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权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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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下这般待她,永嘉本应该训斥他,可是在这事上是她心虚。她敛着眸,语气和软道:“你想问的是祁太医,还是”

    裴清打断了她:“外头跪着的那个。”

    这么说来,裴清晓得祁隐的事,但永嘉仍旧敛着眸不敢看他:“那一日永宁找我去说话时送的,当时我不要,结果第二日永宁就把他塞到这里了。我本想送他回去,可是他说若他侍奉不了我他就会被永宁打死的,他身上还有伤,我”

    裴清气笑,又向里移了半步,逼得永嘉只好紧贴着他:“所以你就留下他,让他侍奉你?”

    “我没有。”永嘉急切道,“我是打算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就把他送出杭州的。”

    裴清好一会儿没说话,渐渐地他的吐息变得很重。永嘉觉得按着这个情形的发展,他大概要亲她好一会儿才肯罢休,那她也只好认了,到底这个醋坛子裂了是她的错。

    可是裴清没做什么,反倒是松开了她,语气变得有些冷:“一个下人,你倒是待他很好。”

    还未等永嘉说什么,裴清就转了身抬了步子,快推门时停了停,低着头,声音并不响:“他只是一张脸皮子像祁隐,你就愿意给他一点儿好。我在你身边这么多日,我没有半分像祁隐么?只凭着这个,你就不能待我好一点吗?”

    第54章 似故人(3)互相生闷气。

    说罢,裴清就推了门大步流星地走了。

    永嘉追到了廊下,急急地唤了裴清一声,可他没有回头,径直出了院。

    外头仍旧暖阳高照,可永嘉觉得身上很冷。裴清刚刚定然是听到那些话了,听到这些话也怪不得他生气,换做哪一个人都是要生气的。但如今看来这次生气与之前不同,他是动了大怒了,不是她让他抱一抱亲一亲就能消得了气的问题。

    阿和仍跪在那儿,仰头望着永嘉欲语还休,永嘉这时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在这里。这会子她见了阿和便更心烦意乱,冷声道:“你先下去。”

    “殿下、殿下”阿和心有不甘地朝她挪了挪,“殿下身边有人侍奉是情理之中的事,裴大人现在生了我的气,可是裴大人这般通情达理之人,一定会”

    永嘉不想听他说话,冷冷道:“你若不听本宫的话,本宫便学永宁一样打死你。”

    阿和怔了,身子僵直着站了起来,作礼后起身告退。

    院中只剩永嘉一人,格外寂静,好像刚刚那弥漫在院中

    的硝烟只是幻象。她疲惫地坐到了躺椅上,怔怔地望着半掩着的屋门。

    裴清知道祁隐,这件事并不叫她惊讶。他对她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自然不会错过这件要紧事。可是她想不通的是,祁隐在她身边的时候,裴清明明在苏州养病,他们二人当是没相见过,为何一见到阿和就知道,他是个“赝品”?

    甚至裴清还说,他和祁隐不像吗?像的话为何不能待他好一些呢?

    裴清怎么知道她觉得他像祁隐?

    永嘉想不通这件事,但一时半会儿这不是最要紧的事,最要紧的是将裴清哄好了。如今阿和断然不能留着了,尽早将他送出杭州吧,永宁那边不高兴就不高兴吧,裴清不能不高兴。

    还有,裴清说她为什么不能待他好一些,这让永嘉也很糊涂。她自诩自他受伤之后她就对他百般照料,大多事上都不会违逆他的心意,也算和他好好做夫妻了。

    她这般待他好还算不好么?还要怎样待他好才算好?做夫妻还能怎么做?

    想着想着,永嘉也有些气。

    她又不是真的和永宁一样对自己的名正言顺的驸马爷置之不理,然后再去纳三个面首养着。她都和他说了其中的缘由,他就不能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吗?

    再退一万步说,即便她就和永宁一样想有个人侍奉在旁,那裴清还真能撂挑子不干这个驸马了?公主养面首又不是什么违背了伦理纲常的大事,他既然起先就打定了主意做驸马、尚公主,就该有这种准备。

    更何况她压根没有这种打算。

    这时候月若进来了,她刚刚领着几个宫人去取杭州织造司新贡的几匹杭绸。回风荷轩的路上先是见了一脸怒气的裴大人,她问了安,裴大人只哼了一声,再是见了垂着泪的阿和,最后见了坐在这儿满面愁容的永嘉,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月若担忧地跪在永嘉身侧,问道:“殿下怎么让裴大人瞧见了?”

    永嘉忧愁地将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脑袋,忧伤地盯着地上放着的研钵,里头的香尚磨了一半。她就该自己磨的,那么久生不出这么多的事儿。

    月若道:“那殿下该去哄一哄裴大人,奴婢方才见着大人,瞧着他很是生气呢。”

    永嘉摇了摇头:“本来我也觉得该哄他,到底这件事未先和他通一声气。可是想一想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即便我真要让阿和侍奉了,那又如何?他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是他自己要做这个驸马的。他这样聪明的人,一时半刻想清楚了也就气消了。”

    月若默了默。她晓得公主从小到大都是个被人宠着的性子,只有公主和别人生气的份,没有别人和公主生气的份,就是有人和公主生气了,公主撒着娇说几句漂亮话就好了。

    也不知是为什么,这会儿在裴大人身上,公主竟连几句漂亮话都不愿说。

    可能这就是夫妻吧。

    但月若还是劝了劝:“裴大人的伤还未好得完全呢,气得太久对身子不好。”

    永嘉蓦然想起来这件事,一颗心不由得提起来,然后烦躁地放了下去,道:“罢了罢了,等等看,若是下午他还在生气,晚上便哄哄他。他现在不是正忙公务呢,去了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永嘉白日里却是坐立不安。一会儿走到廊下翘首看看,一会儿到院子里头踱步,不时瞥一眼院外有没有个正红官袍的人来。

    没有。

    裴清一贯都是要回来用午膳的,永嘉特地吩咐了今日的午膳备得好一些,但她坐在那儿等得饭菜都凉了却还是没见着人。月若问她要不要去请一请裴大人,永嘉心中那些气登时就上了来,扔了筷子道:“他爱来不来,别去请。”

    玉箸落在黄花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裴清那头,他今日本就忙,折返回风荷轩里头也是急急忙忙地要取一个文书,未曾想撞上了这事。心中气归气,再气也不能流露在隆顺帝跟前,于是含着气理了一个上午的公事。

    快到午膳的点了,裴清故意等着,看看有没有人来请他回去用膳。

    没有。

    裴大人气得午膳一口也没吃。

    下午是去杭州织造司看料子的,洋人要丝绸九十万匹,还未定下样式。九十万匹是个极大的买卖,裴清主理此事,须时时刻刻盯着,不可有半分的行差踏错。

    隆顺帝登基之后国库里头的银两流水一般出去,别说各种比先帝爷时更显奢靡铺张的节庆,以及京城之中兴建的各座宅院楼宇,就是单论这一次南巡耗费的银两也不计其数。

    幸好裴清这个户部尚书衔是为着洋人的买卖才挂的,眼下管国库的户部尚书已是焦头烂额。南巡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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