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月光回来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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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柜里放着的是学生时代获得的证书和奖杯,还有擦得干干净净的相框。

    她以前拍的照片可真多啊,鳞次栉比地摆了整整五层柜子。

    有和老爷子爬长城的照片,才一两岁,她坐在老爷子肩头,摆出一张高高在上的拽脸。

    有小学艺术表演画得和猴子似的,扎着两个双马尾的照片。有在家里院子拍的傻乎乎比耶照。还有中学时候在大礼堂拉小提琴的照片。

    她的合照也不少,但偏偏和宁江艇一起的照片特别少。

    他不爱拍照,谁要是拿镜头对着他,就和拿枪口指着他太阳穴一样,他能蹿起来。

    他那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也被摆了出来。

    一张是她和宁江艇还有老爷子的合照,那是老爷子75岁大寿。一张是她拍的,宁江艇躺在老爷子的靠椅上看书,看睡着了,书遮着脸,曲着两条长腿。

    照片过曝,灰蒙蒙雾蒙蒙的,像梦境。

    高中成年礼时的照片也很多,大多数都是和老师、同学的合照。其中夹着一张相框,是她和一个清俊内敛的男孩的合照。

    靠得很近。她在脸边比了半个爱心,他竖了个大拇指。特别没默契。

    那天宁江艇说他会来的。

    但他没有。

    他倒是从国外回来了。从那时候起,他们关系就开始默契地维持起了表面的兄友妹恭。

    宁江艇的朋友不多。

    有一个算一个,她都小心翼翼地替他收着。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相亲啊?”

    睡了那么六个小时,她却像上了发条的胡桃夹子,精力旺盛,半夜挽起袖子又把以前的旧物都清理了一遍。

    小学到高中的教材这样的历史遗物都能丢了,一些鸡零狗碎的文具也一块打包了。还有一些买来就积灰的名著可以问问家里有没有小朋友要。

    这么一清理,挪出了三个大箱子。

    还有一些是小时候的玩具,现在都用不上了,她腾了腾,从那压得严严实实的箱子里竟又翻出来一个崭新的盒子。

    她好奇地拿出来一看,里面竟是个挂着圆环的吊坠。

    礼物?

    她收累了,席地而坐,仰靠着床榻,手指勾着那条链绳,盯着那小圆圈琢磨了会儿。

    细细打量才发现圆环后侧还有个标志,眯着眼睛看,辨认出是“999”。

    纯银的。

    她将小小的圆环转了一圈,意外发现内侧还有字,是一行小小的“1990.08.25”。

    1990.08.25……

    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气球,回忆如乍泄的空气,呼啸着冲破时间的封锁,碎玻璃般撒了一地棱片。

    一幕幕闪现。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不是别人送她的,是她买来送人的。

    ——“老板,能不能刻字?

    ——“我写在纸条上了,

    ——“拜托刻清晰一点,我要送人的  。

    ——“一个喜欢的人……

    ——“超级喜欢的人。”

    银环在光芒下坠着,轻轻地摇晃。

    还有一只,在别人那。

    恍恍然的,她想起那枚朴素无华而又突兀刺眼的戒圈。

    ——“谌霁哥,结婚啦?”

    她问得那样轻描淡写。

    ——“没意义,装饰品。”

    他回答亦蜻蜓点水。

    心口像被一枚凝滞延缓的子弹疾驰穿过,她缓缓低头,似乎能感觉到心脏在这一刻骤然紧缩。

    那枚她射出的子弹,拐了个弯,竟又打回了她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庄谌霁。

    是后悔,还是遗憾,是想挽留,还是在缅怀?

    她似乎什么都清楚,她清楚他为那份她不会再回应的,那份他伪装成友谊、亲情,又或是别的什么的感情而痛苦。

    她又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清楚。

    她不清楚真相是否如她所知,她不清楚人为什么总在自相矛盾,她不清楚“爱”这么美好的词,带给人的为什么尽是难堪的痛苦和疑惑费解。

    天将破晓,她拉开窗帘,瞧见了一层薄蓝的天光。

    她用力将有些锈住的窗户推开,“啪嗒”一声响,窗户撞上墙面。清爽的风呼哧而入,将她的黑发吹得尽数向后飘。

    干爽而凛冽的风,是独属于北方的气息。

    而那带着淡淡像奶油,又像铁观音茶的气息,是院子里的,路道边随处可见的夏至草的味道,那是属于少年时代记忆里夏天气息。

    她倚靠着桌台,环抱着手臂向外眺望着。

    初夏将至,绿树成荫,栽种了几十年的树仍不算粗壮,像群刚抽条屹立的少年。

    再望远,是被建筑错落遮蔽的北水湖,湖心有座假山,时常站满了鸽子,趴满了龟,里边的鱼养得膘肥体壮,也不怕人,一见岸边有人就慢悠悠地摆着尾巴游过去乞食。

    龙翔台就像一个台风眼。这儿的每只手都能搅动一场极大的风暴,围绕在周遭的一切波诡云谲,而风眼中心风平浪静。

    环抱着盛世太平。

    她又想抽烟了。手指摸了摸裤兜,只摸到平整的裤袋。

    已有五点过半,再过半个小时,家里人陆陆续续都要起了。

    折腾大半个晚上,她终于累了。

    窗户开着,她躺倒在床上,盯着已有二三十年历史、发黄的天花板。

    风吹着,很舒服。

    她微微阖眼,在风的吹拂下渐渐平缓了呼吸。

    手里攥着的细绳显露出来,银白的戒指平静地躺在堆叠的绳线上,像一根手指,轻轻牵着她的指尖。

    宁瑰露是被一声惊惧的“哎哟我天”给惊醒的。

    她转头看去,家里阿姨被她吓得跳到了墙边,一个劲拍心脏:“小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死我了!”

    “昨天晚上……”

    一出声,她就察觉不对,怎么声音这么沙哑?

    “老爷子说昨晚楼上闹耗子了,吱吱喳喳的声音响了一晚上,大家还不信,”阿姨哭笑不得,“原来是你这只小耗子回来了!”

    “哎,阿姨。”宁瑰露坐起来,揉了一把额头,“给我一包感冒药吧,我好像有点着凉了。”

    确认她是吹风又没盖被子着凉了,阿姨絮絮叨叨地念叨了起来:“这么大人了,睡觉还不知道盖被子。”

    老爷子背着手从她身后走过去:“年纪都长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就眯了一下,一个小时都没有。”宁瑰露抱着玻璃杯,不太有底气地反驳。

    老爷子背着手又从她背后走过来,“以后你把小许带着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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