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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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六皇子兵马自成一部;单铮的人隐蔽,只在观望。

    只是主帅既然被俘,副将们投鼠忌器,便只得扔了刀兵,各自止歇。几路兵马夜中对峙,皆淋漓血染,喘声呼呼。

    陶慨喝令所部后退,见了儿子陶岳,直瞪虎目,大喝道:“小山!你怎领着、领着……你给我回来!这不是淘气的地方!”

    那些个副将也惊骇:“殿下!您怎么被绑了!”

    郭显望望身边陶岳。陶岳立马心领神会,手扯绳结,坦荡承认,“是我绑的!”

    陶慨差点没气死过去。

    “您不是向来不愿归降吗?此人据说是什么‘殿下’,想是朝廷的鹰犬,儿绑了他,您不乐意么!”陶岳摸不清水深,振振有词。

    他这么说倒也没错。陶慨被堵得哑口无言。正尴尬时,却又见一些人抬了两具遍身血污的尸首来到,摔在庭院正中,夜间难细辨脸孔,凭残破衣裳可认出,一个是坐于花厅之首的经略安抚使,一个是次座满脸横肉的彭春,如今皆成了死肉一滩。尤其是那天使,横七竖八的刀口,简直分不出哪一刀才是致命,想是惹了众怒,几被砍成一堆碎肉。

    彭春死伤却精炼许多,其中臂上横布一条刀伤,令又胸口被贯穿,一柄利刃破开前胸后背,整齐且利索。

    抬尸首的却是宁德军一拨人,为首戴头巾的一个,威武身躯,正是单铮。

    他此时再露面,再也不是那个四司六局的供奉,却径来在陶慨身前,抱拳重相认,“敝人单铮,虽不才,却被兄弟们举为宁德军之首。此番为救我宗契兄弟而来,并非有意埋名,所多冒犯,还望二王不计前嫌!”

    宗契此时便也上前相见,叙说从前二王活命之恩,一时相对,放下刀兵偏见,寥寥数语,竟顿相契。

    陶慨本就有与宁德军合兵之意,如今头上去了个彭天王,又见死了朝廷犬马,再无拘束,他本是个直爽的武夫,不待单铮开口,便勒令手下清点人数,要率所部去投宁德军。

    单铮自是迎纳,礼遇愈厚,当下清扫天王府,洗去血迹、抚死恤伤不在话下;郭显这头,玩闹似的教人俘了,却也没交还的道理,便单辟了一个清静院落供养着,倒也不亏待,过了数日交涉,放回几个副将都尉,回朝复禀,他却有模有样地在此住了下来。

    应怜过后才晓得,经此一夜,宗契才愈合的鞭伤却又裂了大半;一事不烦二主,只得再妥帖地为他上药,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看顾下,更严禁他舞枪弄棒地耍拳脚,一切等养好了伤再说。

    宗契见她忧心忡忡,不由得好笑,出言安慰。应怜却不肯依,皱着脸,在内室里为他上药,又时常偷偷往对面镜里瞧上一眼,颇有悔恨,“定是我那天从树上跳下来,把你背伤撞裂了……我太沉了,恐是饮食无度之故。”

    她身腰如此,竟还嫌沉,宗契失笑,转头却只瞧见她玉莹莹的耳垂,便又把头扭回去,只道:“这不关你,你轻着呢,正要长身子,可别缩了饮食。”

    应怜洗净了手,轻沾了药粉,涂抹在他伤口周遭,正心揪着,闻言又不大信,随口道:“真的么?”

    “真的,”宗契脱口而出,“那回我抱你走了一路,不也好好的么?”

