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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下嫁权臣》 23-30(第3/14页)
着玉碗的手一僵,面色沉了下来。
“有什么便说什么,他辞官回家本宫都受住了,还能有什么受不住的?他回去娶妻了?”
小德子重重地在锦毯上叩了头。
“不、不是,殿下,祁太医他跳河自尽了!”
手中的玉碗同玉勺在清脆的相碰声中落了下来,温热的汤水洒到了她月白织金的裙上,身旁的几个宫女赶忙来替她擦拭。
她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脑袋天旋地转似的晕了一阵,紧盯着小德子一字一字道:“说清楚。”
“祁太医的邻里街坊说、说,祁太医自打回了家中后便郁郁寡欢,想是对先帝爷仍愧疚万分,一时想不开就殉、殉主了”
小德子的说话声音越来越轻,最后轻得同蚊子叫一般了。
她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小德子担忧地望着她,她腰肢挺直地坐着,垂着南珠流苏的步摇丝毫未动。她不知自己是怎样发出的声音,那声音缥缈而又空灵,像她想象之中西天诸神佛讲经时的庄严宝声。
“打捞上人了吗?”
小德子垂下头:“钱塘江汇入东海,官、官府没捞上人,说是被、被冲到海里去了。”
她怔怔看着小德子,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黑暗之中晕了过去。
殿里瞬间乱作一团。
“殿下!殿下!”
后来开了春,是个暖春。
御花园的花木一茬接一茬地开花,久久不散的花香飘逸到皇宫各处。人人皆说今年是个好年,可她偏偏在这样生机勃勃的春天里重重地病了一场,这一病足足有三个月。
一日她躺在殿外的摇椅上晒太阳,身上盖着狐绒毯,眯着眼睛什么也不想。
宫人送了些花木盆栽来,永嘉看着他们忙碌,不知何时半梦半醒睡了过去,再被一股浓烈的桃花香唤醒。
月若摘了三五枝桃花,捧着瓷瓶让她看好不好,好的话便摆进殿里。
永嘉将手从雪白的狐绒毯中伸出来,轻抚上粉中夹着红丝的桃花。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病着病着,她后来想通了。
捞不上人总比捞得上人要好一些,冲到了海里可能是官府怠于做事的托词,说不定祁隐只是想摆脱罪臣的身份,换一个名姓换一种活法。因为他从前和她说过,比起当太医,还是在乡野间行医治病好些。
她问他为什么,他笑了笑,说:“清净。”
她能理解他。
后来钱塘百姓在岸边立了一处碑,上面书着他的生平。她曾让人抄了碑文来看,看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看了,也不再让人去打探他的消息。若是他真的想换一种身份活下去且不愿让她知晓,那么她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所以,如今她觉得裴清像祁隐,是也只是心中的一点执念而已。
执着地觉得祁隐还在世上,还会回到这里。
永嘉将木箱合上,拾起了裴清的字条。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它和其他信件放在一处收好-
转眼就到了上巳日,永嘉盘算着见纪玉林的日子。
可这一回,见得并不让她痛快。
今年踏青在麓山,山脚的别院可供贵人们落脚歇息。麓山半山腰有一径山寺,别院旁是桃花林,的确是个春日赏景的好地。
永嘉方下了车马,便有镇国公府的人前来请她去叙话,用的是纪家长女的名头。
她轻笑道:“玉芙姐姐不是新婚燕尔么?有时间来踏春?”
月若道:“想是纪小公子想见殿下呢,殿下不是想和纪小公子说说话吗?”
永嘉道:“是该说说,探探他的口风。”
日后她的夫家,要能帮衬她为萧家平反。但镇国公府自居清流,也不知愿不愿沾这份腥。更何况纪玉林最是孝顺懂礼的性子且先看看吧。
永嘉想见纪玉林,纪玉林也想见她。
旁人都道杨家杨旭公子出了那事,如今万岁爷最中意的妹夫人选便落下纪小公子独一人,于是个个都拱手提前道贺,哄得纪小公子一张嫩脸红扑扑得不像话。每每提起永嘉公主,纪小公子便羞得像个新妇。
于是人人都认定,纪玉林他喜欢极了公主。
然而纪玉林并不喜欢永嘉,其实是他老祖母喜欢永嘉。因为他是个孝子,所以乖顺地遵了长辈们尚公主的吩咐。
至于脸为什么红扑扑——他和不太熟的人说话,就会手脚发冷、额头冒汗、脸色涨红。
上巳前几日,老祖母派人送一副画来,说永嘉公主很喜欢书画,他把这个送给公主,公主定然高兴。相见的名头有了,要送的东西也有了,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上巳这日春光明媚,一切都是少男少女互生情愫的最好时刻。
然而,永嘉和纪玉林见着的时候,二人面面相觑了。
永嘉实在对他没什么兴趣,所以一开始才没拿捏好说话的气氛。她也不爱和陌生人说话,在这点上倒是和纪玉林很相衬。所以二人见了礼后,就默着了。
——颇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其实纪玉林长得不错,眉清目秀,也是个闺阁小姐们频送秋波的人物 。永嘉不是个古井无波的,她只好将自己的没兴趣归结于纪玉林的性子太怯了些。
嗯她不太喜欢性子怯的。
纪玉林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永嘉只好先开了口打破尴尬:“玉芙姐姐她是”
迟滞许久的纪玉林终于醒过了神,回话道:“长姐她有事耽搁了,让我先过来将这幅图送给殿下。”
永嘉点点头,看向那幅平展在石桌上的画。她喜欢书画,可此情此景就是再珍贵的稀世真迹她也吐不出一个字,挣扎了半晌开了口:“这个墨色真好看,匀称,墨挺好的”
实在说不出什么,她只好拉一拉家常:“长平姑姑好吗?”
纪玉林亦是松了口气:“家母一切都好,承蒙殿下挂念。”
他这会儿想起了祖母吩咐的话,流利道:“年后长明宫赏了许多东西到府里,正好我得了这幅画,想着殿下喜欢,正好趁着今日奉上。”
他话说得利索了,永嘉也从容下来:“镇国公府有心了。我听说这一次的春闱表哥得了二甲第七名?等过了殿试便可入朝为官,一朝五品也未可知。”
纪玉林道:“殿下谬赞了。”
永嘉坐了下,手支在石桌上托着腮,笑望着纪玉林:“既参加了科考中意于仕途的,表哥日后可有为什么官做什么业的打算?我可以和皇兄说一说。”
纪玉林敛眸道:“殿下盛情,但我只想借科考明证才学,做官只求为民做事,不求官居几品。”
纪玉林聪明,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坑。
永嘉眯了眯眼:“表哥是个文武皆通的人才,若不谋个高职报效朝廷,实在可惜了。”
纪玉林道:“官职或高或低,都能报效朝廷,只看心放何处。”
他的话说得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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