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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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划些什么。

    但贵妃有请,他安能不从?

    没有作声,他冷脸拿起旁侧架子上的药箱。

    许是动作太大,腰间悬着的药囊和玉环撞在案角,叮咚如碎玉,回应的声线也冷得厉害:“劳烦姑娘带路。”

    夕眠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冷了脸,心里嘀咕了两声“怪人”,便垂眸恭敬:“请随奴婢来。”

    两柄油纸伞于雨幕中慢行,不多时,便到了含章殿前。

    夕眠将人带到寝殿门口,叩门低声道:“娘娘,沈太医来了。”

    谢苓正侧躺在贵妃榻上看书,闻言道:“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只见有样貌文弱的青衫太医跨过门槛,低眉垂目行来。

    他提着药箱,掀袍跪地行礼,声音润润的,像是春日里绵绵的雨。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谢苓坐起身,目光落在他沾着雨露的发梢。

    “沈太医请起。”

    她看向一旁的雪柳:“给太医看座,然后去拿个干净的帕子来。”

    雪柳称是,搬了个椅子搁在沈松青跟前,恭敬道:“沈太医,您请坐。”

    沈松青没有坐,只把药箱放在一旁贵妃榻边的金丝楠小几上,打开后拿出了一方软帕。

    “微臣就不坐了,请贵妃娘娘伸手。”

    雪柳看了眼古板的沈太医,无奈的前去拿帕子。

    谢苓将小臂搁在小几上,拉起了一点袖子。

    沈松青目不斜视的,将帕子搭在那雪白的手腕上,沉默诊脉。

    少顷,他皱眉收回手。

    “另一只。”

    谢苓放下左手,又拿起右手。

    沈松青的指尖轻轻搭在她手腕上,哪怕隔着帕子,也能感受到那股温暖。

    就像他的人一样。

    片刻后,沈松青收回手,站起来躬身道:“回禀贵妃娘娘,您脉弦而涩,热淤在里,有宫寒之象,万不能再思虑过重,且最好…少行房事。”

    听完这句话,谢苓放下心来。

    还好没怀孕。

    她抬眸,正要说话,就看到他玉白耳廓爬上绯红,头埋得更低了。

    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她温声道:“劳烦沈太医跑一趟了。”

    “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再回去吧。”

    闻言,雪柳将雪白的帕子递了过去,见他迟迟不接,索性直接塞他手里。

    沈松青本想拒绝,可那帕子已经被塞进手心  。

    他只好轻声道谢,胡乱将发梢的水珠擦了擦,递还给旁边鹅蛋脸的小宫女。

    “贵妃娘娘,您若无其他吩咐,微臣先退下了。”

    灯火摇曳,将他的眉眼映衬的更加温柔。

    谢苓本想放他回去,却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她撑着下巴,眉眼含笑问:“沈太医,你想当院使吗?”

    廊外骤起狂风,卷着雨珠扑进支摘窗。

    沈松青脸色冷硬,他提起药箱,语气沉沉:“贵妃娘娘说笑,微臣还不觉得自己的医术,足够做一院之首。”

    谢苓站起身,走到沈松青跟前,细白的指挑起他腰间悬着的药囊,意味深长:“太医院的川芎,可比得上终南山的野参实在?”

    沈松青下颌紧绷,踉跄后退两步,躲开谢苓的动作。

    他攥紧药箱把手,忽见窗外晃动的芭蕉叶影,以及扑棱棱飞走的宿鸟。

    喉咙干涩,双耳发鸣,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贵妃娘娘说什么,微臣听不懂。”

    谢苓没有故弄玄虚,她回道:“你本姓宋,父亲是先帝时的太医院院判,曾参与现太后与先皇后的争斗,将补气血的人参换为活血化瘀的川穹,致使本就气血两虚的皇后咯血而亡。”

    “现太后为灭口,派人刺杀你父亲。”

    “你父亲命大,被你母亲所救,遂三人隐居终南山。”

    “谁知还是暴露了踪迹,你阖家四口人,被太后杀死。”

    说完,她掀起眼帘,神色平和:“沈太医,你说本宫说的,对是不对?”

    沈松青猛地抬头,眼眶里血丝弥漫,那药箱把手被捏的咯吱作响。

    他咬着牙,压低了嗓音:“宁昭贵妃,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苓笑了笑,正色道:“我与那太后也有仇怨,可助你复仇。”

    “只要你答应,欠我个人情。”

    听了这话,沈松青忽然松懈了下来,他冷笑一声:“谁说我想报仇?”

    “宋邈他落得那下场也是活该,我为何要报仇?”

    谢苓默然片刻,琉璃色的杏眸中浮现出一抹怜惜。

    “那你母亲呢?就让她这么白白丧命?”

    “我记得,你还有个三岁的妹妹吧,也死在了那场劫难里。”

    沈松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

    “虽不知娘娘如何得知微臣家事。”

    “但微臣家的事,微臣自有打算,用不着娘娘担忧。”

    “您若是想以此威胁,怕是会愿望落空。”

    说着,他哀伤道:“就这么条烂命,死了正好能下去陪母亲和妹妹。”

    谢苓叹了口气,坐会榻边,摆了摆手:“回去吧,等你哪天想通了,或者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本宫。”

    “本宫不会用这秘密胁迫你,放心。”

    沈松青看着眼前姿容秾艳的女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握着药箱的手紧收,白皙的手背上,有青筋蔓延。

    良久,他掀袍跪地叩首:“谢贵妃娘娘…仁善。”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腰间的药囊和白玉环,随行而晃动。

    清瘦的身影,很快被雨幕吞没。

    雪柳看着出神的主子,没忍住问道:“娘娘,您怎么知道沈太医的事?”

    谢苓回过神,笑着回话:“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你可以认为,是我梦到过。”

    雪柳惊讶,依旧不解:“梦?还有这么厉害的梦吗?”

    谢苓哑然失笑:“好啦,想那么多做什么。”

    雪柳一时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再多想。

    想起沈太医冷硬的跟石头一样,她不由道:“沈太医真的会来找您吗?”

    谢苓笃定点头:“他会的。”

    梦里约莫六月前后,谢灵筠脸上起热疹,沈松青看诊,直言不讳说她乱用求子药,激起内火,故而面热生疮。

    谢灵筠当时未发作,不久后便以沈太医企图毒杀贵妃为由,要杖杀他。

    这桩事,这辈子不会有偏差。

    因为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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