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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110-120(第15/18页)
心思缜密、下手利落。
这样的一双花似的兄妹,叫他看来,与其说是看小辈的爱护慈爱,不如说是叫他忌惮
王德谦看着屋里相对的两道身影,心下又是叹息。
摇了摇头,便继续恭敬垂手守在殿外了
青瓷三足香炉中袅袅升起一缕香烟。
那烟绞缠着,半晌才散去。
辛赣看着那烟飘散,耐心等着。
一炷香后,官家终于写好了手头的折子,抬头看向三郎,“三郎,你今日回宫后去德寿宫走了一趟,是么?”
见辛贛默默点头,只自顾自走到他身边,帮他磨起墨来,官家不光未因臣下不出声应答而恼怒,反而大笑起来。
“你是我见过最灵醒的孩子,又这么年轻。”
他陷入了思绪中,“明明都是行三,要是惇儿能有你的一半,我都要烧高香了。哼,他那麾下的韩侂胄,行事多有狠辣不留余地,在临安府已有恶名。那一笔笔烂账,都是我不得不为了惇儿的名声去亲手收拾的。惇儿的看人眼光,真是不及我远矣”
说毕了,看辛贛一眼,微微叹气。
太子是储君,身边的臣下品行格外重要。
要是赵惇麾下的人能有辛贛这样的,他才算能放心。
辛贛却惜字如金,垂了脸,略一笑:“不敢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官家本也是轻轻地试一下,见碰了壁,便摇了摇头,又说回了正事。
“来。”
官家左右看看,见没什么可疑的人影,便将辛贛拉至身边,以毛笔在纸上书写。
——德寿?
德寿宫为太上皇赵构所居住的宫殿,赵构不喜欢被人口称“太上皇”,宫人又不好直呼其名,便有时以“德寿”二字代称这位在“靖康之难”后带着子民一路仓皇南渡的德也不太德、寿倒是非常寿的太上皇。
辛贛微微摇头,另执一管笔,在纸上书写。
——无异状,只延请十二道士入宫斋醮、炼丹。
斋醮?炼丹?
官家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这都什么玩意,而且太上皇怎么又开始吃丹药了!古往今来因为吃丹药吃死的帝王有多少个,他不知道吗!
恼了半晌,官家冷静了些,实在无奈,长长吐了口气。
唉,劝也劝不动,管也管不住。
他在太上皇面前,一直都是如此。从被收养为皇子的那一刻,直到现在,每一刻。他一直知道。
眼前还有个少年等着他吩咐,官家便打起精神,露出些轻松的表情。
“嗨,老人家么,上年纪了,开始笃信三清,执着于金童玉女那一套了,也是正常。说来也是多亏你进了宫,不然我真是不知道去哪里给他找什么‘眼长髮黑莲花脸①’‘皓齿偏着白玉霜②’咳,真是有损斯文。”
自己说服着自己到这里,还是破功了,太上皇荒唐至此,就是官家再逆来顺受的好脾气也忍不住私下抱怨了一句。
不怪他说,实在是太上皇这些年是愈发的不着调了。
敛财也就罢了,不顾职位是否适合而只凭收银子多少来干涉官员升迁也勉强忍了,现下竟整日寻求长生法子,要将身边侍奉的人全部换用童男童女,说这是叫他“吸天地灵气”
说真的,官家真不是没想过大骂他一顿:什么童男童女,这是正经人说得出的话吗,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恶心方子!
但没办法,他本就不是太上皇的亲子,所以只有更努力地侍奉、顺从,才能避免在史书上落得一个“翻脸不认人”“养不熟的白眼狼”之类的身后名。
好在三郎是辛弃疾的儿子,辛弃疾那家伙不是宫禁中人,武力超群,一个大内高手都未必拦得住他,又一怒之下什么都做得出来,多少还是叫太上皇忌讳。
所以官家派去三郎身边的一众侍卫回来禀报时,都说官家怕的那些什么“太上皇剪辛郎头发炼丹”啦、“太上皇喝辛郎的血”啦这些都是没有发生的。
太上皇对这位辛郎别说打骂了,就是手谈时都谨慎得过分,生怕辛贛从他这里窥探出什么。
也是,也是。
当年辛弃疾对金人穷追猛打时,官家还记得那时的赵构在寝殿中反复踱步的样子。
说是恼火,其中还有一丝兴奋;
而说是兴奋,其中又还有一阵畏惧。
总结起来,意思就是——若辛弃疾不光没能力挫金人,反而又惹恼了金人,到时候又也把他老人家掳走可怎么办?
官家回忆到这里,忽然卡了个壳。
——咦,他为什么要用“又”字?
…总之先跳过这一段,太上皇明显是对辛弃疾十分警惕的,那么自然也对他的孩子有所忌惮。
这样,他便更能放心地叫三郎去替他在德寿宫与他之间斡旋、查探了。
官家放心了不少,便继续在纸上运笔。
——社仓?
今年冬日又有多处灾荒,朝中大臣商讨多日,最后由朱熹列出了个“社仓”的法子。
官家当时便龙颜大悦,立刻允准。
眼下,他可指着这社仓法解决灾荒呢。
可惜,辛贛略摇摇头,另持一管笔,在纸上答。
——太上皇、韩大人等亲信派富户接收、主持“社仓赈灾”济粮,济粮泰半被富户私吞。
官家脸色剧变,良久,又变为颓然。
“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够恭敬的了,只要德寿宫要,哪次的银子少给了?但偏偏我每次想要做些利民的事,就要出这样的”
他情绪返上来,几乎脱口而出,“既是这样,真不如我也早早退位就罢了!”
辛贛:“官家年富力强,在位越久,才越能利国利民。为了百姓安康,还是请官家多担些这天降大任于斯人的磨炼吧。”
官家闻言转怒为喜,不禁大笑。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
但宦官的逢迎虽谄媚,却有时过于粗浅直白,叫人听了腻烦;
而辛家三郎乃名门之后,学问非一般人能比较,说出的话也和父亲一样,分寸刚好,叫人听了心里熨帖。
倒是他那个妹妹,行事风格与他不太一样,要直白得多,但奇异的是也一样叫人喜欢。
这莫非是辛家的家学渊源么?
想到这里时,官家不由得再一次微笑。
他看着仍在持笔书写有关德寿宫之事的辛贛,忽然轻声问:“你那妹妹,是虞公甫之女?”
早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辛贛的下颌处咬紧了,面上却一派冷淡,连眼也没眨:“是。在武宁时,她被欲报私仇的县丞所捕,父亲怜其年幼,带回家中教养。”
官家长长“噢”了声。
随后,闲谈似的,“当时虞公甫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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