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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玛蒂尔达女王》 110-120(第4/12页)
查一世的标注也十分清楚:“投石机,长矛兵,还有希腊火,你父亲很会从同敌人的战斗中汲取长处。”
“这是国王的基本素质。”玛蒂尔达说,她从没有见过理查一世亲自督战,但也能从他的忠臣和朋友的回忆中想见父亲昔日的英勇。最后的三分之一是一些手绘的草图,由于理查一世的绘制习惯,这部分图纸显得有些抽象,但玛蒂尔达几乎是在第一眼就辨认出来:“这是我的城堡。”她说,她抚摸着那波浪形的曲线,认出了那是父亲给她的生日礼物,“我父亲修建的最后一座城堡,他把这座城堡送给了我。”
“那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杰作。”腓特烈称赞道,一部分是礼节性的夸奖,一部分是他确实能够想见那座城堡成品的杰出,除此之外,他心底也浮现出一层彷徨的思绪,理查一世把自己最杰出的作品送给自己的女儿,他的父母又留给了他什么呢,除却王冠和血统,有什么是因为他们爱他才愿意留给他的吗?这样的思绪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他随即又道:“如果这是城堡的图纸的话,那这一部分应当是瞭望的塔楼,这个形状”
他的声音突兀地中断,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塔楼部分,手指无意识地比划着什么。“有什么问题吗?”玛蒂尔达问,她觉得腓特烈的目光有些古怪。
“很漂亮的塔楼。”腓特烈回过神,说,他没有再补充其他什么了,而是继续往后翻阅,目光比之前还要认真专注许多,看到一处后,他忽然低声惊呼道,“你看!”
他翻开了最后一页,如果前面缺漏的部分还可以被理解为是无意散失,那最后这一页就是鲜明地蓄意涂改了,大片的内容被直白地、刻意地涂抹掉,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内容。“有人不希望得到这本书的人看到我父亲写了什么。”玛蒂尔达说,但这一部分被涂抹得太过彻底,她也没办法辨认出什么,腓特烈收起册子,忽然问,“你很崇拜你父亲吗?”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我父亲一般值得我崇敬了。”玛蒂尔达不假思索,她很快生出警戒心,她记得腓特烈曾经指责过她的父亲,但出乎意料的是,腓特烈并没有说出什么贬损嘲讽之词,他只是举起那本册子,“那么,为了你那英勇的、伟大的、慈爱的父亲,能够给我一晚上让我誊抄一下他的宝贵著作吗?”
他真的在非常认真地恳求她,这让她原本提起的戒心和准备好的反击一下子无从着落,她将信将疑:“你真的想誊抄吗?”
“当然,我可不想和这份珍贵的资料只有一个晚上的接触机会。”他笑了笑,呼吸几乎抵在玛蒂尔达面颊上,“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你愿意把你父亲的遗物送给我吧?” ,
在塞浦路斯的短暂修整后,十字军便坐船前往阿克,离开塞浦路斯前,她再次询问了于格一世理查一世的那本笔记是否有遗失和被篡改的可能,而于格一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没有,绝对没有,从香槟的亨利国王去世之后,我和我的妻子都没有碰过他的遗物,也绝不可能有任何人碰过。”
那就应该是爱丽丝王后继承这份遗产之前就已经为人篡改,但香槟的亨利已经去世,她也无从向他求证,只有等到了耶路撒冷再加以打听。1213年10月,十字军终于抵达阿克海岸,也就是在这里,前任女王的丈夫布列讷的约翰和另一位重要的耶路撒冷贵族伊贝林的约翰接待了他们。
在少年继位、体弱多病的“麻风王”鲍德温四世统治时期,耶路撒冷国势日衰,1187年的哈丁战役萨拉丁更是生俘包括时任耶路撒冷国王居伊在内的众多贵族,对撒拉森军队威胁最大的两大重骑兵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也几乎被屠戮殆尽,危机时刻,伊贝林的贝里昂率领城内的残兵抵挡住了萨拉丁的猛攻,争取到了“体面投降”的资格,并在之后的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中发挥作用,而他之所以能够成为耶路撒冷王国内
