她打惯了交道的,倒还好,只觉得这话熨帖极了,笑道:“实不相瞒,谕之亦是这般开解我的。”
    虞蘅笑了起来:“哦?那看来是慧者所见略同了?”
    她转目从门口看见个熟悉身影,诧异地挑挑眉:“说起来,近日怎么不见郎君与谢郎君同饮?”
    “许是他太忙了不得空。”王献含含糊糊。
    “谁说我太忙?”
    这兴师问罪的语气,不是谢诏,又是哪个。
    虞蘅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谢郎君来的不巧,店里座都满了,不介意与两位王郎君拼一拼桌吧?”
    谢诏瞥王献一眼,“那便要问他愿不愿了。”
    虞蘅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竟然从温润如玉的翩翩谢郎脸上看出了冷笑。
    王献头皮发麻,连忙挽救这摇摇欲坠的友谊:“自然是要一桌的,我与谕之何曾这般生分了!”
    虞蘅笑道:“好嘞,那我去给郎君添一副碗筷,郎君们看看,可还要再加什么菜?”
    三人只再加了一道河豚脍。
    这道河豚脍是虞蘅亲自操刀,片得薄薄的生河豚肉,用冰垫着,这样能使肉更紧脆,料汁便是一点清酱、一点芥泥提鲜。另还有一盘子里装了切得细如发丝的葱姜蒜丝,供怕腥的人配鱼脍来吃。
    河豚肉极鲜甜,入口起初脆,而后糯,并不腥,比起“金齑玉脍”流行的鲤鱼,其实要更适合做脍得多。
    当然,因为料理难度,价钱也上档次得多。
    虞蘅忙碌之余,不忘拿余光瞟他们这一桌。
    谢诏在王三郎对面坐下,瞧着似是真恼了,这下,换王献讪讪的。
    王三郎个愣头青,是真不知道汴京城水有多深,一口一个“二堂兄”、“谢兄”,竟还问谢诏“谢兄何时下场,幸有些浅薄经验,可供参考”,场面越发的难堪。
    王献脸上精彩得能开染坊。
    终于捱到吃完一顿饭,他忍不住对三郎道:“你先回,我与谕之有话说。”
    王三郎走后,王献灌了自己一杯酒,借着酒意遮脸,终于赔罪道:“你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我那族弟说的蠢话吧!”
    谢诏本来听他说得诚恳,已经伸手去接酒盏,眼下却又顿住:“你要与我说的,就这件事?”
    “不然还……?”
    “……呵”谢诏气笑了都,
    “我与你送的贺礼,你可看过了?”
    “看过了看过了!”王献点头,“那些大家文集、孤本残篇,世上难得一见,我喜欢得紧,当真多谢你。”
    谢诏打断他,“我以为,你既看过便应明白,我并不介意。”
    “呃……”
    “是我平日太小心眼了?”他语气疑惑。
    王献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那便是我高估你了。”
    王献:“……”
    “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谢诏脸色缓和下来,喝了他的“赔罪酒”,又肃穆道,
    “那么我今日当着你面,再说得清楚,人各有命,我绝不会在入仕这件事上嫉恨你,因此生出不平。”
    得了“赦免”,王献忙不迭给他续酒:“这是自然,都是我狭隘,以后再不会当你是那起子小心眼人。”
    谢诏扭头:“他今日说这些话,恐怕明日转头就忘,还请虞娘子做个见证。”
    王献:“……”
    虞蘅忍笑忍得着实辛苦,这位骂人方式,当真是,字字珠玑。
    “郎君放心,我都替郎君记着呢。”
    虞蘅替二人壶里注酒,见王献缩着脖子蔫头耷脑着实可怜,便替王献说了几句缓和话,“若换了无关紧要之人,自是无所谓的,可见王二郎也是在乎朋友情分,才会担忧郎君情绪,以至于失了本末,也是情有可原啊。”
    王献点头如捣蒜,是这个道理!
    谢诏脸色这才好看些。
    吵过架认过错,两人又是要好的朋友了,王献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今晚不回了,就在你家住,也是许久没向伯父母问安。哦,你既说不介意,那便帮我看看策论。”
    虞蘅都怀疑裴五娘之所以喜欢这厮,除了皮相之外,便是因为他这股“不要脸”的劲儿。
    当然她不是五娘,无法证实这猜想真实性。
    外头又下起春雨,谢诏慢条斯理将伞撑开,把人推远了些:“可以。”
    看着两人背影走进如丝雨幕中,虞蘅唏嘘叹一口气,越发好奇,当年谢尚书究竟越了哪一步雷池?
    哪个读书人不想青云直上,不想做出一番作为?不想后世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
    便是虞蘅这样俗人,生意做得大了,也会做与“某云”“某腾”并列齐驱,甚至占着时代的便宜,站在他们面前的梦。
    可惜——
    那样清清淡淡翠竹般的人,君子端方,亦有少年人的柔软和尖锐,遭遇皇权不公,仍心怀入仕,还能不偏颇怨怼,真是可惜了。
    虞蘅转而又物伤其类起来,要是她就这么市侩一辈子,应当不至于沦落至此下场吧?
    兰娘深一脚浅一脚从后院走来,奇怪地看一眼空荡荡店门:“蘅娘子,还不睡?”
    虞蘅收起感慨,扬声应道:“就来!”
    她在物伤其类时,王献也与谢诏感慨:“从前我总清高,看不上这些圆滑世故,如今见识过别的士子考前是如何走动的,才自叹弗如。”
    “虞娘子当真可惜了。”
    “惜从何来?”谢诏停笔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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