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出逃: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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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垮了,发丝凌乱地垂于眉间,样子颓废,说不尽的落寞疲惫,一口一口地灌酒。

    盛少暄大惊失色,叫道:“殿下,酒酽伤人,您不能再喝了。”

    陆令姜恍若没听见,眼尾被酒气浸得微微泛红,侧头撇了撇盛少暄,嗓音也哑得不像话:“嗯。来了?”

    盛少暄晓得事情的原委,太子去白家时有多踌躇满志,出白家时就有多失魂落魄。午后下棋时还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蓦然间魂儿都丢了。

    陆令姜见盛少暄沉默,还在开慰:“你和傅青平时总想嘲我,这次逮住机会可以畅快淋漓一回了,怎么还愁眉苦脸?”

    他一苦笑,显得苦更苦了。

    盛少暄心中亦难受,都怪自己这张乌鸦嘴,缓声报忧:“殿下,白家人来回话了,说五六十个家丁将整个临邑城都找遍了,愣是不见四小姐和小公子的踪影,很可能已经混出城去了。”

    顿一顿,道:“殿下,白家那群家丁都是酒囊饭袋,莫如您快些派兵去找吧,或者吩咐锦衣卫,动点真格才能把她找到。”

    陆令姜撂下酒盏,歪歪斜斜地坐在了太师椅上,揉了片刻疼得快要裂开的头。

    派兵?哪能。她又不是死囚要犯,焉能大张旗鼓地动用公职卫兵去抓她,还嫌朝中那几个老臣弹劾他弹劾得不够。

    且让那些兄弟们声势浩大地陪他去抓一个逃妾,不说他这太子滥用私权品德何在,丢人也丢尽了。

    要派,也只能派他私人的亲兵去寻,但人手亦不多。虽训练有素,盲目寻找的情况下也不会比白家家丁更强。

    说来,他至今无法相信她真跑了的事实。五六个家丁守一个弱质女流,愣是守不住。掘地三尺,愣是找她不着。

    一股诡异的自豪感忽然浮现心头,白怀珠不愧是他看中的姑娘,有点邪的。

    片刻间,他又意识到她的那些处心积虑的欺骗,装腔作态的情话,阳奉阴违的许诺,全都为了对付自己的。自豪感七零八碎,被滔天的憋闷取代,青白的骨节快要掐得粉碎。

    该道歉的他道歉了,该哄的他也哄了,他不明白她出于何种目的做出这等蠢事来,是她移情别恋,还是吃晏苏荷的醋,为了博取位份?

    ……无论因为什么,她这次都触及到了他最后的底线,不可原谅。

    之前她和画娆跑过,但那时他们还没什么感情,她怕他,想走可以理解。

    而现在,她和他已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她仍选择一走了之,没留下半句话,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不见她后悔归来。

    陆令姜怒得厉害,烧得厉害,一半恼怀珠,一半恼自己竟因为她失控,盘旋着唯一念头:她好大的胆子,好生不怕死,真仗着他有几分喜欢她,便肆意妄为吗?

    若寻常丫鬟小厮逃就逃了,他不以为忤,说不定还会给些抚慰金做做样子……可白怀珠逃了,外面不知多少野男人觊觎。

    她是他费尽心思才弄到手的,放在家里摆着的最漂亮的一件私人藏品,焉能便宜了别人。

    刚才,在白家,许家的人拒不承认拐带了白怀珠。

    情雠见面分外眼红,陆令姜和许信翎自是较之前的观音坠理论了一番。

    怀珠虽收了许信翎的观音坠,但也确实给了许信翎贵重首饰做抵,算是从许信翎那儿买来的,许信翎没有任何立场说他偷许家的东西。

    许信翎当时冷呵道:“殿下,就算是她从我这儿买的,但她之后送给了您。您不想想她都打算离开您了,为何还送您如此贵重的礼物?自然给您的补偿。”

    分手费,按照找男宠的市价来算的。

    陆令姜气得七窍生烟。

    弄来弄去成了她圈养他,始乱终弃后,她反过来赏他一笔补偿?

    他吸气,头痛得越发猛烈些。

    好,很好,都给他等着。

    ……

    之后回到东宫,陆令姜便一直独自喝闷酒。皇后要他入宫回话,他也没去。

    他不知怎样面对他那母后,之前夸下海口说白怀珠只是他在路边捡来的,随便玩玩而已,没多放在心上……如今这小玩意儿跑了,还反过来把他当男宠用,当真贻笑大方,他这太子白当了,二十多年也白活了,有什么脸面入宫回话。

    他从前一直可以轻轻松松操纵怀珠的人生,甚至她被诱着爱上他那会儿,他能精准操纵她的心。

    他以为这是自己的魅力,结果她只是迁就他,愿意让他操控而已。她稍微生点变数,他便落得个稀里哗啦惨败的结局。

    和她赌气,晾着她,以为她爱他会先低头,结果被气得喝闷酒的却是他。

    盛少暄提点道:“殿下,你有没有听进去?还借酒浇愁作甚,赶紧派兵吧。她带着个小儿,雪天路艰,应也走不远。”

    陆令姜眼珠蒙蒙,泛起锋利的亮光,似上心又似不上心:“不用。不忙。”

    盛少暄大为纳罕:“殿下,您这是打算放弃她,让她自生自灭了?”

    说来一个如此不受教的侍妾逃了,确实没必要多大惊小怪,只不过白怀珠生得比寻常人美貌许多。

    陆令姜却并不是那个意思。

    他随手执起桌上的信笺,打开,信中墨迹森森,是原本怀珠叫画娆送去给许信翎的密信。

    很不巧。被他截到了。

    信中详细道了一些远走高飞的细节,有了这封信,他不必大动干戈地广撒网。

    怀珠的身边,有个画娆。

    第一次逃跑时,画娆舍身相救,被打个半死,博那善良小观音的同情和信任。

    后来,画娆被发落去外面庄子,她们主仆分离,却愈加深了感情,心心相印。

    再后来,怀珠察觉被监视,将春和景明院一干刁钻的老奴,晚苏、荷香等人全发落了,却独独要求他调回画娆。

    他顺情做好人,答应了。

    此后,去哪儿都带着他最得力的眼线,细作,最忠心的手下画娆了。

    画娆三天一小禀,五天一.大禀,她烧毁他的婚书、去酒楼和她那来路不明的师父见面、和许信翎在白家曲径通幽……所有的一切,他全都知道。

    包括这次私逃的事。

    陆令姜叫人取来怀珠以前写过的一本诗集,临摹她的字迹,寄往许邸。

    又将信笺原本的内容烧了,火光灼人眼,映出他眸中阴森森厌憎的光。

    ·

    东方既白,大佛湖边罩着一层清寒的雪雾。西风中裹挟着些潮意,清晨的白沫点点从枝柯上坠下来,景色不似在人间。

    大佛湖毗邻承恩寺后山一带,因湖对岸立着一座掏山大佛的古迹而得名。远远望去巨大的石佛像已霉迹斑斑,却仍然隐约可见那默识心通,拈花微笑的模样。

    怀珠带着怀安来到湖边,远山传来袅袅敲钟声,岸边一块磐石上刻有“客尘所染心性本净”八个蜗星大篆,与湖名所含禅意一脉相承。

    姐弟在磐石前稍稍驻留了会儿,积雪反光,白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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