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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下嫁权臣》 23-30(第2/14页)
永嘉瞥了他一眼:“送到了?”
小德子道:“送到了,正正好裴大人亲自回府上取东西,就亲自从奴婢手上拿了去了。”
说罢,从袖中翻出一张字条递给公主,殷勤道:“这是裴大人吩咐奴婢带给殿下的。”
永嘉觉得奇怪,裴清早上才托小顺子给她带了话,这会儿又让小德子捎字条来做什么?
接过来一瞧,字条上书着十个遒劲有力、潇洒连绵、一气呵成的字:
多谢殿下,微臣喜不自胜。
永嘉将字条拍到小德子手上还,小德子眼巴巴地看着她:“这”
“废纸一张,丢了。”
小德子只好领命去丢,脚步慢腾腾地挪着。年年那根麦苗吃完了,永嘉又拣了根青嫩的,捏在手上却忘了递到猫嘴边。
她想起来一件事,那一次在奏折上裴清的字端正,和祁隐的很像。
“拿回来。”
磨蹭着脚步到珠帘边的小德子立马小步跑了回来,笑嘻嘻将字条递给了公主。
永嘉捏着字条,犹豫了一瞬,还是起身去了内殿。
她将书阁最上层的一本医书取下,拿出藏着的一把钥匙。它已经生了些红褐色的锈,斑驳失了光泽。这是开一个小箱子的。床下的紫檀柜中有一个暗格,放着一个上了锁的黑漆描金小箱。
永嘉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它,因为盒子里存着她不愿回忆的东西。
但是今日她想重新看一看。
“咔”的一声后锁轻巧地弹开,永嘉解下铜锁开了箱盖,木箱逸散出一股木头香气,夹杂着陈年墨香。
箱子里是些信和字条,最上面的那封信,信封上用端正严谨的小楷书着:永嘉公主亲启。
时隔许久,看到这六个字时,永嘉的心还是一颤。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信纸,纸笺在岁月的打磨下变得比从前更脆,泛着古旧的黄。将信展开,那些熟悉的、被她默念了上百遍的字句重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是那样的熟悉,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每一个字的落墨收尾。
这些,都是祁隐写给她的。
彼时她一心求学医术,但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个个都是老迂腐、老顽固,一听见她说想学医,便连连唉声叹气。
“我的殿下祖宗,您真真是折煞了太医院啊!治病救人有咱们太医,您何必花这份力气呢?您还是回宫里歇着吧,要是在太医院磕着碰着了,皇上可是要治我们的罪的呀!”
这话自然没有把永嘉劝倒,但后来她去太医院的时候,太医们都躲着她。即便她诚了心同太医院医正一番促膝长谈,医正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堆废话。
但碍于她是个公主,当年还是个以娇纵而出了名的嫡亲公主,这差事太医院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所以他们还是派了个人来。此人的差事办得不好,永嘉很生气,决意要自己寻一个真心实意肯教她的。
因着父皇病重,太医院招了几个新太医进来,她左看右看,最后瞄准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祁隐。
她第一次在梨花树下见着他,便肯定了要这个人来教她。她与他只相处了近一年,却觉得这一年足够她用一生去记得。
见到他的那一年她十六岁,祁隐说他二十六岁,虽然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与他聊天十分顺畅,不像个比她大十岁的。
祁隐认认真真地接下了这份差事,比那些太医的态度好了百倍。起先他日日来教她读医书,后来父皇病重,娘娘们也接二连三的不见好,太医院忙了起来。
祁隐虽年轻,但医术很好。她虽然很想他能日日伴着她,但知道何事最要紧,便荐了他去御前侍奉。
他一忙,不常能来长明宫。这也无妨,她让月若带信给他,他按着她所问的问题,一一答复于纸上,再让人送到长明宫。
一来一去,书信堆得厚了,情谊便也悄然堆积了。
十六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只可惜这份情收尾得潦草。
但即使是现在她开了木箱看着祁隐的书信时,她努力回忆他的样子,可出现的那个人,却很像裴清。他们二人真的太像了,身形、面容、声音。所以她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念头,想将裴清的字同祁隐的字比对着看一看。
她将裴清的字条与祁隐的信放在了一起,细细看着每一个
字的横折撇捺。祁隐的字清秀端正,裴清的字潇洒有力、不拘于一格,从字法上来看并不像,可从结体上来看又有神似。
那日她在奉天殿上初见裴清后,曾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月若一句话。
“你觉得裴清熟悉吗?”
饶是一惯知晓她心意的月若都疑惑地摇了头,不明白她的意思。永嘉只好说得直白些。
“他与祁太医像吗?”
月若说:“身形和声音倒是有些像。”
兴许在旁人眼中,他们二人并没有相似到让人惊叹的地步,但是她会这样荒唐地将裴清与祁隐放在一起,甚至希冀祁隐还活着,想必是因为心中的执念未了。
除夕夜宴上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只记得歌舞正兴时,忽有成群的兵卒入了殿中,她便被秦王哥哥的亲兵护卫着退回了宫中。她回头时,遥遥望见大殿之上血光冲天,他们说是太子哥哥逼宫。
父皇被气得昏了过去,还未捱到新年就撒手人寰。秦王哥哥勤王护驾,拿下了太子。但父皇终究回不来了。
祁隐心存愧怍引咎辞职,只身回到钱塘老家。
她拿着的这一封书信,就是祁隐离宫前写给她的。
信上没有表明他要走,只用了寥寥数语告诫她,照着如今情形,身为一个公主日后该如何做,只字未言他自己。
当时她并不解信中之意,回过头才发现,他是在同她说他要走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她醒悟时已经迟了,她出不了宫,只能派人去追他。
她还记得那一日是正月十五,是新皇登基逢元宵佳节的好日子,宫里喜气洋洋。御膳房送了汤圆到各宫,那一会儿她坐在暖炉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碗中雪白软糯的汤圆。
往日她最爱吃甜食,可自打他辞官归家后,便恹恹地什么也吃不下。
这时候小德子回了宫,也不顾鼻子还冻得淌着水就匆匆进了殿,被月若嗔骂了一声“没个见主子的样子”也不见拾掇,颤颤巍巍地径直跪到了她的脚边,哆嗦着却不说话。
她以为小德子在外面冻着了,进殿中一热便昏了脑袋,便同月若道:“还怪他做什么?快拿个汤婆子来给他暖着。”
月若应了声,小德子却抬了头,冻得发紫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殿下,祁太医他、他”
小德子是长明宫里最机灵的,慌张到如此地步的情况少有。但这些时日里她经历的事太多了,这会儿心里并不太惊慌,只蹙了眉耐着心问。
“怎么了?好好说话。”
小德子啜泣道:“殿下奴才怕您受不住。”
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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