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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惜奴娇》 130-140(第9/21页)
,动动指节,一根根末梢窜上一股似悸动、似酥麻的难耐感。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甫一笑便收不住,那喜悦成倍成百地弥散,和乱窜的心火搅和在一起,又一遍遍同她柔软爱怜的声音绞缠着回荡。
角落里灰暗,宗契的心却亮了起来。
他抬起头,望外头倾进来的天光,那光彩教他想起方才的应怜,美好得不可方物。
它照着他,他便在这缕光中,心境开朗,慢慢重识了自己;一面又不禁惊讶:她怎么那样聪慧,不啻于拿最好的话来褒奖他。她怎么那样惹人爱,又那样爱他?
天上的明月,竟也有独自照耀一人的时候,那这个人,岂不是世间古今最得意、最欢欣的人?
这个人是他自己。
应怜仓促裹了一件中衣,蹑足从布帘儿缝隙中向内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厨房里弥漫着黍米的喷香,雾气与火光腾腾摇曳,宗契的脸孔便被灶膛里的火映得通红。他一面添柴拨火,一面若有所思,似乎入了神,嘴角挂着笑。
那笑有些发傻。他两目瞳中又有火焰跃动,无端令人心迷。
应怜松了一口气,掩唇无声地笑,这才放下心来。
她还担心自己是否太过冒失,将他吓得从此走远了。
宗契往常甚是警觉,这会子被窥视了许久,竟一毫儿未觉察。直待应怜作声咳了咳,他才猛地如惊醒,一眼望见她,眸中猛地绽出光亮,长腿一伸,腾地便起了来。
那壁上挂着个旧木架,宗契一头便顶上,又捂着脑袋坐了回去。
如此前所未有的笨拙无措,应怜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掀了帘儿近前,摘开他的手,“你这脑袋是铁瓢做的,倒没怎么,反是架子松晃了。”
宗契脸面更红,顷刻头上又教她轻轻吹了吹,应怜晶亮的眸儿眨动在跟前,“怎么,就这么欢喜?”
“欢喜。”他喉头动了动,憋出两个字,又怕她更笑话,索性一把拉下来,跌坐在自己膝头。
应怜一阵天地倒转,转眼已如骑马鞍,这使人格外地羞赧,又更生遐思。
胡想的不止她一个。宗契喉结滚动了一下,揽着她薄薄绸料下柔细的腰肢,触手生温,莫名有些干渴,低声问:“你……还成么?”
应怜懵懂不明,顺着他话点头,“还成。”
说着又啄了一口他丰阔的唇。
宗契意动难以抑制,青天白日地又不好太孟浪,便捉着她唇舌,抚着她脑后如云的乌发,再深不过地尝了进去。
两人都有些气喘。宗契轻轻揉着她腰,沿那青丝垂落的一路抚摸,又开口,有些结巴,“疼……么?……酸?”
应怜眨眨眼,恍然领悟,臊得满面通红。
她又不好说什么也没做,仿佛她成心骗他似的,便支吾着去蒙他的眼,“还成、还成……”
他再一次笑起来,下半张脸的鼻唇面庞英气得难以形容,惹得应怜一颗心左突右撞。
“你与我说说,昨日你们仔细的事体?”怕他又说些什么,瞧出破绽,应怜转移了话头。
第135章 第135章雁成其双,共秋长……
宗契便珍宝似的搂着她,与她讲了一宿前发生的事。
“主营兵马尚未至,六王先带了二千亲兵,叫开洛京城门,乘皇帝銮驾,趁着入夜昏暗,蒙进宫城里。”他说得却也不大细致,只道,“我令人调换殿前各处的巡军,并未随入銮殿。一切安排停当,那郭禧不回则可,一旦回宫便是瓮中捉鳖。”
应怜默想片刻,便一一对上榫头,“入城之事,是元羲与六王里应外合,銮驾车马也是他所备。内宫之中也有接应。先帝的发妻顺成皇后、近侍李胜儿皆暗中憎恨郭禧,因此约定,于昨夜扣住宫人。宫禁换防,便是有人生疑,一旦顺成皇后的谕旨抵达,宫门的守将迫于压力,也不得不从。”
宗契望着她,心中没由来的温柔与欣赏如潮涨涧满,漫上了生春草的堤岸,不禁开口:“果如你亲见一般。城门、宫门皆有人接应,否则我们不会进入得那样轻易。只是你却拿你自己做了一场豪赌,竟连我也瞒了过去。”
他微微粗粝的指腹抚过她鬓发、眼角。应怜闭上眼,感受他热切的目光注视,微赧地一笑,手臂拥去,与他交颈厮磨了一阵。
“不会了,今后再没有瞒你的事了。”她在他耳畔道。
二人权且用了一顿素淡的早食,又寻出店家两套干净衣裳。应怜也做了郎君的打扮,一身青灰的短衫,头巾覆发,干净且爽利。
“如今大局已定,正是封功行赏的时节,你真要走?”她问。
宗契瞧她唇红齿白的鲜朗模样,一晌挪不开眼,忆起在扬州时,也曾见她如此伶俐扮相,如今更比记忆中眉舒眼媚,从头到脚是粗布衣衫掩也掩不住的一段春意风流。
他心猿意马,又微有些困惑:她比从前二年,似乎哪里又不大一样了。
应怜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神怡乐,嘴角微微勾着,又叫了他一声。
宗契这才回过神,一刹微动,“嗯?哦,是要走。”
他别了已擦净的刀在腰侧,执了镔铁棍,左右也无行囊包袱,落得一身轻松;才转半个身,却见应怜已并肩身畔,抬脚出了门槛。
“赏赐无非钱财功名,我一出家人,要来何用?”他将昨日念头说出来,却只见她瞥来取笑的眼眸,意态鲜活明媚而不自知。
宗契咳了咳,大掌一按她脑袋,隔绝她盈满笑意的目光,唇齿乃至心口里都热辣辣起来。
“那你这出家人何时还俗呀?”她摘下他的手掌,眸子乌黑晶亮。
宗契任她牵着,又反捉住了她柔软的手,“这一趟先接了萍儿,咱们一道,你去见见我师父,如何?”
应怜笑眯眯地点头。
二人来到空阔寂静的院子,已是金阳洒落,晨曦里一草一木皆生动,枣红战马依旧闲闲懒懒地嚼天嚼地,蓑草席拼拼凑凑的马厩茅顶上,落叶叶缘镀着金红的光,光里折射出悠远的天空。
那马一夜未卸鞍,脾气有些差。宗契简单刷洗了一下马匹,又喂草料,饮了一会,这才又搭了鞍韂兵器,与应怜两个,溜溜达达地牵着马而去。
那客店才买下一夜。应怜锁了院门,有些感喟,“只可惜咱们要离了此地,否则便就张罗起来,我做掌柜,你就……做个茶酒博士,会会南来北往的人,倒也挺好。”
“那咱们在代州张罗一家行当,客店、茶坊,不拘什么,你做主便是。”宗契道。
应怜却想起一事,不迭地后悔,“早晓得便多捎些财白出来好了!说要生计,我却没钱,这可怎么好?”
宗契道:“不要紧,我在寺里存了些身家,够生计了。”
“那好……”她松一口气,却见他只是笑,便问,“你笑什么?”
宗契不答,应怜便缠着他问,两人走走缠缠,逐渐荒芜的草径里愈走愈远。
到前头老远,秋风吹没了低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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