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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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看了一会儿,抬手触上了卡的另一端。

    “谢谢。”

    “谢什么。赚到钱了,我还得谢你运气好呢。”

    夏理好像不习惯这样平等的人际交往,在此之后便不知该如何回应。

    Eric看出他的窘迫,自然地换了话题。

    “羡慕啊,还可以休息半年。”

    夏理的转学手续没有办完,大约要等秋季学期才能入学。

    Eric为他的漫长假期感慨,语调轻松舒缓,不由便让夏理也代入其中,愈渐平复下紧绷的情绪。

    “你会来吗?”

    夏理算是邀请。

    他不想再触碰到与徐知竞有关的记忆,自然不愿回到迈阿密或是纽约。

    “你请我去?”

    “嗯。”

    夏理随着话音点头。

    Eric笑他的过分认真,又往前走了段距离,转头看向夏理,温温柔柔答道:“不用请我也会去的。”

    即便相识的开始,Eric不过对夏理的身份感到好奇,抱有一丝想看徐知竞失态的恶作剧的心。

    然而时至今日,这些都仿佛正不断隐去。

    在接到夏理电话的一瞬,无数念头伴随心跳倏然闪过,带来片刻的失序,让听觉在那几秒的时间里,只能捕捉到夏理的嗓音。

    Eric的承诺最初并非指向夏理,如今却真真切切仅为夏理兑现。

    他好像和徐知竞陷入了相同的迷津。

    困在夏理郁丽的眼波中,心甘情愿地奉献与拯救。

    第70章

    次年冬天, 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医药股全线暴涨。

    恐慌尚未蔓延到这座小城,Eric趁着假期来找夏理,半是调侃地问对方是否后悔没有收下徐母原本打算赠予的股份。

    夏理摇头, 自然地否定。

    “再多想就是贪心了。”

    他如今住在学院山的一栋住宅里,房子不算太大,庭院里有一株枫树,和一株尚未见过开花的苦橙树。

    夏理时常坐在树下放空,看四季不同的景色。

    这座城市的时间流动得仿佛比迈阿密更慢, 带来的心情却绝非虚无,而是充盈与温暖。

    即便偶尔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过往, 有关徐知竞的回忆倒也不再显得那样难以触碰。

    对方的身影渐渐模糊, 带来的痛苦亦随之被封存。

    心脏再不会急症一般持续地产生出苦涩,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时刻, 不经意地触发一闪而过的异样。

    Eric在纽约读研, 两地交通便利,因而在普罗维登斯打发掉许多个没有安排的周末。

    他实际上常碰见徐知竞。

    对方要比以往更为冷淡疏离,由那副足以迷惑任何人的英俊皮囊相衬,引得男男女女趋之若鹜。

    两人某次在一场派对撞见, 徐知竞倚在卡座,搁一杯特调回桌上。

    Eric瞥见对方手上的戒指,在酒吧斑斓的灯光下, 依旧闪烁出澄澈的青蓝。

    他与徐知竞隔着人群对视一眼,未有半点交流。

    倒是转天又在电梯碰上,这才知道对方也住waterline。

    电梯下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开口。

    临到开门前,徐知竞才瞥了眼Eric拎着的马卡龙,莫名其妙问出一句:“送女朋友?”

    “差不多。”

    Eric笑了, 答得模棱两可。

    徐知竞转头,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不抱多少希望地继续:“你有夏理的消息吗?”

    “你问我?”

    大抵应当赞美Eric的演技,三个字配上惊讶的语气,要比直接否认更有效果。

    徐知竞闻言,也不方便再问,等到电梯门开,径自便提步迈了出去。

    ——

    关于夏理,徐知竞似乎总表现得迟钝。

    说出口的爱过分滞后,就连夏理的离开也发现得后知后觉。

    江城春天常下雨。

    雨水裹着冬季残余的寒气,倏然落入衣领,倒像是一小粒骨碌碌滚落的冰。

    前一年的初春,徐知竞从纽约回往江城。

    他出了机场便去找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捧着盒点心回到车上。

    “到夏理那边,你把行李先拿回去。”

    司机面露难色,从后视镜里朝徐知竞看了看。

    他的犹豫很快被捕捉。

    徐知竞与他隔着镜子对视一眼,语调骤然冷了下来。

    “怎么了?”

    “少爷……”

    司机为难地努了下嘴,目光回避,眉间也跟着挤出几道褶子。

    “小少爷已经走了。”

    “什么叫走了?”

    徐知竞的追问迟了一秒,随后的语速却极快,甚至就连字词间的起伏都没能控制好。

    他似乎猜到了对方会如何回答,心跳声愈发剧烈,伴着强烈的不安与隐痛,在胸腔里制造出一场前所未有的失序的惶恐。

    “什么叫走了?!”

    “这……”

    司机支吾半天,心道这原本不是该由他说破的事,不由懊悔。

    “小少爷年初就走了。不是我送的,我也不知道他去的哪里。”

    他含糊地说完,又战战兢兢从后视镜去瞄徐知竞。

    后者的情绪绷得很紧,连带着神色都衬上了阴沉沉的天气。

    “夏理呢?”

    徐知竞到家,见母亲不在,立刻拨通了对方私助的电话。

    铃声响过两下,那头传来一名女性年轻而冷静的嗓音。

    对方听见徐知竞的质问也不慌乱,而是以一贯妥帖的态度答道:“夏先生已经走了。”

    “我就是问你他去哪儿了!”

    “抱歉,少爷。这件事我没有经手。”

    这通电话翻来覆去,用不同的措辞与语句,重复着一样的问题和答案。

    徐知竞问得心累,最初再急切也被磨得没了脾气。

    脑海中仅剩不甘与迷茫,以及一种莫名的恐惧。

    混沌的情绪细雨般缠绕交织,随时间铺满心底,一点点浸湿,带来彻骨的,难以消散的寒意。

    傍晚七点,厨房准备好晚餐。

    管家拨了内线电话,徐知竞没接,坐在夏理的床边怔怔出神。

    心脏像是正不停下坠,飘飘摇摇找不到落点,连带着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在温暖的室内颤抖失温。

    徐知竞想哭却掉不出眼泪。

    思绪好像都被夏理离开的事实抽走了,木然将他钉在原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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