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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110-120(第16/18页)
被我斥责为‘通敌’的,你们父子两个,倒是胆大心细。”
胆大心细。
这本是个夸赞人的词语,放到眼下的场景里,却变了些味道。
辛贛的心思在腔子里转了上百个来回,最终还是没跪,只一派坦然,继续运着笔,应答如常。
“是。一来当时县丞追捕,是为私仇。臣若坐视不理,心中总是会有心病。”
他写毕了一列,继续下一列,运笔流畅,并无滞涩,便继续以平和语气娓娓道,“二来,莲心父亲一案当时未明,又与金人、奸细有关,若大宋疆域内仍有余孽潜伏,官家想要追查,必要耗神。”
官家的视线从纸面上移到他的脸上,慢慢打量着,不说话。
辛贛继续,“所以,将莲心留在府内,当作一块能牵境外余孽的鱼饵,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闻言,官家终于扬了扬眉毛。
那么,这三郎是想说,他父亲当年的选择也绝非是要忤逆上意,是么?
话说得很好听,这是辛弃疾他们一家的独特天赋。
他也每次在召见这一家的每个人时都放松了警惕,但每每他们这几个在言语上多有矫饰的人一离开眼前,他冷静下来,便又回复原先的怀疑。
——说是当作鱼饵,但据辛弃疾在上饶陪辛贛治病那段时候他对莲心几人的监视,这一家对莲心呵护备至,哪里有利用的意思。
是不是鱼饵,也不过眼前这少年的一张嘴罢了。
官家笑一声,支撑在案上的手离开边沿,慢慢道:“那么,你们用这一块鱼饵,又引出了什么么?”
本以为这个问题能堵住辛贛的嘴,让他们从此能收敛些,别再叫莲心顶着虞公甫遗孤的名头在临安府闯荡来闯荡去,叫越来越多的人愈发回想起虞公甫的事。
然而出乎意料。
辛贛点了点头。
“在上饶时,莲心曾抓捕住武宁县丞,明确得到了他与金人有私下交易的证据”
辛贛在官家耳边轻轻叙述一遍。
而说毕了,官家原本考量的神色终于变为凝重。
“嗯,晓得了。你这妹妹,还真是了不得啊。”
听完了从前一直未曾得知的一些事情,最后,他终于放松了眉毛,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方才的一番问讯到这里也算结束了。
他上下看了看辛贛,拍拍他的肩,玩笑地随意道,“行了,你也做你的事去吧,别忘了我嘱咐你的去德寿宫不过你说,你这妹妹*这么有主意,之后你爹爹得将她嫁给谁,才能如她的意啊?要不然这样,若她真能引出金人奸细,立下功劳,我就为她指一个侄儿吧,如何?我的侄儿配她,必不算辱没了她了”
而听到这里,方才就算被面沉如水的官家质疑忠心时都面不改色的辛贛,此时平稳的手终于停顿了下。
纸面上留下宛然一点拖长的墨痕。
第120章 韩侂胄,香粉和无孔不入。
“先这样吧。”
与辛贛此时波涛起伏的内心不同,官家没注意到辛贛双眉蹙起的样子,也根本没将方才的话放心上,大手一挥,总算放过了辛贛。
“三郎啊,你也回去好好歇歇。听说今日你直接就冒领了‘越童’的腰牌出宫?日后行事万不可鲁莽了,出宫可得和我报备啊。行了,去吧。”
今日小雪。
空气里涌动着一种清新的凛冽气息,将一切涤荡得干净好闻。
此次该处理的事已经完成,该说的话、该防备的疑心都被完成。
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些人了,辛贛便开始任自己的思绪回到默认返航的地方。
他一身青袍,走在宫道上,漫无边际,开始想莲心。
——今日在宫外时莲心的一番话,几乎颠覆他入宫以来的全部认知。
所有隐晦的拒绝变成了索求,所有刻骨的仇恨变成了无谓,一切仿佛都忽然调转了个个儿,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辛贛能理清宫中庞杂诡谲的一团乱麻般的人心,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而如果说由“不愿意嫁哥哥”到“飞蛾扑火”的态度转变是由于两地分离而使她认识到之前未曾发现过的情愫还勉强算说得过去的话——尽管对此辛贛仍不敢苟同——那么,由力求寻找杀父仇人到现下竟会说出“我已全忘了”的话,却是为什么呢?
韩侂胄,当初在莲心生父虞公甫的故信中所找出的交往之人中的一位。
但因为他的来信回信内容都并无不妥,甚至客气得有些疏远了,所以并不像真的留下了威胁字纸的赵汝愚被他们所怀疑追查。
但入宫短短月余,宫廷之中的风波诡谲,与其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已令辛贛学到了从前所未曾习得的。
会做出威逼一国将领之事的人,是不会疏忽到留下明文证据的。
而格外被保存起来的信件中,其余的都是友人亲属的信件,为什么偏偏会有一封韩侂胄这个不远不近之人的问询信件呢?
在宫妃打闹一事结束后,辛贛开始将精力放在对韩侂胄的调查上。
而这位太上皇后的亲外甥大概是因为事发许久仍未被人问责,所以逐步放松了警惕。
在这一点松懈下,果然叫辛贛查到了一些东西。
那次在宫外棋馆的一次见面,周围全是耳聪目明、心思百转的棋道国手,辛贛不能将话说得明白,便将“韩”字写于莲心掌中。
他的未尽之意,是韩侂胄此人需要严查——所有和虞公甫有往来信件的人里,只有一个韩姓的韩侂胄。
那时候莲心说自己明白了。
那么有了目标可警惕,辛贛也就放心了。
他在宫中借地势之利,已尽力挖出了一半的真相,之后就是莲心在宫外施展计谋的时候。
可等到今日这一次见面,莲心为何会忽然反悔,决定放弃他们一起调查了这么久的真凶?
明明她对杀害虞公甫的真凶恨之入骨。
在上饶剿灭流匪、研制火药,在临安府费尽心思在官家面前露脸
这些无一不是为了令她自己强大,以便有一日能令她的杀父仇人毙命。
而辛弃疾、范如玉明明知晓这一点,也都装作看不见,其实就是默许。
在她身边的几个家人都不光不阻拦、甚至辛贛还在帮她的同时,她怎么会忽然打退堂鼓?
被人威胁了?
韩侂胄与太子赵惇、太子妃母家都关系密切,这一年来势力扩张飞速,前不久还背地里打伤了一个公开弹劾太子妃妇人干政的命官,倒是也有可能背地里使些阴招
辛贛略蹙起来眉,脚步行经池塘,拂乱了几只水鸭的行迹。
但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别说有辛弃疾这一个轻功高手在家中镇守,只莲心也绝不是受到威胁就肯停手的性子。
她的倔强脾气,辛贛比谁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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