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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她最珍贵》 100-110(第5/16页)
看了眼琴,又柔声软语地打趣她:“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都以为你迫不及待去偷琴谱呢?”
林清岁僵持了几秒钟,有些尴尬:“我用手机扫描了就还回去了,顶多算借用……吧……”,那条五彩绳不自觉在手中拧拧绕绕的。
江晚云眼光低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忍俊不禁,温声问她:“我听风华说,那天就因为大夫一句话,你跪在雨里真的系了一千个结,你是怎么想的?”
林清岁也低头看手,嘀咕:“那大夫,神神叨叨的,谁知道这东西是给我打发时间用的?亏得我每系一个结就默念一声平安……”
江晚云眉眼一惊,顿了两秒,心里头顿感五味杂陈。有些酸楚无奈,又有些心疼自责,或许更多是感动。
要说什么万物之源,天地神灵。她从幼年开始就是敬畏的。孩子们走了,她也无数次在噩梦中痛诉这世上哪有什么神明。
低头看着五彩绳,那仿佛是细细密密的丝线结成的担忧,虔诚的祈祷,五彩交汇的爱意,或许也纠缠着林清岁不可言说的心结。
虽然她算不上什么信徒,不过教义中有句话她很喜欢——“哪里有爱,哪里就有神的临在。”
她强忍着心中的疼爱,叹了一口气,接过五彩绳来,细说起:
“这是怀安村象征着吉祥好运的五彩线,其实也就是用蚕丝线扎染成五彩的颜色。传言用两*根五彩线系上一千个结,你心中所盼的人就会回来。再用这绳儿在那人手腕系个相思结,她就再也不会离开。”
林清岁认真思索片刻:“什么叫相思结?”
江晚云浅笑着,指尖轻轻一绕,一拧,几次反复,细长的线逐渐编成了一根手绳,又递还回去:“最后一枚结,你来试试。”
林清岁遂不喜欢听信民间这些鬼话,却虔心接过来,丝毫不敢差错地照着江晚云的指引,在她柔白的手腕上,绕上最后一环,把那相思结手绳不松不弛的,戴在了江晚云手上。
“可是……”她又有些犹豫:“这样不就把人束缚住了吗?谁知道,留下是不是对方长久的心愿,万一只是一时的……”
江晚云轻轻抬眸,看她低着头灰心丧气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微笑安慰:“你总能看出别人有心结,叫我去解,那你的心事,又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
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暖风吹拂,让人心晃荡。林清岁不忍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我……咳咳……”她故作镇定地正了正身子,不再面对江晚云:“我有什么心结?我又不像你们成天担心这个忧愁那个的,想那么多。”
江晚云望着她,欲言又止。
“谁的手机响?!”
门外传来呼喊,林清岁顿然找到一个出口似的,起身应道:“我的!应该是落在厨房了,我去拿一下。”
江晚云浅笑颔首,眼看林清岁落荒而逃,片刻,又神色紧张地拿着手机折回。
她眉稍一抬,微微疑问。
林清岁吞咽一口,声色低沉:“是李医生的公用号码。”
为了以防万一,她在来怀安之前,经过江晚云本人的同意后,阻断了一切医院和江晚云的直接联系方式,一旦接收到任何关于江星辰的消息,李海迎会通过公用电话第一时间通知她。
江晚云柔弱的身子不自觉后倾了一下,想起身去接,却浑身发冷发软得站不起来。
林清岁拿着手机走到她身边,征询她的意见:“你想让我当着你的面回过去吗?”
江晚云有些犹豫,可也知道她早晚要面对结果,再不能像之前那样逃避,更不能让林清岁一个人承受。于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林清岁看了眼门外,寻不见大夫,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再看了眼江晚云迫切又惊惶的眼,早已经嵌满了泪星子,便一咬牙不忍心再耗她。
正要回拨电话,又被江晚云握住了手。
“清岁……”她低头沉默许久,才哑声央求:“你撑住我。”
林清岁把手搭放在她的肩上,轻搂着她,这才回拨了电话。
几声嘟响,已经让她的心脏负荷到了极限,她更难以想象江晚云的心情。
手心在江晚云轻薄的肩头越发的紧,也毫无所觉。
好在,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喂,清岁。好消息!江星辰已经持续一周无症状反复,做过一次核酸检测,结果显示为阴性。只要再通过血检确认,应该就能解除隔离了。快告诉你江老师!喂?你在听吗?”
“嗯……”
林清岁哽咽应声,紧了紧怀中人儿,一串泪珠晶莹落下,终于轻声应答:
“她已经听到了。”
第104章 字谱“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清岁,陪我去看看她们吧。”
“好。”
十二个女学生,分别来自不同的家庭,各家祖坟山与山相隔,一天走不完。林清岁知道路况难,却也知道江晚云心里头的路更难,能提出这句请求,一定早就独自走了很远的路。
久病初愈的身子,也耐不过日日掉眼泪,有几次坟前久坐,起身就站不住晕倒,一赶一停的下来,足足七天,才走完最后一处。
“我第一次在戏园做田野的时候,就听见红春在哭。那时候,她大概也才七八岁,边哭边在板凳上扎着马步,小脸涨得通红。
那时候其实已经过了孩子们练习的点了,我在旁边采访叶玫,红春就一直保持着不动。我心软,劝叶玫先让孩子休息,她却十分严肃,没有退让半步,硬是让那么小的孩子浑身都动弹不得了,才罢休。
我那时候也不是那么理解,明明孩子已经足够好了,明明她自己背过身来,也心疼得两眼泛红,何苦故作严厉。采访过程中她告诉我,她们只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去练习,才守着住老祖宗留下的百年功。
提起红春,她只说了一句:‘那孩子,是百年一遇的好苗子。’。”
说到这里,江晚云再次落了泪。
林清岁大抵理解了叶玫见到她时的那份复杂,传承这些快要被世人遗忘的传统艺术,本就时时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困境。去大城市的那十二个孩子,一定是她们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天捉弄这一趟,就不知道带走了多少未来要身负重任的传承人。
那块厚重的传承石上,一下子被撞出了巨大的缺口。
不过这一切,都还远不及她们的生命本身珍贵。林清岁每每听到关于她们的功绩,都比不上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她们时,那两股粗壮黝黑的麻花辫在阳光下晃悠带来的冲击。
*
怀安山水养人,尤其在这春深意浓之际。船桨摇水声,在山间云雾中一道道漫开,散了一圈圈涟漪。
江晚云轻撑着额闭眼小憩,难得身上感觉轻松,才好沉醉在轻悠慢晃中。偶尔几声拨弦声,突兀得像江南烟雨图中突然错落了一笔重墨,惹得她眉头蹙起,几次三番,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去。
林清岁有些笨拙地对着琴谱捣鼓她的新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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