    应怜登时红脸,却正撞见他扭回身来也觉失言的眸光,指尖一颤,手下失了力道,却教他一皱眉,似醒了一般,又抹过头去。

    他直勾勾地盯着窗框不言语,应怜便低着头,慢慢地上药,心思里百转千回,呼吸湿热又轻缓地萦绕在他一方后背,指尖下只觉他后背绷得挺直,微抬眼一瞥,见那耳根脖颈处有几分薄红。

    半晌,他忽道了一句:“那彭春是我所杀。”

    应怜一惊,却见他言语平平,并无恚愤,迟疑问:“你与他……”

    “那夜我尾随他去,他终认出我来,便晓得生路已绝,索性认了从前的罪过。”宗契道,“确是我料想中的,他勾结了那袁淮,里应外合,先偷换一路运送的标,又暗使贼匪来劫,伤了我爹。此后借着打点官司的由头,将我家中财物一点点挪运殆尽,而后一走了之。我如今杀他,旧事便从此了了。”

    旧事已了,那新事呢?

    应怜很想晓得,自己是否也在他心念的人与事中,却也问不出口,只道:“往后……你带我去代州瞧瞧吧。我长到如今,却还未登过高山呢。”

    宗契不由得又回头来看她,这一次却久久地观瞧,好似头一回听她说这些话。

    “那你、你不……”他微明了她意指,却不敢深想,结巴起来,“你若与那元羲一道,我……”

    应怜却仿佛嗔怪他忒煞风景,蹙着眉,却有几分笑,“你不是说,元家子非良配么?我听你的。”

    宗契脸全红了,不意她竟连绝笔信也瞧了,一时暗骂自己闲言碎语,一时心里又亮堂一片,满心只想着一句:她不嫁他了,她莫不是在哄我?

    “我以后要成老姑娘了,你可不能丢下我。”应怜又道。

    她声儿越说越轻,比蚊子哼哼还不如,却一字不落,贯入他耳中,如千钧仙乐。

    宗契甚至不知自己回说了什么,或是只在傻乐,但只记得她说话时,那一双明湛湖水样的眸儿,晴日曦光,澄亮一片,没有丝毫曲折,他仿佛望进了她同样噙着笑的心底。

    两心映照,虽未诉衷曲,他却忽然通透,于无数个细微的暗示里,领悟了她内心真意。

    “我,”他顿了顿,那湖水漫过心涧,温柔地将他淹没,他凝望着她,一字一句,出口成誓,“我绝不走。你在哪,我在哪,我守你一辈子。”

    心跳盖过了所有声响,他话音久久仿佛不曾落下  ,盘旋在室。应怜眼前定格他此身此人,他认真的脸庞,心中顿然涨满,满得快要溢出来,再也容不下旁的人,只有他。

    她仍是笑,眼中却渐渐湿润,怕说话便要掉下泪来,便点头,不住地点头,出口只有一句“嗯”,却哽住再难说第二个字。

    第99章 第99章欲却僧衣,携归红尘里……

    经此事后,他二人之间的相处又多了些微妙的亲密。虽一样人前避嫌、人后守礼,却总是与先前两般不同。

    宗契便时常挂相,眉宇间舒展,嘴角里也带出笑。人只以为他是为并了沂州军心喜,个个也都兴高采烈,只等回江宁表军功、与亲眷团聚。

    如今沂州军便归了单铮,实还由陶慨统领。陶慨又去了天王、二王尊名,只甘愿在单铮手底下领一席,给足了他面子。

    人便是如此,你敬他三分,他敬你五分。他二人又都是直爽磊落的性子,没什么曲曲绕绕,一二来去,更投了脾气。

    单铮瞧人,总是粗中有细,用人再不疑心;力排众议,与陶慨相见,令其仍守沂州,自己只留几个心腹在此充作联络。从此南北相接,待火候到了,一齐向洛京进逼,朝廷便更无抵挡之力。

    计好是好,却也太过大胆。但凡是个有私心的,单铮一走,他便能阳奉阴违、再起事端。

    陶慨万万不敢想此一事,极力推辞。单铮却有一说一,既说出了口,便毫不作伪,一发拟定了归期,强压着陶慨应了。

    陶慨感念敬重,久留不住,只得道:“如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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