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南柯: 9、谁家女郎坠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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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封袭三世而止的定远侯府又延长了两代。

    这也是圣上为数不多的明事。

    定远侯府的裴凛,如今是朝中新贵,他的独妹裴若芸,自然十分受欢迎,说亲的门槛踏几乎踏破定远侯府的门槛。

    只可惜定远侯和其夫人舍不得女儿早早嫁人,说是要多留两年。

    谁知这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呢。

    谢珩跟裴凛倒是熟悉,二人是同窗,又是都是朝堂风头无两的人物,只是政见不合。

    听闻这事,谢珩面上的神色依旧是那副淡漠模样,不像在场其他人似的或悲伤或惊诧。

    他只是沉默片刻,就派人下山,给裴家人报信去了。

    谢苓低眉顺眼地站着,悄悄碰了下折柳的掌心。

    折柳回过神来,碰上谢苓的眼神,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万事已备,只欠东风。

    ……

    半个时辰后,裴家的人到了。

    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暗纹长袍,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看起来硬朗英俊,跨下马后大步流星直奔池塘边不省人事的裴若芸身边。

    他身后跟着的儒雅中年男子和鹅蛋脸面、观之可亲的温柔妇人,正是定远侯夫妻。

    三人奔到裴若芸旁边,一看那身衣裳,立马认出地上躺着面容损毁的女郎,正是他们的芸儿。

    定远侯夫人踉跄了几步,哀声大呼:“我的芸儿!”

    不顾尸体腐烂,趴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定远侯和裴凛,也红了眼眶。

    见此悲惨之景,心肠软的女眷们,也都不忍再看,悄悄抹泪。

    谢苓心里也不好受,她别过眼去,暗叹了口气。

    娇宠大的女儿惨死在寺庙这一方小池塘,可谓是剜心之痛。

    谢苓又忽然想起,梦里她死的时候,父母和长姐,以及在麓山书院任教习的兄长,都未来见她最后一面,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个小女儿。

    她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真的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吗?

    也未免太过无情。

    良久,定远侯一家才短暂压下心中悲痛,定远侯夫人拿帕子擦着泪,颤声询问谢珩和薛怀文情况。

    薛怀文把仵作和净一的话简洁说了,定远侯夫人一听是她杀,擦泪的手一顿,头猛地抬起来,目眦尽裂道:“他杀?!”

    “我的芸儿是叫人害死的?!”

    裴凛英俊的脸上流露出杀意,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母亲莫哭,敢害我妹妹的,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定远侯虽是个脾性温柔软和的,此情此景也怒不可遏。

    他转头看向薛怀文,语气不容商量:“薛大人,若是查到凶手,劳烦您行个方便,交于侯府。”

    薛怀文自无不答应,他拱手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身为大理寺少卿,自然应该把犯人交给苦主出气,只是李大人那……”

    薛怀文口中李大人正是他的上署,大理寺卿李行。

    裴凛道:“李大人那你不必担心,尽管查案,越快越好。”

    “劳烦薛大人了。”

    得了话,薛怀文知道就算出了事也跟自己没关系,便笑着回礼道:“裴世子客气,只是你要谢的另有其人,”他目光看向谢珩,解释道:“薛某明后日休沐,贱内上月前就打算好回娘家省亲,实在抽不开身,因此托谢大人帮衬一二。”

    裴凛虽和谢珩政见不合,但对他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毕竟谢珩可是替陛下稽查过贪僚的人,这样的人再怎么着,都不会是个心思狭隘的小人。

    再者他觉得朝堂是朝堂,平日是平日。

    想着,他便大大方方朝谢珩拱手道:“那就劳烦谢大人了,有线索了务必告知裴某。”

    谢珩颔首不语,算是应下。

    谢苓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拐了几道弯。

    梦中此案谢珩查了两日就抓到了凶手,并且按约交给定远侯府。

    自此身为新贵的定远侯府和身为簪缨世家代表的谢家,正式交好,打破了新旧世家间的一层坚冰,起码表面上都和睦了不少。

    朝中之事波诡云谲,暂且不提。

    这案子令人意外的是,凶手是个卖货郎。

    高门大户的小姐居然爱上了一穷二白、走街串巷的卖货郎。

    谢苓不愿看定远侯府和谢珩交好,她给折柳使了个眼色。

    折柳的脸色倏地变白,犹豫一瞬后,眼一闭心一横,想着若真能成,她和姐姐就有好日子过了。

    她心中自嘲,谁说他们家只有兄长爱赌,她不也是个赌徒?

    折柳按了按心口,安抚住狂跳的心,按照自家主子教给她的,快步跑到默默垂泪的定远侯夫人面前,挺直脊背跪下。

    “夫人……奴婢似乎知道凶手是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谢珩目光一凝,转头看不远处的谢苓。

    只见谢苓骇得不轻,美眸迅速蓄满水光,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侍女,身体摇摇欲坠。

    另一个侍女扶住她,神色也是迷茫不解。

    谢珩看她仅踌躇了一瞬,便白着脸走过来,显然是要为侍女说情。

    他心说这柔弱的堂妹,倒是心善。

    谢珩不知道怎么想的,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抬手拦住谢苓。

    他略微一顿,垂眸对上谢苓泪光涟涟的乌眸,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怎么回事?”

    谢苓像是被他吓到,慌忙低下头,咬着唇瓣低声道:“苓……苓娘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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