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骨: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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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泥糕……

    曾经被大人扔弃的枣泥糕顿时涌入思绪,当下物是人非,只是赠予之人已然不同,她愣了一瞬,觉他是想对过往做些补偿。

    大人何故这样……

    温玉仪见景一僵,黛眉一展,忽地就明朗了。

    是了,她被召入宫,大人定是知得一清二楚,此番仍是试探。

    试探她现下对楼栩还留有几许情念,试探她会如何应对陛下,而他只会袖手旁观,饶有兴趣地将她愚弄于掌中。

    亦或是,大人在等她苦苦相求。

    堂中不觉沉寂了半刻,手中碗筷被轻盈放落,温玉仪容色温柔,带着些决意,释然般长叹。

    “大人曾说,一直想让妾身恳求一回,如今终是等到了。”

    他闻语轻扬双眉,听身旁娇色欲哀然恳求,暗自欣然,跟着一放碗筷,正色问道:“想求本王何事?”

    随后,楚扶晏便见着身侧的娇柔玉姿缓缓而下,容颜一如往日清丽净明。

    她眸光柔静,唇边落下的,却是令他震颤不已的一词。

    “妾身斗胆,恳请大人……休妻。”

    竹箸未被放稳而滚落在地,发出清脆几响。

    落声极轻,但似狂涛骇浪般袭来,震动着这一隅宁静。

    “休妻?”

    楚扶晏半晌才念出这二字,眼底的怡情雅趣褪个干净,冷颜溢满了困惑。

    恭顺跪于其身边,她静默再拜,面容堪称平静,字字笃然:“是,恳请大人休了妾身,放妾身自由。”

    他蓦然起身,难以置信地蹙紧了眉眼,薄唇微动,难以置信此言是她道出,片晌后再问。

    “你让本王休了你?”

    “是,妾身正是此意。”笃定地回言,温玉仪俯首垂望,见映照在地的影子被一方阴影遮挡。

    她仰首瞧望,眼前之人身姿清凛,如不可攀的玉树高高在上,不由分说地将她遮得严。

    王爷休妻,本是当今圣上的一道圣旨决断,然而此婚依照的先帝遗诏,断了这婚事难上加难。

    可若……可若是她个人败德辱行在先,再与温家脱了干系,让大人行休妻一举,顺从陛下所愿。

    她可重获自由,离开都城另寻栖身之地,再不寄人篱下,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至于母亲,知其安好,她便无虑了。

    俯视着这抹婉若芙蓉的姝影,楚扶晏冷笑一声,忽感荒谬得紧:“你想让本王休妻,原由何在……”

    “大人与妾身皆无情无意,只因一道婚旨结缘,”她跪直着娇躯,恭敬又淡漠而回,“妾身想出一法,若妾身写下罪己文,自行言明所犯的罪行,就可解了这婚事。”

    那刚下的婚旨还可以作悔,温玉仪尤感释怀,一切都像是回了本该有的轨迹:“此举不会辱了大人名声,一切罪过由妾身担着。”

    “公主现下仍未与准驸马成亲,大人还来得及。”

    他本该与公主相知百年,而她,本该去寻一处安定。

    眸中女子道的话语轻若云烟,未落多久便随穿堂清风飘散了,唯留一股淡漠徘徊不休。

    他单是伫立着,听她用着绵柔温语说着最狠的话。

    “你不怕令温家蒙羞?”

    楚扶晏不求甚解,不明她是如何想出的拙劣之计,前思后想,忽然问起她最是在意的温府兴衰。

    似已想得透彻,她浅笑着一低眼眸,仍旧淡然答道:“只要断绝干系,温家便不会受牵连。”

    这道清艳皎姿分明是想斩断受了多时的束缚,纵然丢了名节也要远离一切是非。

    也包括远离他。

    “那你呢?”负于衣袍后的长指轻微攥紧,眸光似冷到了极致,他顺势凝眸,阴沉而问,“你又当如何自处于世?”

    温玉仪轻缓摇头,语调再度轻柔:“妾身自有打算,大人何故要问得详尽。”

    第50章

    她当真薄情无心,同住一个府邸已有了许些时日,却和入府时一般无二。

    她的心好似当真容不下旁人,从头至尾,连一寸毫也没给他空出。

    如今唯有这夫妻之名能与她有上牵缠,名分断了,便再没了干系。

    “好……好得很……”

    楚扶晏轻笑几声,笑意里透着讥讽与冷寂,浑身散的尽是森森凉意:“真是个绝妙之法,本王深谋远虑到今日,还从未想过这般精妙绝伦之策……”

    玉指悠缓地触上案桌一角的杯盏,他望着满桌肴膳,顿感讽刺至极,转眸怒喝道。

    “你听好了,这一世,本王对你纵使无情意,也绝无可能休妻!”

    天涯陌路,一别两宽,大人应欢喜才是,何故揪着她不放……

    未料大人会这般愤然不允,温玉仪抬目相视,只当他是难找像她这样的帐中顺意之人,忽感惋惜罢了。

    “与大人相处之日,妾身受宠若惊。可这王府并非是妾身该待之地,妾身不愿再被困着了。”

    “困着?本王从未困你,你大可随性出入府邸!”他闻言再扯唇一笑,猛地抬袖一指府门,冷然问着。

    “本王已退让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何不满?”

    话音刚落,他大怒般挥下云袖,将膳桌上的盘盏尽数砸落。

    一串支离破碎之声似划破长空。

    温玉仪眼望身前狼藉一片,语声再度低柔,不慌不忙地回应:“妾身心满意足,是大人多虑了。仅是忽然想到这一计策,妾身觉得是个良计,便说与大人听。”

    和他平心静气地道尽时,她倏然瞧见这清绝之影无策般立着,眼梢竟有丝许泛红。

    眸底所掠,是她不曾见过的茫然。

    讽意几乎散尽,遗留下落寞回荡于心头,他凛紧了眉眼,自我解嘲般低声道:“以身败名裂换取自由无拘,这王府便让你如此厌恶?只有离开,你才能诚心如意?”

    “来人!王妃神志不清,鬼话连篇,今日起禁足于王府!”

    顿了几霎,楚扶晏怫然作色,随之扬声高喝,朝府侍淡冷一下命令:“未得本王旨意,王妃不得踏出寝房!”

    怒语声声入耳,使得府邸陷入了死寂里,她平稳地起身,在寂静中随府卫入了一间雅房。

    房门阖上前,她瞥望堂中的背影,见大人失落地驻足,比那清夜中的冷月还要孤寂。

    他为何非要将她留着……

    心知自己现下是被囚禁在府,温玉仪端坐于软榻上,不喧不闹,只从容地刺着针绣。

    她眉目微微低垂,如同在等着何人般安然自在,此番是势必要离京的。

    其实也并非无愁绪,方才之景频频浮于眸前,一些事她着实想不明白,心上烦闷得要命,只能借着刺绣慢慢理顺着思绪。

    不就是与大人缠欢了几夜,不就是顺着他的脾性服从了几回,他何苦要这样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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