部举足轻重的政治人物,盖因阿马尔里克一世的遗孀,希腊的曼努埃尔一世的私生女玛利亚科穆宁王后在丧夫后改嫁于他,伊贝林的约翰即是二人之子。
得知伊贝林的贝里昂坚守孤城的事迹之初,玛蒂尔达也曾经认为他是一位高尚的十字军英雄,但曾经和伊贝林的贝里昂等人深度接触过的琼却对他评价不高,“我从不怀疑他们在对抗撒拉森人时的勇敢,但这和他们与自己的基督徒同胞勾心斗角毫不冲突”,而她随即向玛蒂尔达讲述了从萨拉丁夺取耶路撒冷到理查一世抵达东方之间耶路撒冷的变故:
由于哈丁战役的失败和西比拉女王的离世,居伊的国王之位岌岌可危,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的提尔城主蒙菲拉特的康拉德希望夺取耶路撒冷国王之位,因而联合了玛利亚科穆宁太后强行解除了伊莎贝拉一世的第一段婚姻并与他结婚,从而以耶路撒冷国王自称。
这场婚礼由博韦主教主持,某种意义上体现了腓力二世的意志,这也是理查一世和腓力二世在圣地的核心争端,根据琼的描述,伊莎贝拉一世的第一次婚变“可以确信”由伊贝林的贝里昂主导,并且在腓力二世离开耶路撒冷后,他仍然坚持以各种手段帮助蒙菲拉特的康拉德重新夺回统治权力,并最终成功。
蒙菲拉特的康拉德的女婿布列讷的约翰,伊贝林的贝里昂的儿子伊贝林的约翰,以及贯彻腓力二世意志的博韦主教,理查一世曾经在耶路撒冷面临的政敌集团仍然保持着继承与联合,对于这两个约翰的“接待”,她不能掉以轻心,只是一开始仍需要以温情的面目展开交流:“我没想到在我抵达耶路撒冷之前就听闻这一不幸讯息。”她首先宽慰布列讷的约翰,“玛利亚女王也是我的亲属,我是多么渴望和她正式见面,但我现在只能在她的棺材前祭拜,爱丽丝王后为她的姐姐心碎,我也同样如此。”
“是的,这是我们都不愿见到的悲剧。”布列讷的约翰道,不论是情感还是利益,他都有充分的理由悲痛,似乎被他的悲痛感染,玛蒂尔达更加动容,又提到了爱丽丝王后和伊莎贝拉一世,“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时,爱丽丝王后几乎崩溃,她的母亲死于生产,姐姐则重复了母亲的命运,留下一个可怜的女孩。”她看向布列讷的约翰,更加恳求道,“我能够看一眼我的妹妹吗?这也是爱丽丝王后的心愿,她一直牵挂着外甥女的安危,并祈祷她能够平安长寿。”
“玛利亚女王同爱丽丝王后的情谊确实深厚。”伊贝林的约翰道,由于与姐妹二人长期相处,他当然知道爱丽丝的悲痛和忧虑都不是作伪,尽管她是伊莎贝拉公主之后的第一继承人,“如果您想要见一眼公主的话,当然可以,这是我们的荣幸。”
不多时,他们将伊莎贝拉公主抱了出来,递到了玛蒂尔达怀中,玛蒂尔达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女婴,亲吻着她的额头:“多可怜的孩子。”她轻叹道,海水蓝的眼睛里笼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忧愁,但下一刻,她的话令在场众人纷纷变色,“我会保护你,监护你,履行你的职责,在我离开耶路撒冷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像母亲保护女儿。”
她直接否认了布列讷的约翰或者伊贝林的约翰对年幼公主的监护权!二人脸色大变,一旁的博韦主教更加激动,他指向布列讷的约翰,分辩道:“公主的父亲还活着,他才是公主的监护人,耶路撒冷不需要一个女人做他们的国王!”
“他已不是国王,他只是一个无地骑士,他可以留在耶路撒冷为十字军奋战,也可以回到法国投效旧主。”玛蒂尔达注视着他们,先前的柔弱和迷茫已经一扫而空,女王的威严和高贵者的淡漠再度浮现眼前,“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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