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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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这回阴梦中的时间体感要比正常时间短不少,往往从早晨七点开始拜访几家店铺,眨眼便到了半夜的下班时间。再从映射楼层回家,也不用多久,便到了淩晨一点的熄灯时间。

    既然24小时如此短,那么夜里的时间岂能留给睡眠?

    文侪惯常不容戚檐轻举妄动,要他夜里来顶层留宿已是做梦,别提夜游大楼。

    可戚檐偏就好奇违逆规则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一般情况下,阴梦会强制他入睡,总之不会造成太大消极影响。他也是真好奇,毕竟刚刚那尤老爹还亲口说他当初深更半夜游泳来着,他倒要看看熄灯后还在大楼里走动会如何。

    戚檐趁着没熄灯,在各楼层都喊了几声文侪,都没得到回覆。

    见时间快到了,他只能赶回六楼翻出一老式铁皮手电筒。原是算好时间恰抵达负一层时熄灯,没曾想走楼梯走到一半便被黑暗笼罩了。

    时钟铛啷十二响,没过一会儿,又一响。

    “嗞——熄灯时间到,常生大楼全体住户,祝您晚安!嗞嗞嗞嗞——”

    大楼里一片死寂,仅能隐隐约约听见从地底传来的水流涌动声。

    途径二楼时,戚檐想起文侪当初说的包子铺内没机会接近的两间房,其中一间是杨姐的房间恐怕没法进入,那么另一间是否有些机会呢?

    那般想着,他立于楼梯间门口将手电筒照向了杨姐的包子铺。

    这一照叫戚檐愣住了。

    包子铺门前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问题在于那手电筒亮度不错,直将隔壁的海鲜市场也照得清晰。

    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正蹲在尤老爹那条沾满血的塑胶围裙前,紫红湿润的舌头伸出去,便舔上了围裙上的腥血,舔舐的声响啧啧传来。

    怪不得第二天一早,那围裙是干干净净呢……

    为看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戚檐稍稍侧身,拉住门栓,将楼梯间的大门关至仅容他探出去半个身子一只脚的程度,这才谨慎将手电筒往旁边移去。

    那是一只类似猿猴的怪物,戚檐想过那会不会是从水族馆或牧场里跑出来的畜牲,可仔细想想好似也从未见过尤老爹养殖这么大一只畜牲。

    正想着,那猿猴忽而停下了舔血的动作。它遽然回首,盯住了手电筒的光束。

    没有眼白的乌黑瞳子骨碌碌地转动,它显然看见戚檐了,可并未发出令人胆寒的尖啸,单以一种瞪眼咧嘴的诡异神态盯着戚檐。

    戚檐的脊背正浸没于黑暗之中,蓦地有些泛冷,额前也渐渐生了虚汗。

    猿猴不动,他也不动。

    目光缓慢下移,便见其手中拧着条白布,尽管没有靠近去嗅其中味道,可他能够确信,那定是尤老爹当初不愿用以拭血的那一条。

    那白布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老爹为何如此珍视?

    那怪物又是个什么玩意?

    在他思索的短短几秒里,那猿猴已将白布裹上了自个的身子,舔过血的长舌又往下垂去,将白布染作一片浊红。

    一念乍起。

    那不会是块——裹尸布吧?

    戚檐的手抖了抖,手电筒光束也跟着落向地板,他就保持着那么个姿势思索。

    若他的猜测没错,那布既是从尤老爹店里发现的,那么死者便有可能是与老爹相关的人物。

    排除掉王虔本人的话,老爹明显抱有好感的便是——文侪与小白。

    可当初老爹将那布递给文侪擦手,自个儿却连擦血都不肯用那布,这一方面,或许有物归原主之意,一方面也有可能仅仅在说文侪与死者是相似的好人。

    戚檐觉得有些燥热,忽想起什么,眉梢一紧,也没敢抬头,仅仅将眼睛向上瞥去——

    两只黑溜眼正闪在距戚檐不到半米的地儿,那巨猿满身血腥气自鼻腔里涌出,喷在戚檐的前额。

    它摸着鼓囊囊的、像是个巨型肿包的肚子,像是饿坏了。尖齿上下摩擦着,发出指甲摩擦黑板般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刺耳锐响。

    带血布被它裹在身上,它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戚檐。

    戚檐的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咬着唇,强挤出笑,后知后觉有豆大的汗珠从面上滑落下去。

    他怔了怔,伸手摸了自个儿的眼,这才意识到——

    那是眼泪。

    “你是……小白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问出了那句话。

    ***

    咔擦——

    蒋工失望地放下照相机,他今儿原还想拍条变异鲨咬断人腿的新闻呢,谁料那状元秦老板出手太快,加上文侪把腿抬得老高,一连串动作下来,文侪竟是毫发无损。

    扑空后,蒋工当即便跑走了,文侪甚至没能问他那寻人广播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那妄图咬他的变异种没讨着半点好,下一秒便被赶来的尤老爹拿五齿鱼叉戳破了脑袋。

    “哎呦,水畜生,脑袋牛皮似的,费老子好大劲!”

    文侪还没完全打起精神,双脚腾空一刹,又没入了黑水之中。

    “你这回是侥幸脱逃,下回可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碰上我了。”秦老板将适才拖拽文侪时溅上的污水在文侪衣上抹干净,说,“让让道,我还没巡完这层楼。”

    文侪这会儿脸皮厚比城墙,只觍着脸凑上前去,直贴着人家那抖腿驴子走:“哎呦,秦老板,咱们多久的交情了,我单是想向您打听一下——戚檐在哪儿。”

    秦老板给他冷不丁一问,愣了,良久才答:“这儿不是他的地盘,他那样的人,来不了这地方。”

    “怎么来不了?”文侪追问。

    秦老板眼睛盯着那状似无澜的水面,想了想才说:“他要是来了这儿,他不会跑,不会躲,他站在水里,却恨不能躺进去。你说,这样,他怎么能来?”

    文侪脑子一转,便笑着接上去:“您倒是不仅要站着,还要骑上驴子,把自个儿托高,除外还杀怪东西。您是在挣扎,他是一点儿不挣扎。”

    “你想说什么?”秦老板眯起眼睛。

    “我想说您身上一定有那么一个点,和戚檐他恰恰相反。”

    秦老板耸肩,催驴子走了。

    文侪见那驴子走得比先前快了不少,猜测这有关秦老板的固定事件应是差不多走完了,便随着人潮走,打算看看还有啥热闹可凑。

    可惜没了。

    拥挤的人群一哄而散。

    文侪渐渐成了那块地儿唯一一个没受伤,却还站定原地的人。

    算了,也不是大事,大不了他自个儿逛逛。

    听适才那大叔说,海鲜市场和牧场因为出了变异事故,眼下皆已封闭,但他既未提及杨姐包子铺,那包子铺该是没遇着什么麻烦。

    文侪也不直奔那小店而去,只挨家挨户地看,看到最后,才发觉杨姐的包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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