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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醒春》 50-60(第6/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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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这位高中时期的同学委托吕女士事事都要仿照从前那次的,现在倒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正巧于晖过来送热可可,放置杯子的时候她动静极大地将手腕上一串串繁冗手链磕在琉璃桌面上,然后顺手端走了那杯冰美式,接着施施然越过江书久关掉了她身后的立式空调,“注意别感冒了久久,你要去后面休息室擦擦头发吗?”
她问完后江书久感受到对面闻贡的眼神又停留在了她的脑袋上,她偏过去仰头朝于晖眨了眨半边眼睛:“不用啦,谢谢你。”
闻贡轻咳一声将江书久的注意力唤回来,他佯装镇定,提高了声音说:“外面雨确实挺大挺急的,下班时同事还提醒我要带伞,你带伞了吗?”
“当然没有。”江书久指了一指自己的模样。
闻贡笑着低头,“那你快喝两口热的吧,”他说完返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个小册子,自言自语说,“我跟你上次见面应该是高中毕业典礼,你在台上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我在台下为你鼓掌,后来我去外省读大学,你一直不太合群,不爱参与同学聚会之类的活动,我们寒暑假居然都没有再碰过面,幸亏你跟我算是有缘分,在两两独身的二十多岁还可以再试试。”
说完他将找到的照片放上桌面,推到对面人面前。
这是闻贡的物证,他如在所里听取早间会商或调整仪器预测天气一般理智客观,只因他觉得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寻觅伴侣的过程,因而语气难掩自得:“这是除了毕业照以外,我跟你仅有的一张合照,还是出自一个学长的手。我可真感谢他啊。”
实话讲江书久没见过这么自负的人。从学生时代说起是相亲一贯的话术,城市就这么大,要是扯一扯你总有一位朋友是我小学或者中学的好同学。她不反感对方同她溯洄青春往事,可目的性太强的攀谈只会令人厌烦。
要不是外面雨声依然嘈杂不停歇,江书久计算自己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不顾教养直接站起身走掉。
她擦拭头发的手顿住,直愣愣望向对面人的眼睛——“那你知不知道我跟你非常非常感谢的这位学长结过一次婚?”
闻贡的表情最先透露出诧异,他没预料到江书久会这么耿直,于是他毫不掩饰自己欣赏她的目光。
闻贡不是不清楚江书久经历了一场为期一年的短暂婚姻,可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减分项,江书久的个人魅力和家庭背景足够掩盖这样的缺憾。
他对自己的老同学绝对是知根知底,受尽宠爱十分天真的性格让江书久容易受骗,更何况从周姨那里得知真相后他意识到她那个创立科技公司的前夫本来就是钻了空,两人结为夫妻是一场乌龙,本来跟江书久和和美美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今天对面人坦坦荡荡的态度反证了她从这场婚姻中根本就没有获得任何好或坏的反馈,所以才不会沉湎于离婚的悲伤之中。
思及此闻贡便更有了拯救江书久于失败爱情的理由和决心,他察觉到江书久心思比他还要迫切之后抬起唇角,也不再介意直入主题:“我当然知道,现在你的试错终于结束了,上天眷顾给了又给了我们机会,你这次是不是应该选择一个第一正确的人呢?”
第一正确?按道理讲这应该一直是一个悬而未决的人名,江书久从来没想过谁会是她余生忠诚的、陪伴她到面对死亡那刻的伴侣,在与温敬恺结婚之后她都长久地不认同他们是百分百合适的,这场爱情里双方都拖泥带水辛苦得要命,纵使事到如今她也只是认为此前一年是奖赏,是她时运高高才获得的属于温敬恺的赤/裸真心。
想通后江书久手握着热可可,她背向后靠,学着和温敬恺重逢第一面时他的姿态,抬眼问闻贡:“闻同学,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我婚姻志愿的第一顺位。”
这个问题对闻贡来说过于容易,他低头轻笑,心料江书久果然还如多年前一样善良、一样不舍得为难他。
高中时期作为同班同学,大家大多数时光都消耗在题目和课堂上,他跟江书久同读理科,经常在年级部的排名榜单上争夺高下。他擅长物理而这门科目最令江书久苦恼,老师让他上台讲授题目时他会在间隙插入一句“懂了吗”,而台下的她总是那样认真地点头,他知道这是独属他们的秘密与默契。
某次分班考前他身体疾恙,江书久恰恰好地从包里掏出阿司匹林为他解热镇痛。对于学生来说私下的接触已经是很出格,她竟然肯为他做到如此。闻贡知道是女孩不想因为分班制度令他们分离,于是那场考试更加认真发奋,擦着线进了重点班,得以与江书久继续做同班同学,继续借着给全班释疑的名义给她讲物理题。
闻贡后悔地说自己毕业后应该可以更勇敢一点,同时他自辨道他当时不相信自己可以与江书久撑过异地恋,于是一场完美爱情就被他拖延到如今。他坦白自己这些年也谈过恋爱,可是面对着那些女孩他总觉得差强人意,幸运的是他从表姑那里得知江书久终于回国,而她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是一个人,他阴差阳错成为了江书久爱情的起点。
闻贡对自己的前半生还算满意,相信江叔叔和吕阿姨也一定会支持他和他们唯一的女儿在一起,只是唯一令他感到膈应的是江书久曾结过一次婚。
闻贡了解过温敬恺,一个孤儿罢了,身上还背负那么多不堪入目的往事。而他的家庭和谐美满,他今日来之前就对父母说过要准备几套新的婚房供久久挑选,而他自己也想换辆车,至于江书久在上一段婚姻那里没有得到的仪式他也愿意斥巨资弥补。
他说服了自己,在江家面前第一个起点还是第二个起点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江书久简直不忍心打断他的自我感动。她被闻贡很长一段话震惊到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几件她毫无印象的旧事像是一场可怕的嫁祸,阳蘅听到说不定会对对面人这个彻底没辙,然后反过来阴阳怪气地朝她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爱情天才。”
江书久看着闻贡因慷慨激昂致使泛红的面庞,心想一定不能告诉他自己认真听他讲物理题不过是因为他是高分段里做题最细致且唯一不跳步骤的人,而那盘阿司匹林则完完全全是冤枉,家里没有心脏病患者的人大概率不会了解到这种药物还可以预防高危患者的心血管事件,为了江书淇的疾病,他们全家人都随身携带此物,到现在这个习惯还在。
是于晖的第二次现身救了她。这次老板娘的出现远不如上次悠然,她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准确来说是截住了闻贡一人的演讲:“久久你手机没电了吗?阳蘅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她摇摇头:“没,她想约你改天一起去给葱葱打针,谁知你电话一直关机,她看天气不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拨我电话确认一下。”
江书久时常犯这种毛病,早在上次母亲住院而全家都联系不到她、温敬恺亲自飞一趟时就可以得见。她下定决心要更修正坏习惯,扭身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于晖,“麻烦你帮我充一下电吧,我怕又漏掉什么紧急电话让对方操心。”
于晖将手里烤好的曲奇放在她面前,接过东西说:“好。”
甜品已经上来,趁温热时吃风味最佳,闻贡却放弃美食依旧滔滔不绝,他像是攒了十年的话,其间提到国庆假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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