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 6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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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什么?”

    他想了想,柔声问:“你昨天睡得好吗?早上有没有吃东西?”

    林西月鼻音浓重地反问:“这是什么大事?”

    “这就是大事。”郑云州笃定地说,“回答我,有没有?”

    林西月的睫毛沾了泪珠,它们变得好重,像结在玻璃上的霜冻,眼前一层挥之不去的雾气。

    她吸了口气:“睡得很好,也吃了东西。”

    “好,那就好。”郑云州连说了两句好,“晚上我去找你,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吓人,我会让郑从俭给你道歉,也会跟你解释清楚的,听话,在家里等我。”

    他说完就要挂,也不管她答不答应。

    林西月捏着手机,叫住他:“郑云州,你知道我的事了吗?”

    “我知道,但那有什么影响吗?”郑云州冷嗤了一下,“我爱你,和你爸妈是谁,做过什么事都没关系。”

    林西月掩着嘴,险些呜咽地哭出声来:“嗯。”

    然而还是被郑云州听出一丝异样。

    他急道:“你怎么了?还真为这些事哭了?”

    “没有。”林西月清了清堵塞的喉咙,“含着水呢,说话说不清楚。”

    郑云州生气又心疼地说:“别傻了林西月,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爱上你的时候,连你有没有爸妈还不清楚呢,谁会在乎这些!”

    林西月没说话,嗓子里的眼泪越积越多,她怕她会露馅。

    她好没有用,一路回到办公室都好好儿的,只是听见郑云州的声音,就忍不住委屈起来了。

    郑云州还在那头说:“小西,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事伤心。没有谁会怪你,听到没有?”

    她点头,她用力地点头,鬓边的头发擦过听筒,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西月做了个深呼吸,泪眼朦胧地说:“我挂了,要上班了。”

    “好。”

    她丢下手机,压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林西月哭了一会儿,怕有人进来,又抽出纸巾擦眼泪。

    她抽泣着想,她确实没有理由难过。

    她已经单枪匹马地闯了出来,站在了这么广阔的平台上,身份显赫如郑云州,都把她高高地托在肩膀上,她并不比任何人差。

    郑云州处理完事情,下午四点去见了苏占庭。

    袁褚约上了苏占庭的秘书,说他今天都在大院里。

    院门口不能长时间停车,郑云州让袁褚先开去别处转转,自己进去了。

    按规定,他在警卫处登记清楚了,才慢慢走进去。

    午后气温高,苏占庭穿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件深蓝色的羊绒背心,正在院子里给树松土。

    “苏伯伯。”郑云州推开半人高的铁门,进去就叫了他。

    苏占庭抬起头,哎了一声:“你来了。”

    郑云州看他满头大汗,伸手去他手里的锄头:“还是我来吧。”

    “也好。”苏占庭交给他,自己退到旁边喝了口茶。

    他站着看了会儿,郑云州力气虽然不小,但每一下都没锄到点上,完全是白费劲,因笑道:“一看你就没干过活儿,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

    苏占庭又坐下,手搭在石桌上问:“听说你为了娶个姑娘,把你爸气得去住院了,我还准备一会儿去看看。”

    “对。”郑云州撑着锄头,直起后背说,“我就是来告诉您,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的立场不代表他的,你们还和从前一样。”

    苏占庭听出他话里有话,笑说:“行了小毛头,来喝茶吧。”

    郑云州放下家伙,拍了拍手:“您知道我要娶的人是谁了吧?”

    苏占庭说:“闹出这么大动静,黎岫云都急得去认亲了,我能不知道吗?”

    “这么说您不在意?”郑云州看着他的脸问。

    苏占庭保养得不错,这些年位置稳,烦心事也少,离了纷争,一心地栽花种树,反倒比前几年更年轻了。

    他端起杯茶:“我在意,你就不娶她了?”

    “娶,您宰了我也要娶。”郑云州沉着地说。

    苏占庭哈哈大笑,指着他:“你啊你啊,难怪把你爸气成那样。”

    郑云州的手撑在膝盖上:“说真的,苏伯伯,我很爱她,我们两走到一起不容易,但我爸是觉得”

    “我知道,我知道。”苏占庭变了脸色,抬手打断说,“她是盈盈的女儿,你爸怕我心存芥蒂。我呢,也不敢夸自己多么宽宏大量,但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

    郑云州不解地问:“那当年为什么您又要把她丢到镇子口?还告诉别人孩子死了。”

    “我?”苏占庭觉得滑稽,“这是黎岫云说的,还是你爸妈说的?”

    郑云州说:“是我猜测的,伯母见的最后一个人,难道不是您吗?”

    苏占庭摇了摇头,端起茶,神情凄凉地说:“盈盈生孩子那天,我还在办公室值班,很晚才坐车赶过去,夜里路又不好走,耽搁了很久,是她的爸妈在卫生院里照顾,我和你父母听到的,是一样的噩耗。”

    这就说的通了。

    郑云州一开始也糊涂,听信了他父母的猜测。

    虽然很合情理,但昨晚在病房里想了想,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在一开始知晓的时候,苏占庭就选择了沉默和隐忍,没对任何人发难,何必要在太太分娩时动手脚?

    但人心就是这样,总忍不住往最糟糕、最阴暗的一面去臆测,总认为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副广大胸襟的人,即便有,那也是在装模作样。

    可郑云州知道,苏伯伯不会是他们想象的那样,所以他今天敢来,也必须来。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小时候他去苏家做客,误入了苏占庭的书房。

    那个午后很安静,红墙外爬山虎的影子被风一吹,晃动在木地板上。

    郑云州亲眼所见,他坐在书桌边,捧着一张发黄的旧照片在落泪,照片上的阿姨玉雪如画,绰约多姿。

    平时再刚强不过的苏伯伯,含情凝睇起心爱的女人来,原来也会掉泪珠子。

    他深深爱着他亡故的妻子,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死手?

    何况这些年来,多少次审查他都顺利过关,要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不至于瞒得这样好,会没一个人参他。

    郑云州问:“您也没告诉任何人,孩子是您岳父岳母抱走的?并没有死。”

    苏占庭叹气:“我忙着为盈盈的死伤心,哪里管得了她和别人的孩子?也是到了很后来才知道的。但那会儿我岳母过世了,岳父得了老年痴呆,记不清了自己做过的事,见了我总是诚惶诚恐,觉得女儿犯了错,怕我怪罪到他们头上。”

    他还记得,他那个精明胆大的岳父,在女儿死了之后,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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