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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下嫁权臣》 80-90(第13/14页)
这些事裴清都知道,但凡差事能和银钱贴边的,个个都是肥差。他所掌盐税、织造、关税肥得流油,但最后进的是大内隆顺帝的口袋,可旁人进的就是自己的口袋。
“谁做的?”
林会道:“臣觉得像是胡大人的意思,但没有实证。谁做的不都一样么?只要大人回京就好了。”
将其余琐事都问了,裴清便将近日京中情况知晓了大概,也明白了隆顺帝为何出此下策召他返京。胡朋兴愿意在此事上出力,他并不吃惊,吃惊的是,中间还有乔家。
他知道她不喜欢官场的事,如今为了他,她却做了这么许多。
为什么?
心中的那个猜想愈扎愈深。
难道她知道了?
第90章 两心同(3)“为什么要瞒我呢?”……
裴清抵京了。
掐算着这几日他就该到京城了,永嘉便不再去裴府,恐怕不合时宜地见着他。他回来,她很高兴,高兴之余竟却想让他再回得迟一些。她不敢见他。
她几近是被乔若云绑着来到裴府的。
已经是六月中了,盛夏时节,府里绿树荫浓、生机勃发。园子里各色的花都开了,青草和花香揉碎在一起,这个气味她日日闻着,很熟悉。
今日却隐约地闻得其中夹杂着的一缕药香,淡淡的,缥缈如云丝。她在亭外望见他的那一刹那慌了神,那个亭子,之前她在这儿弹着琴和他相决绝的地方。
此时她心惊胆战,怯懦不敢再移上去半步。她从来不在人前怯场,毕竟她是公主,是被两个皇帝宠着惯着长大的。可是在他面前,她永远会多想、多忧、多虑。
亭子里裴清静静坐着,着了那身素袍,簪了那支玉簪。身材比从前清瘦,更显修长清逸,像是
九重天上下人间渡劫的谪仙。忽然他的侧颜与祁隐的侧颜重叠,她才意识到自己当真是迟钝非常。
永嘉怯了。
她迟疑地、缓慢地朝后挪了两步,夏日穿的云纱纤薄,轻轻摆动就被微风撩起。她立在花圃转角处,扬起的云纱被一旁带刺的月季勾住,似是舍不得她走。
衣料名贵却脆弱,很轻的一声衣物撕拉声,永嘉惊慌地转过身去解。可这月季像是对云纱带了情,她越解,小刺就越将料子勾缠得紧。
她着了急,想将薄薄这件外衫解了了事。虽是外衫,褪了也无妨。但解衣之举倘若被他看见,实在欠了妥当,可如今没有旁的法子。
正当她用玉指抽了衫上松散的花结,想将外衫就如此解落在月季花丛中时,听见了他熟悉的声音。
“殿下何必心急。”他说。
她滞了手上的动作,愣愣地看着他站起身,稳步走了过来。她数不清在睡梦之中见了他多少次,每一次梦醒唯余怅惘。而此刻他实实在在地、活生生地向她走来,她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裴清走到永嘉的身侧,倾了身,认真地去解那勾在小刺上的云纱。他不慌不忙,三两下就将云纱成功地解下。衣角轻轻地垂落下,他的视线随着云纱垂落,望在地上。
“殿下若想走,臣拦不了殿下。可殿下既来此见臣,不想与臣说什么吗?”
说什么她当然想说什么,可临到了这个关头却开不了口。她嚅动了唇好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裴清抬眸看她,平静的目光里带着些疑惑、从容,还涌动着一些让她想再后退两步的东西。
“年年想见你。”
她听到自己说。
裴清的眸里不掩饰地露出讶然,这份讶然让永嘉慌了心神。他是裴清,他说他怕猫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敢说出口,更别提他是祁隐的事情。
可下一瞬,他笑了,说:“好。”
年年被永嘉抱来了,来花园见他之前放在了主屋里。二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他同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偶尔风起时她的衣角会触到他的素袍上,轻轻地,就像云纱再一次抚上了月季。
裴清竭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绪。
其实只是在触到她的云纱时,思念就已决堤。
二人还未推开门,在屋里的年年就喵喵叫起来了。
门开的那一刹那,年年竖着长尾巴在永嘉的裙边蹭了蹭,然后扑向了立在一旁有些僵硬的裴清。不出二人所料,年年整个身子都直了起来,前爪按在裴清身上,不停地叫唤着。
见裴清不理它,年年叫得更响,甚至有一种后脚一蹬就飞扑到人怀里的势头。
永嘉默默地看着年年,再抬眸时,看到裴清无措的神情。她并不探究这份无措是因为所谓的他怕猫,还是因为他怕她拆穿了他,径直走入了里屋,边丢下一句话。
“你的头发有些乱了,我重新替你簪簪子吧。”
裴清的手抖了。
他依着她的话在梳妆台前坐下,永嘉解下了他的玉簪,轻搁在梳妆台的台面上。她将木梳握在手中,轻轻地梳着他墨黑的发,边道:“这一次,你倒是不推拒。”
裴清没说话。
她伸手去拿玉簪,却不觉自己的手有多抖,险些将玉簪坠了桌沿。裴清忽地握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连同那支横握在她手中的簪子。
“祁太医,你逾矩了。”她说。
说罢,抽出手,将簪子挽好。
裴清张了张口,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是微臣的错。”
还未等她说什么,他站起了身,转过身就将她拥在怀里,很紧,紧到他似乎是想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永嘉的手抵在二人之间,倔强地将头偏向一旁,不去看他,可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滑落。
“为什么要瞒我呢?”
带着哭腔的声音,听了就让人心碎。
裴清拥着她,自己的眼里也泛了泪,声音微微的有些抖:“对不起。”
闻着裹挟着她的熟悉的药香,永嘉不忍了,梨花带雨道:“你杀了祁隐!你杀了你自己!当日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瞒着实情不告诉我呢?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知道京里的消息,如果我再慢一些,你就死了!”
怀里的人剧烈地震颤着,裴清只能将她拥得更紧,声音带了些哽咽:“因为这样你就可以恨我,你恨了我,以后就能放下我,再找一个好郎君。”
永嘉以自己都想不到的力气推开了他,不顾抹泪,近乎声嘶力竭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又让我恨你,裴清,说放下就放下,你将我的心意看得这么简单?所以你当年才敢说自己投江死了!你难道觉得我不会伤心吗?”
裴清望着永嘉,神情苦痛:“我只是一个太医,我只是一个侍讲学士,我甚至还是罪臣之后,我喜欢你,但我不敢奢望你,永嘉。”
永嘉在泪眼婆娑之中懵了懵:“罪臣之后?”
裴清亦是一愣:“我以为你已经知道”
“我不知道!”眼泪涌得更凶,她听了他刚刚那句话,心一时软了,但咬了牙继续道,“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裴清走近了她,见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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