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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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那毛骨悚然的触摸从脸庞向下,划过颈项,口中喃喃:“可冤枉死奴了……您心眼忒小,不去问彭天王,反来难为奴一小小的女乐。”

    那只冰凉的手指探入领口,折柳蕴在眼里的泪一颤,打湿了乌黑的眼睫,却将身子挺了挺,送到那指下。

    白昼晴日,吹不散寒凉秋意,她仰躺在桌边,肌肤披着薄薄的暖意,竟也生出一股燥热来。

    “奴与您……打个赌赛。”她媚眼如云烟,缠向经略,“就赌那彭天王究竟有无两颗珠子。若有,您手里这一颗便是奴的;若没有……”

    经略手下没轻重,眼也因激动而泛红,“若没有,怎样?”

    折柳一双光滑玉臂抬起,搂定他脖颈,在他耳畔轻声言语了一句,不胜风情。

    经略笑起来,眼底里的兴奋划向一丝疯狂,“好,赌就赌。你若亏输了,可得好生受一受我手段!”

    折柳微微喘息,没说话,更将一身送与人前,供他揉搓。

    赵芳庭正院落里坐着,石桌旁,自与自对弈,每一步落子,心思却在沂州军上;各条各缕,皆分析入微,生怕错漏一个细节,便满盘亏输。

    因而单铮来时,他第一时间竟没注意到。直待他落座在了自己对面,赵芳庭才浑然一惊,一打眼,又笑起来,“哥哥移步换影,怎么比鬼神还轻。”

    “是你迷于心事,忘了外物。”单铮道。

    赵芳庭正待走的一子,便怎么也没落下去,却拈着棋,先不声不响朝单铮脸色望了望,而后有口无心地问:“哪个外物?哥哥莫不是在打机锋?”

    单铮也回望他,二人目光一错,各自从对方眸中看到些陌生的东西。

    “你瞒着我。”单铮不绕弯子,单刀直入,“你只说离间他二人,却并未提及教折柳自辱,做那宦官的饵食。”

    赵芳庭反问:“不然呢?我凭空无物,拿什么喂他?柳娘子计策好是好,总得撒些甜头。”

    “就非得如此?你究竟是为了离间,还是有旁的心思?”单铮一双眼目如炬,照入他心底幽微,“十八,你我自幼是兄弟,你心思再深,却也总瞒不过我。这事,你有私心。”

    赵芳庭索性扔了棋子,一张略显文弱的面上,活泛的眸子沉静下来,久久逡巡他这一身一人。

    “我心思再多,却总是为了哥哥。”他一旦卸了缜密的心神,额角却开始有些发疼,一边揉一边道,“您当晓得,我不会害您。哥哥又何必为了个妇人与我掰扯?天下女娘那么多,我又为何单单揪着她不放?”

    论口舌,十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单铮清楚。只是赵芳庭提及折柳时,那样轻蔑的语气,仿佛一根刺,也扎在他身上。

    他不愿出恶言伤了多年情分,却实在有些恼,“你向来是个有心胸的人,今却行这样……浅露的手段,平白辱没了她,也辱了你我。难道我对她能有什么下作的心思?”

    赵芳庭奇异地看着他,半晌笑出声来,“哥哥啊哥哥,单你这一句话便露了。以你坦直率性,何曾将一个妇人看在过眼里?更遑论担心她受了折辱。”

    单铮面皮发红,一时并不答言。

    “您放心,她一向是那样的人,不觉着折辱的。”笑过了,他又道,“我此回手段是腌臜些,但换了旁人,还真做不来。哥哥见什么人好,便一心想着他哪里都好,只是即便作配,您也该配个家底清白的,而不是她这个风月场上人。不过确有一事,嫂嫂殁后也有十几载了,哥哥该续门亲事,留个血脉……”

    “赵芳庭。”单铮平静而沉稳地站

    起身,眸中虽有怒意,却压在底里,打断他言语,居高临下望来,“我若那般看重出身,当初就不会藏匿你这叛臣之后。”

    只一句,便令赵芳庭眼角笑意狠狠僵在脸上,令他一动也不能动弹。

    “凭她怎样寒微,你只不该拿大局压她,逼她行下贱之事。这一回且搁下,若有下回,休怪我不记兄弟情谊,落你脸面。”

    他话说完,再不等赵芳庭有何答对,也不逗留,回转而去,魁硕身影消隐于视线内,脚步声也逐渐远去。

    赵芳庭依旧端坐于庭院中,枯对一局残棋,黑白纵横,咬尾厮杀。

    昼日薄暖,树荫下光影移换,斑驳漏向棋枰,热意游移在指间。他恍如初醒,心不在焉落下一子,却棋差一着,自个儿堵了活窍。

    生机断送,他索性拂了残局,在窸窣叮当落子声中,渐渐有了快刀斩乱麻的决意。

    第96章 第96章夜中惊变陡然生

    沂州天王府是一盘棋,所有人皆是棋子,无论是不是心甘情愿,总得按着计划一步一步往下走。

    单铮便是这其中一枚。

    他离了赵芳庭,并未回屋,而是去见了彭春。

    以二人身份差距,彭天王本不那么容易见;只是单铮道有机密的要事,务必寻天王告禀,候至日夕,终于候来了天王。

    彭春此人,四十上下,正富值春秋,早年干着跋山涉水、动刀动兵的行当,养了一身蛮勇的习气;如今地位愈隆,反倒挫了从前锐气,膀阔腰圆,平生了横肉;最显眼的是他左脸一颗豆大的痦子,几分丑陋,却也被部下捧做龙章凤姿的异人之相。

    他才与心腹议完归降事而来,闻听有个新来的供奉等在院中,说有要事相告;入得院,便见了单铮,几番打量,觉着此人倒有几分英武的相貌,便道:“你便是那郑供奉?所来为何事?”

    单铮先行了礼,目望院中仆役。彭春会意,先一皱眉,索性挥退左右,这才等来对方开口:

    “卑下作四司六局的供奉,在这天王府里有一些交情,耳目也灵通。众人都道如今天使来招安,天王便可随其入朝报效。我却得了一耳闻,说那天使并非真心招安,只不过行缓兵之计,要寻隙图谋天王。”

    彭春大惊,却又不信,“怎样图谋?你又从何晓得?细细说来!”

    “那颗夜明珠。”单铮沉着冷静,回道,“我听闻,他私下曾密议,要拿那珠子作幌,再向您要一颗,说是要奉与帝后二人,若您拿不出来,他便可借此发难。到时您投效不成,反遭兵祸。”

    这不过他的一面之词。彭春心里惶恐恼怒,却并不十分信,单铮也不急于一时,只道那天使日后必定再来索要,届时他话是真是假,自见分晓。

    这一回过了,彭春又格外问了他的名姓家乡,单铮一一答对了;彭春又严令守口,再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才放他走了。

    单铮离去自不提。这头彭春唤来几个心腹,教密切关注经略安抚使处动向,正说着,忽又见人来报,却带着十二分惊慌:“沂州西面方向五十里处,来了一众不打旗号的兵马,浩浩荡荡,望不见边际。虽没有旗纛,却是官兵的盔甲剑戟!”

    彭春愈加震恐,疑窦更生,心里便又信了那郑二之言七八分,以为此次招安真个只是个幌子,实则大军已然压境,便忙吩咐斥候再探,时时来报。

    本来上了降表,宾主尽欢,他高高兴兴等着归附;如今事态却急转直下,彭春再是吃喝饮宴,也欢欣不起来;心惊胆战等了一日,果迎来天使传召,待见了,听那天使当真问起另一颗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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