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玩物: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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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全宇宙的唯一。

    可徐知竞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揭开了夏理不愿面对的事实。

    将他奉若珍宝的亲缘之爱打上一道劣质的标签。

    甚至要比乔书然无止境的嘱咐更能击溃夏理一贯的认知。

    用以隔绝现实的结界轰然坍塌,残余一地废墟,顷刻间由纯真梦幻变为恒久的苍凉。

    夏理控制不了地僵硬,四肢不住地颤抖。

    那双早已麻木的眼睛终于蓄起波纹,失控般再度让眼泪零碎地缀满脸颊。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内心却有无数情绪亟待发泄。

    悬在下巴的泪珠摇摇欲坠,到底随着他扑向徐知竞的动作骤然敲在划分界线的杯架旁。

    夏理死死卡住徐知竞的喉咙,骑在对方身上不断地收紧指节。

    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皮肤,掌心清晰地触碰到喉结与脉搏的每一次跳动。

    夏理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徐知竞将事实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还是因为除了最残忍的徐知竞,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如此包容他的一切?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夏理的眼泪还在落。

    湿漉漉,扑簌簌掉到徐知竞的唇边。

    后者并不反抗,而是这就么任由夏理发泄。

    两颗棕褐色的,被阳光映得如融化的蜜糖般柔和的眼珠无甚情绪地盯着夏理。

    仿佛他也已经为此厌倦,又同夏理一样,不知该如何收场。

    “都怪你,都怪你……徐知竞……”

    ——

    夏理又开始不断想起纪星唯。

    与早先的情况略有区别,就连梦境都已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影子。

    穿着蓬蓬裙的公主与躺在血泊中的灰白躯壳交替出现。

    偶尔并行,挤占夏理混乱的大脑。

    服药建议上的药品名称换了又换。

    从□□,西酞普兰换到莱博雷生,伏硫西汀。

    可夏理依旧无法从困境中逃离,一味地沉默,麻木地看着纪星唯一次又一次倒在小小的过道间。

    心跳没有一刻平静,自始至终无序地跳动。

    精神的失控带来□□的负面反馈。

    窒息、反胃、乏力、痉挛,以及不知从何处蔓延的疼痛不断侵扰着夏理,让他几乎没有一秒钟能够体验当下的生活。

    部分人会在此时选择终结一切。

    但夏理太害怕死亡了,只好咬着牙清醒地体会到所有的痛苦不断加深。

    然后他又爬到了徐知竞的床上,亲手剥下束缚,以献出自己的方式,来换取片刻的快乐。

    夏理的爱早已不能被称为爱情,而是一种用以粉饰痛苦与死欲的致幻剂。

    活着成为一场期盼死亡的煎熬。

    夏理意识到了这一点,过程从此变得无比漫长,甚至如同望不见尽头的永生。

    他要一直等到死亡真正降临,成为忍受这一切折磨的奖励。

    那才是夏理所期盼的拯救,才是夏理所向往的新生。

    夏理瘫软在床边,浑浑噩噩半睁着眼,仰头看着挑高的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影。

    世界像是正倒逆着旋转,地毯上拖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徐知竞低沉地喟叹,细密的薄汗沾湿发梢,愈发将那副皮囊衬得深情款款。

    夏理的视线游过整间房间,最终又落回到对方眼前。

    他拨开了对方散乱的额发,在轻吟的间隙不知所谓地送出一个吻。

    夏理勾过徐知竞的脖颈,飘然印在对方唇间。

    徐知竞近乎审视般凝着夏理,交扣的双手没有松开,硌得发疼也不愿放手,任由夏理的戒指在指侧留下一圈泛红的隐痛。

    爱情的定义似乎变成了相互折磨,夏理和徐知竞都不快乐,又都无法亲口说出结束。

    夏理将矛头指向徐知竞,责备对方将他变成现在这样。

    徐知竞直到此刻才想要反驳,盯着夏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先说要交朋友的是夏理,说要徐知竞接他回去的也是夏理。

    在小阁楼里亲口说徐知竞比唐颂更重要的是夏理,永远把徐知竞排在第二位的依旧是夏理。

    徐知竞只是照做,只是希望夏理信守承诺。

    可是夏理总将那些话当成哄人的把戏,让年少的徐知竞围着他团团转,还以为夏理口中的喜欢要和书里写的一样真切。

    徐知竞后知后觉夏理无意识的戏弄。

    要抽身太晚,只得将所有情感揉作一团。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明白对夏理的那些胁迫是想得到什么。

    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伪命题。再如何努力得到的都是悖论,根本无法分清纠缠其中的究竟是爱还是恨。

    第65章

    莱博雷生解决不了夏理的失眠, 伏硫西汀也没能缓解夏理的病情。

    时间过了这年春天,迈阿密的气温日渐攀升。

    太阳高悬在海面之上,将浅色的沙滩照得如钻石般闪耀, 多看一眼都令人炫目失神。

    徐知竞给夏理办了入院手续,接受医生的建议,做MECT治疗。

    离开前,夏理朝房间内望了望。

    纪星唯坐在落满阳光的窗边,光束间的尘埃好像落在夏季的细雪。

    她和夏理说再见, 夏理便应声朝她挥手,在明知这是幻象的情况下温柔地与对方道别。

    幽长的走廊通向电梯。

    夏理紧攥着徐知竞的手, 一边走, 一边看纯白的地砖被赶来的鲜红铺满。

    电梯门关得太慢,稠滞的红色水波一点点浸透地毯。

    它们从缝隙间挤进来, 非要缠着夏理, 在他的脚边不停地徘徊。

    夏理闭上眼,颤抖的身躯似乎对上了口中的喃喃。

    徐知竞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察觉到抓在腕间的手随着战栗骤然发凉。

    夏理从来不愿和徐知竞分享他的经历。

    因而徐知竞只是茫然地存在于相同的空间,对夏理的反应束手无策。

    他把夏理藏进怀里, 同此前的无数次一样耐心安抚。

    这回却没能等来对方的平静,而是换来了夏理更深的恐惧。

    徐知竞不明白夏理究竟怎么了,仪器治疗成为继输液之后仅剩的手段。

    夏理仍旧说不出话, 揪着徐知竞的衣襟无声地垂泪。

    水色的衬衣被眼泪浸湿,濡成连片的傍晚似的深蓝。

    夏理安静地等待这场莫名的郁然结束,而后好轻好小心地用指腹抚过了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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