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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胤礽的太子群(清穿)》 28-30(第7/10页)
……”
石静还能怎么办,缓缓起身走到屏风那边,正好对上胤礽戏谑的眼。
嫁妆的事,是她求了他帮忙。他痛快地帮了忙,她却在背后蛐蛐他贪财,强占未婚妻的嫁妆。
虽然没有明说,也会让人往那方面想。
明知道家里人胆子小,不敢往外说,石静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胤礽。
回给他一个歉意的眼神,石静垂眸,朝胤礽福了福。再站起身时,听他道:“掌珠说得没错,我最近花销多,经常缺银子使。”
见石家人一脸震惊,包括掌珠都朝他看过来,胤礽不紧不慢地解释:“皇上派了制药的差事给我,却没有拨银子过来,我只能自己掏钱办事。”
去年皇上得了疟疾,病情危重,药石无医,幸得西洋传教士拿来的金鸡纳霜,方才药到病除。
他当时并不信任西洋人,拿到药迟迟没送到皇上面前,而是扔给了明珠和索额图,让他们试服。
就这样耽误了几天,让皇上多遭了几天的罪,身体甚是虚弱。
明珠因此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对他明褒实贬,暗示皇上他这个太子有不臣之心,妄图取而代之。
他以为皇上不会在意,谁知皇上几日不肯见他,免去了他监国的差事,把他丢给西洋传教士,让他跟着洋人一起研制金鸡纳霜。
还让西洋传教士带话,说他既然热衷此道,就遂了他的意。
给了差事,却不肯拨银子。
太子每年有两万两例银,维持毓庆宫、詹事府和他本人的日常开销不成问题,若再加上一个费钱的差事,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那是一种可以治愈疟病的西洋药,洋人管它叫金鸡勒。炮制方法倒是不难,成本也不高,费钱的地方在于这种药的原料大清没有,周边的邻国也没有,只能派人漂洋过海去南亚美利加州去买。”
运费比炮制的花销还高。
再加上那个西洋传教士也是个半吊子,连着炮制几次都没成功,就快把他的家底掏空了。
偏那传教士天生一张巧嘴,颇得皇上看中,整天在皇上面前编排他,让皇上以为金鸡勒炮制不出来,都是他的问题。
皇上尽信,问也不问就停了他在南书房听政,理由是给他腾出更多的时间炮制新药。
若在年底之前,拿不出成果,皇上还可能免了他上朝站班。
可他又不会制药,太医院的人压根儿没见过这种药,想帮忙都插不上手,而那个西洋传教士完全就是纸上谈兵。
胤礽心里着急,也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派人出海,花重金购买金鸡纳树,给西洋传教士练手,希望他们多试几次能成功。
吐了半天苦水,胤礽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太子把缺钱的原因说得如此细致,由不得众人不信。
二夫人听完一阵心绞痛,敢情他们家的银子让太子拿去给西洋传教士练手了。
多少钱也禁不住这么造啊!
如今不知还剩下多少,能拿回一点也是好的。
“刚刚掌珠说太子手头紧,我等都不敢信。”给二房打过圆场,不等老太爷和二老爷说话,二夫人急急道,“可是掌珠还没出嫁,就算她出嫁了,她的嫁妆也是她自己的。”
话说得含蓄,可不是蠢人都能听懂,没有哪个体面的人家会用媳妇的陪嫁填家里的窟窿。
见太子沉了脸,老太爷立刻训斥二夫人:“爷们儿还没说话,怎么就轮到妇道人家插嘴了!”
说着朝太子慈和一笑,继续道:“宫里又不缺银子,手头紧也是暂时的,太子总不会亏了掌珠的陪嫁,你们一个个的不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委婉的不行,改用激将法,胤礽见得多了,难免被激出反骨。
“那可不一定,这药一日做不出来,就得一日烧银子。我手头不宽裕,掌珠作为太子妃理应为我分忧。”他说。
脸皮堪比城墙拐弯,话也说得直接,把老太爷脸都气白了。
二老爷这时候出来打圆场,策略又是一变:“太子手头不宽裕,掌珠理应为太子分忧,可石家这些年坐吃山空,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
卖惨可还行,胤礽压根儿不吃这一套:“石家坐吃山空,那是男人没本事,与掌珠什么相干。二老爷若想有一番作为,我可以举荐你去军中任职,挣军功封妻荫子。”
朝廷与噶尔丹已然打过一仗,只是削弱,并未全歼,肯定还有第二仗要打。
石家靠军功起家,也算将门。大老爷石文炳在福建很有作为,打得倭寇不敢上岸。如果二老爷也有这份血性,他倒是真可以代为举荐,再给石家一条出路,省得他们一家人整天盯着掌珠的嫁妆。
谁知二老爷未战先怯,干巴巴道:“圣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臣的兄长人在福建,兄长的三个儿子也都外放了,家中尚有高堂,总要留人尽孝。”
不敢就说不敢,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背着他欺负他未过门的妻子,胤礽可不想惯着:“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端看有没有胆量和魄力。”
二老爷胡须抖了抖,白净的一长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把石家人怼了一个遍,胤礽才抬眼看石静:“掌珠,你信我吗,愿意把你的嫁妆给我吗?”
石静想都没想就点了头:“京城每到夏天总要闹一阵疟病,南边水多,瘴气也多,虐病只会更多。若我的嫁妆能助太子一臂之力,炮制出可以治愈虐病的新药,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为何不愿意?”
历史与现实的轨迹再次重合,石静相信了胤礽的话,自然愿意支持他。
在大是大非面前,掌珠总是这样通情达理,与他心有灵犀。可当她面对他这个人的时候,却又是那么地冷酷无情。
中元节那日见面,因为一个住处与她不欢而散,回到毓庆宫他就后悔了。
在婚前见她一面要大费周章,好容易把人请来,他为何不能忍让一下,非要同她置气?
她本无意于他,之所以迁就他,迎合他,愿意嫁给他,不过是为了报答太皇太后的养育之恩,和皇上的看重。
他用了六七年时间才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又在她除服之后,忍不住想要见到她。
他连苦果都能独自吞下,甘之如饴,为何忍受不了她对慈仁宫碧纱橱的一点点嫌弃?
她无意于他又怎样,只他喜欢她,放不下她,想要宠着她就够了。
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要什么郎情妾意,要什么琴瑟和鸣。
想通这一切,却迈不动脚再去找她。
都说喝酒壮胆,他便让人端了酒来,想要试试。结果事与愿违,越喝越清醒,越喝从前的记忆越清晰。
脑中全都是小时候缠着她躺在碧纱橱里的情景。她比他大三个月,就像大姐姐似的拍着他,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
他对她说:“掌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立刻说好,连半息的犹豫也无,仿佛发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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